淡淡的月光下（2）

  一隻孤雁叫著從頭頂上飛過。使貝茜從沉悶的思緒中醒了過來。她環視了一下四周，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後，眼睛似乎又遝蒙上了。是啊！精力不夠了，即使看東西時間長了也得小憩一會兒。


  她再睜開眼的時候，兩個大一點且能自己走動的孩子，已從對掛的木屋走了出來。接替月兒的露兒，一手端著湯一手取這一塊地瓜和一個麵包果，走過來遞給了貝茜。她轉身回去準備給殘疾孩子們盛飯。


  盧比將兩個不能走動的孩子從屋子裏抱出來，放到墊著墊子的太陽地。露兒用托盤端了幾碗飯和地瓜麵包果先給了能勉強自理的幾個孩子。然後又端了兩碗取了幾個地瓜，蹲下分別喂起了他們。盧比一手端著碗一手拿了一塊地瓜，身體斜靠在灶房的門幫上自己吃著。


  這裏目前收養的有六個殘疾的孩子，這個數字已經保持了一段時間。好像也在保持一種動態平衡似的，這不，前兩天一個不滿17歲的大孩子因先天性心髒病去世，昨天就有一個殘疾兒童被送了過來。六個殘疾孩子中有4個是男孩，兩個是女孩。目前最大的是16歲，最小的三歲不到。其中一個算是能自理，三個勉強能自理，兩個根本不能自理，不僅吃飯需要喂，即使屙屎尿尿都得有人把著。不能不說伺候他們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差事。所以每當一個在這裏幹活的女孩子，聽說要獨立門戶準備走的時候，都會感到是一種解脫。其實她們並不知道接下來的生活並不輕鬆，等待她們的是更大的考驗，而且愈久愈艱難。


  露兒有時在某些方麵沒有顧及到時，貝茜會偶爾指點一下外，一般不再管什麽事。多數時間孩子們會依偎在她的身邊。這時不管他們聽懂聽不懂，她會給他們講一些童話或有趣的故事。智力健全一些的，聽到一些有趣的事時，會引起他們的開懷大笑。一些癡呆的孩子，在別人笑的時候，也會隨著傻傻地“嘿，嘿。”兩聲。笑過之後癡癡地望著貝茜，或者盯著周圍環境中的某一點。


  盧比主要的任務是采集食物。一般情況下他會把采集回來的魚也好、獵物也好，扒好清洗幹淨。甚至當天吃的，在有點閑暇的時候，把地瓜、麵包果、各類果子等擇好洗淨以備用。當然，像劈柴、收拾房屋、修理生活用具等等都由他來做。


  不言而喻。露兒擔負著做飯，伺候孩子們的重任。這其中包括孩子們的穿戴、洗漱等。所以，說她是重任一點也不為過。


  吃罷飯後，盧比知道存留的食物不多了，尤其是肉類。今天計劃到海裏撈點魚，再獵捕些飛禽或走獸。打一次一般能吃兩到三天。當天吃不完的肉怕餿，餘下的會淹起來。他到木屋的外牆上，摘下掛著的弓和箭囊。先看了看弓弦鬆動了沒有，需不需要更換。又拿了一杆魚叉，背起了箭囊。臨走時來到貝茜跟前，問道：“回屋去休息一下吧？”


  “再停一會兒，我自己回去。你去幹你的活吧？”


  “那好。你小心點，最好回去的時候叫著露兒，上台階時讓她扶你一把。”


  “你別管啦。”


  盧比了解貝茜，一生做事謹慎。如果怕自己有閃失，她會叫露兒搭一手的。於是聽了貝茜的話後，便自顧走了。


  露兒照顧患兒們吃罷飯，便讓他們自己玩。叮囑大一點的，別亂跑，免得磕碰著。再說碰到蛇一類的動物他們是躲不及的。並對稍大點的女孩說：“你要照顧好兩個小的。”說罷回到灶房，洗涮鍋碗，並準備下一頓的午飯。


  露兒已來兩年。將滿13歲的她，對做飯、伺候患兒及這裏的一般活兒，可以說已經十分嫻熟了。與在這裏幹過的女孩相比不能說是最好的，但也絕對不差。在這裏幹活最重要的一條是讓貝茜滿意。露兒達到了這一點，她是一個勤快、細心、脾氣柔和而且稱職的女孩子。


  夜幕降臨，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寂靜。不同於英子們那邊，晚飯後還要吵鬧半天。吃罷飯露兒就早早地讓患兒們回到了屋裏。露兒知道晚上有時他們需要她，，也怕他們有什麽閃失，她平時和女孩們住一個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