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石頭磨過”(3)
剛出叢林,像行軍中的隊伍,後隊變前隊,在前麵走著的貝茜,突然驚喜地對盧比說:“欸!有鹿呀?”
“是嗎,在哪?”盧比接口說到。
貝茜伸手指著說:“你看,哪兒有個小鹿。”
“就那個也?”盧比順著她的手指不以為然地說,“我看到過,說鹿也可以,實際上叫黃猄,體型相比較偏小。”
“哦——”
來到岩洞前盧比走前打磨石器的地方,眼睛專注的他一眼瞅著了一個石塊,便近前拿起拭著削了起來。旁邊的貝茜顯得有些空落的說:“有弓了需要許多箭,我幫你打磨箭鏃怎麽樣?”
“你想拭拭也可以呀?”盧比帶著挑逗性的語氣說。
“你以為我不會呀?”說罷來到山崖下的濺水潭裏,揀了幾塊鵝卵石,來到一個裸露的石頭前,石頭對石頭砸了起來。
盧比一邊削著皮一邊關注著貝茜,看她砸的方式知道出力不一定效果好。便放下自己削的樹藤,到她跟前,“你先這樣砸。”說著拿起一個大石塊,猛朝石頭上放著的一個石塊砸去,一下子粉碎成了許多小石塊。接著伸手從中挑選了幾個,“你看這幾個再稍為打磨一下就可以啦。”
“你能?”貝茜略帶點氣的假嗔到。
“嘿嘿,”盧比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接下來說道:“一般一個大石塊砸開後,總能挑出幾個適用的。你刻意想去砸出一個合適的小石塊,反而不一定行。”
“是這個理?我承認你是能工巧匠。”
“你又顯擺我哩?”
“你真的不相信我說的話啦?”貝茜故意帶著生氣的表情說道。
“不是,不是,我是隨便說哩?”盧比慌忙解釋到,又趕忙回去削自己樹藤皮去了。看著盧比慌亂的表情貝茜禁不住噗嗤笑了一聲。
貝茜用盧比的方法拭了一下,明顯感到自己的力道不如盧比,隻開裂了兩三塊,沒一個可用的。又用力向其中的一塊砸去,從開裂的小石塊中隻挑出了一個。她不由從心裏佩服盧比是一個精明的小夥子,自己在好些方麵確實不如他。
去掉皮後的木瓜藤,露出了鮮亮的白色木質部。一米多長的藤條光滑而通直。盧比將藤條一頭著地,用力地拗了一下,感受到了它的堅韌度。為了達到滿意的彎度,並不至於折裂,保險起見,決定到火上烤一烤再拗。於是拿著削好的藤條朝岩洞走去。
“削好啦?”為了緩和剛才的氣氛,她抬起頭笑著問了一句。
“嗯。用火烤一烤好拗。”
“正好,也該把火生起來了。”
在盧比將要蹬上石岩的時候,貝茜又招呼到:“你來看我打磨的這個行不行。”
他又回身走到她跟前。“還可以,再磨一磨就可用了。”聽了他的話,她在石頭上磨了兩下。盧比看了後笑了。“那不成,這啥時候磨好哩?”說罷他指著不遠處一塊發紅的石頭,“在那塊花崗岩上磨,那種石頭硬。另外還得沾上水或隔一會用水衝一衝,不然石塊會發熱燙手,再說磨了一會後石粉會把石頭糙麵糊著哩,再磨就光打滑啦?”
貝茜高興地拍了他一下說:“是哩?”隨又帶著驚訝的口氣看著盧比,“你啥時候成人精啦?”
“跟你學的唄?”盧比反口了一句。
“行啊,也學會貧嘴啦?”
“不跟你說了,你就會揶揄人。”說罷扭身走了。
“訝,盧比脾氣真大啦?”貝茜追討了一句後按盧比說的去打磨自己的箭鏃。
盧比回到岩洞後,到火堆前先小心地把上麵一層土去掉,然後取了一把幹草,用嘴吹著把火引著,又放了幾根幹柴。等幹柴燃燒後,將藤條中間部分在火苗上來回烘烤著。停有片刻,他拿了一根荊條綁在了藤料的一端,借地之力,壓著另一端往下拗。達到一定的彎度時,他把荊條拉直綁在了另一端上。一張弓初步成型了。不過他還要等整個木料完全幹透、拱形定型之後,重新再拉弓弦,使其具備一定的彈性和力度。他剛要把做好的弓放到洞口的石板上,炙熱的陽光使他猛醒到:這樣木料是會開裂的,必須陰幹。於是又把它放到朝北背陰的角旮旯裏了。他往火堆上加了幾根硬柴,便走了下來。看到專心打磨著箭鏃的貝茜,打了一聲招呼,“我去砍幾根箭杆。”
盧比走了一段。貝茜想起了什麽,高聲喚到:“說到箭杆了,你再砍些荊條來吧?看能不能給你編個箭囊。”
“那太好了,確實需要有一個”盧比高興地說道。
“看你高興的。”剛說罷,好象她又突然悟道了什麽?“欸,提到箭囊,這麽長時間了,我們就沒想到編一個籃子呢?”看著盧比在那兒站著聽自己說話,又大聲說了一句:“你說呢?盧比。”
“對呀?怎麽沒想到哩,看我們多笨!”盧比自我嘲弄到。
“不能那樣說,想不起的事情還多著呢?不過這也提醒我們,往後要多動腦筋,趁現在我們身上還殘存著文明人的智慧,盡早拉近與外部社會的距離。”
“是哩?我多砍些荊條唻。”說罷朝前方大踏步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