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小“大人”(1)
阿波羅已經5歲了。雖剛滿5歲,但已顯出盧比血統中非洲人固有的力量和強悍,同時也浸入了英子活潑好動的一麵。身體長的敦敦實實,皮膚沒有盧比那樣漆黑,不過由於長時間的在太陽光下的暴曬,膚色也近於濃黑了。看來秉承了祖輩們的天性,對狩獵有著濃厚的興趣,這使盧比感到非常的高興。尚幼小的他就表現出這樣強烈的嗜好,不能不說是一個良好的開端,正好也迎合了盧比所寄予的希望和初衷。
於是盧比每次出去,幾乎都要帶上阿波羅,讓他從小就感受狩獵生活,體驗狩獵過程中的那種冷靜、沉著、迅疾,包括技巧以及場麵的血腥與殘酷。這個美麗而寂靜的小島上又多了一對大小男人的足跡和身影。
不知是否該這樣稱這對父子。因為他們目前實在難於準確的定位。說他們是父子,從血緣上應該是,那麽從英子這方麵說呢?若論人類在該島的出現,從目前情況來看,應該是貝茜與盧比漂落島上那一刻起,如果開創曆史的話他們也該算作始祖了。此之前不知道人類還是否踏上過這個小島,即使踏上過,不管短暫與否,從他們消失的那一天起就不存在了,曆史也就歸位為零,正如曾揣測人類有過史前文明一樣。在曆史重寫過程中,按文明進化程度而言,盧比他們隻能說仍處在原始社會時期。他們身上雖然流淌著文明人的血液,但就目前的生存環境和生活狀況,一段時期內群居生活是不可避免的發生和存在的。這一階段是不會以他們的意誌為轉移的。他們身上的文明血液,作為催化劑,可以而且正在加速他們的文明進程。人類上萬年的進化和演繹過程,他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了,現實已經並正在證明這一點。所以說他們——貝茜和盧比盡管清楚人類之間存在的人倫關係,但他們現在還不能挑明這種關係。如果挑明並進行嚴格的區分的話,目前島上組成的這個小社會,便將不存在,而且難於延續下去,也許將嘎然而止。如此說來,隻能讓他們保留原始人類自然狀態下的生活與生存理念,屏棄不必要的心理障礙。至於今後社會如何演化,隻能任其自然。因此稱他們為大小男人還是比較貼切的。
阿波羅別看隻有5歲,幹起活來卻象模象樣。也許得益於祖輩的遺傳基因,在狩獵和適應野外生活方麵有著天然的領悟和本能。畢竟年幼,使得他幹不了大活兒,但一些活兒隻要能做的來的,他都想做,而且做的還很不錯,打磨箭鏃,做箭杆,手藝幾近成熟。狩獵中他一刻也不閑,幫盧比捉誘餌,撒放誘餌,看到風刮倒誘捕禽類的籮筐時,他馬上會跑去重新支起來。在盧比獵捕大一點的動物時,一旁的他就會萌生躍躍欲試的渴望。可是弓還沒有到他拉得動的時候,不過他沒像英子小時侯那樣,去想象著自製一個小一點的弓和箭。盧比看著他那急在心裏,不免蠢蠢欲動的樣子,愛憐地給他做了一個小型的弓箭。從現在來看,他的模仿能力很強,似乎想象和創造能力不足。這大概是他與英子小時侯的最大區別,是否將來能趕上和超過英子,現在還不敢妄下結論。
“喔喔”山雞一邊叫著一邊在不停的啄食。阿波羅坐在木屋的旁邊,在把箭杆上的樹皮用刮削器削掉,露出白而光滑的木質部,這樣會在把箭射出去的那一刻減少箭杆與弓之間的摩擦阻力,使箭能射的更遠並準確而有力地穿進獵物的身體。英子在收拾著石桌上早飯後的碗碟和殘渣餘物,她已經嫣然是一個成熟的少婦了,雖還不足20歲,但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臉和身體多少留有一點歲月的滄桑。離石桌不遠的馬紮上坐著貝茜,腿上坐著已經一歲多的蓮子,蓮子開始“吖吖”學語了,會簡單喊英子和盧比。貝茜不時的逗弄她一下,引起她一陣“咯咯”大笑。盧比從木屋出來了,對一旁正在刮削著箭杆的阿波羅說道:“走,今天跟我上山去?”
阿波羅瞅著盧比身上並沒有攜帶弓箭、繩套等一類狩獵工具。手裏拿了一把木鏟和刨土用的跟撅頭類似的土刨子,他疑惑的問到:“我們今天幹啥去?”
“到山上你就知道啦?”
正在林子旁邊跟猴兒玩耍的勇士,聽到盧比和阿波羅要到山上去,忙跑過來說:“我也要跟你們去?”
“去!沒你的事。”阿波羅帶著大人般的語氣對勇士說。在勇士麵前他常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因此也時常耍些霸道。
“你還小,再大一點我們一定帶你去。”盧比溫和的安慰到。就目前而言阿波羅與勇士在他心目中是一樣的重要並喜歡。也許阿波羅作為老大,他傾注的希望更大一些,精力投放的可能相對的也要多。
“過來二郎,咱不跟他們去。和蓮子一塊玩。”貝茜對著勇士說道,貝茜嫌拗口,有時習慣昵稱阿波羅為大郎,勇士為二郎。蓮子已經能蹣跚地走幾步了。貝茜說罷把蓮子從腿上抱下來放到了地上,搖晃著走了幾步跌到了。她想掙紮著站起來,沒能成功,便爬著回到了貝茜叉巴的兩腿中間,扶著一條腿艱難地站了起來。貝茜一直盯著,沒有準備去幫她。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她盡快學會自己去走路。
看勇士還在不高興的厥著嘴,盧比又說道:“聽話,去跟蓮子玩?”同時拍了拍他的頭,“回來我給你捉隻漂亮的小鳥。”
“我就不跟她玩!”說罷賭氣又跑去和猴兒玩去了。
盧比和阿波羅一塊走向通往山上的一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