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果酒飄香（1）

  今年的冬季顯得格外有點涼。早晨起來的時候可以看到外麵的大氣中彌漫著薄霧，草的葉子上細看有一層淡淡的白霜，有的葉尖上已經熔化成了晶瑩欲滴的露水。


  英子幾乎被阿波羅折騰了大半夜。頭感到昏沉沉的，露水打到腿上有一種冰涼的刺激，激靈中才感到了一點點的清醒。盡管她身體上也感到了一些疲憊，但是想起昨夜心裏現在還有一絲難抑的快意。她還以為自己老了，在近幾年與二郎四郎、甚至盧比的接觸中已從未有這樣激情澎湃過，仿佛又回到了與盧比時的青少年時期，同時也暗自折服阿波羅的身體以及他在做艾方麵的專注與老到。她知道二郎平時與自己做艾時像蜻蜓點水，那是緣於他的身體，盧比的按部就班那是他確實已經顯得老了感到有些力不從心。那四郎呢？既年輕身體又棒，卻老是心不在焉似的，上來就想盡快完成任務，然後躺下，不是睡覺就是想什麽心事，把自己晾到一邊。而昨夜阿波羅卻進行了淋漓盡致的發揮，使自己得到了一次酣暢淋漓的享受。雖然後來多次的重複中自己窮於應付，覺得有點體力不支，甚至有些身心疲憊，但回味一次次顛峰之作依然會體驗到那種難於言表的美好。阿波羅已好久不光顧自己的土屋了，基本上固定在蘆葦的屋子裏，有時也上蓮子那裏，今天不知何故竟接近深夜的時候突然闖進自己屋倒頭躺到了床鋪上，緊接著翻身爬到了自己身上。虧自己沒有月經，也許自己真的年齡偏大了，月經時有時無的，來也經血很少。快黎明的時候阿波羅酣睡了去。要不是得去給幾個孩子做早飯，她也是真不想起來，這時能痛痛快快睡個覺多好。


  英子張羅著孩子們吃了早飯之後，自己胡亂吃了幾口便到土屋裏喊阿波羅起來，他磨蹭著不想起，英子伸手把他拽起，沒等他把圍裙穿好就將他推了出去。接著倒頭躺到了床鋪上。剛眯眯糊糊要睡的時候，聽到躺在一邊的快一歲的小孩子哭了起來。他順手托起一個茹房將茹頭塞進了嬰兒的嘴裏。嬰兒沒吃兩口，丟掉茹頭又哭了起來。


  “你真煩人。”英子感到眼皮沉重，嘴裏不耐煩的嘟噥到，同時一隻手將嬰兒向自己懷裏摟了摟。在嬰兒的腦門接觸到英子的皮膚時，她感覺到被觸及的皮膚一陣發燙，英子不由的警醒地睜開了眼睛，用手摸了摸嬰兒的腦門，知道孩子真的在發高燒。她腦海裏馬上意識到他們昨夜光顧得瘋狂做艾卻忽視了一旁自己的孩子，這樣冷的天氣一定是沒蓋好讓他著涼感冒了。自己心裏不免掠過一絲愧疚。她已睡意全無，當聽到門外有一個小孩的腳步聲時，她趕緊喊了一句：“誰在外麵？” 在聽到一個小女孩應聲後馬上說道：“去叫一下四郎，就說我家毛毛生病啦？”停在外麵的小女孩隨即跑了去。


  沒停多大會兒四郎過來了。嬰兒在繼續哭鬧著，聲音已有些嘶啞，伴隨著高燒四肢也在不停地抖動。四郎儼然已像一個老到的醫生，伸出手摸了摸嬰兒的腦門，然後將手按在了嬰兒的心髒部位，仔細感受著心率。聽著嬰兒鼻子粗重的呼囔聲，他已基本了解了病情。


  “不礙大事，隻是著涼傷風感冒了。”四郎說著打開了自己帶來的一個挎囊，“我就知道是這種情況，來時帶來了點治傷風感冒的藥。”他邊說邊取出了用一片大桐樹葉包好的幾個小藥包。“一天一小包，分兩次衝服。”同時叮囑到：“吃藥後最好能讓他出些汗，這樣病才能散發出去，也才好的快。另外平時你也可以給他熬些蔥薑水喝。對治療感冒有好處，而且也能預防感冒。”


  “嗯。”同時英子又發自內心的感歎到：“這裏的人們現在都很依賴你和信任你，特別是在盧比上北邊去之後，孩子們更是多虧了你的及時治療。也是你讓我們簡單地認識一些病和它們的危害性，這都是我們平時不注意的。我真的很佩服你。”


  “你說的我不敢當。其實絕大部分我都是從盧比，還有貝茜那裏學的，有些也是受他們的啟發。”四郎有些自謙，不過也是發自他內心的真心話。是盧比引導他走上了這條路，使他對枯燥的島上生活有了一種充實感，感受到了治療病人過程中的樂趣和治愈後的成就感和幸福感。以至激發了自己對未來事業的美好向往。


  “你已經超越了他們，這是盧比經常對我說的。他也說過將來沒有像你這樣一位熱心並懂得一些醫道的人是不成的。以後逐漸家大業大了，恐怕光你一個人還不行，你也要注意培養一、兩個人，先幫你打打下手，往後也可以傳承你的醫術。對我們這裏是很有好處的。”


  “你說的我倒沒想過，問題是得有熱心這項事的人才成。”


  “那是。你可以從這些孩子中看上的就從小培養他們的興趣，總有願意跟你學的。”


  “以後再說吧？好在你今天叫的我早，再遲一會兒就出去采藥去了。”說罷將蹲著的身子站了起來。“我走了，注意不要讓孩子再著涼，再複感就嚴重了，說不定會感染到肺部，從他的呼吸來看，呼吸道也有些炎症。”


  “知道了，那你去吧？不過你也要注意，天涼了身上要多穿些衣服。諾，我剛給你織的麻布褂就穿上唄？”英子仰頭瞧著四郎光著的胸脯說道。


  四郎“嗯”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