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人”（2）

  正是仲春季節，漫山遍野開滿了形狀不同而又五顏六色的花朵，隨著春風的吹拂，送來陣陣沁人心脾的花香。然而阿波羅對這樣秀麗的景色，好象並不感多大的興趣，目不斜視地一直小跑著緊跟在盧比的後麵。當偶爾從樹或草叢中竄出一隻野兔或什麽小動物時，他才會跟盧比說一聲：“你看這裏有一隻兔子，剛跑了。” 走了約40分鍾才來到了盧比原來燒製陶器的窯前，沒有阿波羅跟著盧比用不了20分鍾，他還要兼顧自己的寶貝兒子。這時他才跟阿波羅說：“我們今天來是準備燒製陶器的。”看著阿波羅疑惑的目光，繼續說道：“就是我們平時用的碗、盆、甕、罐。”他進一步的說明：“這些東西都是從這個窯裏燒製出來的。”他用手指了指眼前已經有些破敗的土窯。——是的，已經有了幾年沒燒製陶器了。近幾年隨著人口的增加，用具顯得有些不夠用了。尤其是這兩個孩子，平時吃飯也好，盛水洗漱做什麽也好，不管是淘氣還是不小心，打破的也多，很需要增添一部分。再說也想趁此機會讓阿波羅了解一些燒製陶器的知識和技術。當阿波羅聽說是燒製陶器時，興趣好象突然沒有那麽濃了，隻是隨口說了一句：“這唷？” 瞅著阿波羅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由的教導到：“別小看燒製陶器這個活兒，這是真正需要技術和費一定心思的。它需要建窯，——建窯是很複雜的，製坯，——就是鍋碗瓢盆用泥土先製成的各種陶坯，然後燒窯，——要掌握火候和燒製時間，等等。可是複雜和麻煩哩？你一時半會兒不一定能學會。”盧比說的時候阿波羅眼睛在緊緊盯著樹林裏兩個正在嬉戲的猴子，盧比說罷後他半天才“哦”了一聲。看來根本就沒有聽盧比在說什麽，反而興高采烈地對盧比說：“你要帶著繩套，我們可以把那兩隻猴子套住。” 盧比聽了阿波羅的話後，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心裏想：“自己是不是太性急了。他還小，跟他說這麽多能接收和感興趣嗎？”想到此，便自己拿起石刨子，對著一片裸露的黃褐土刨了起來。他想先把陶坯製好晾著，然後再維修土窯。他把過去留下的一些沙子摻和到了裏麵，接著走到放在旁邊的一個甕前，看了看裏麵存有多半甕雨水，拿起旁邊的一隻碗舀水，撒到了沙土上，覺得濕度適可後，用木鏟進行攪和。軟硬達到了自己的要求，開始製作陶坯。這時阿波羅早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在阿波羅玩了半晌回來的時候，看到盧比用手製作出的各種陶器毛坯，倒是逗起了小孩子那種天生愛玩泥巴的興趣。他想跟著盧比一塊捏，又怕剛才出去玩了半天挨吵，自己刨了一些土澆上水，和了一下。比照著盧比捏好的盆罐，成型不成型的隨意捏了一通。一看捏成的東西是盆不象盆，罐不象罐的，索性一下子呼啦了，捏起了泥人。泥人也是鼻子不象鼻子，眼不象眼的，最後捏泥人也失去了興趣和耐性，一撂又跑著玩去了。 後來的修窯、裝窯、燒窯和出窯他倒是一直跟著盧比。幫著盧比撿柴、送柴，在盧比熬的實在支撐不住打瞌睡的時候，還真的替他看一會兒窯爐，不時添一根柴，保持著一定的火勢。同時他的勤快也能幫盧比拿些東西，不能回去的時候提提飯，也不失為一個幫手。不過盧比看得出來，他有時是覺得好玩，有時是想討好自己，真正對燒陶的的興趣卻不是很大。 如果說阿波羅盡管對燒陶不感興趣，但還能樂於參與的話，對盧比的醫藥行當——不管是采藥和製藥卻就非常淡漠了。有時聽說盧比要去采藥或焙製藥品，他連去都不再去。這使盧比不免有些愕然，怎麽除了狩獵他對任何事情都那麽淡漠呢？雖心存疑慮，可過後一想他還小，於是便自我安慰到：“將來長大了，他一定會成為各方麵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