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個石頭磨過”(2)
“箭鏃都準備好了。”聽貝茜又有什麽話要說,盧比便揚起了頭。“你吃。吃罷我們去選擇弓料。你會拗弓吧?”說罷瞅著他笑了笑。
“在家鄉時看父親做過。”
“那好。”貝茜向火堆上添了幾根柴,待燃燒後,往上麵覆了一層幹草和細柴,接著又蒙上了一層土——她在重複著遠古人的做法。煙隨從土隙裏冒了起來。她想撐一個時辰應該是沒問題的。便對就要吃完薯塊的盧比說:“我們走吧?”
“我說,”盧比看著貝茜誠懇地對她說,“你在家吧,我一個人去行啦。”
“我也想走一走。再說了,也想跟你學些本事呀,看你怎樣做弓哩?”
“那好吧。”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走的當中盧比有點期艾地說:“要說——我還真怕你看嚦?”
“為啥?”貝茜已經不自覺地沾染上了盧比的口語。
“我怕我做不好你笑話我。”
“訝!你還記恨我剛才那句話啊?看來往後真不能在盧比麵前隨便說什麽啦。”貝茜有意調笑到。
“夫人,看你說的。”
他們邊說邊下來後,向東偏北的一片叢林走了過去。
這一片叢林約有20公頃。各種林木密布,大小參差,藤灌縱橫纏繞。叢林的外緣是一片相對開闊的矮叢疏林地。他們離老遠就聽到了猴子的“吱吱”聲,當來到叢林邊緣有50來米遠的時候,它們可能認識到了有外來入侵者的危險,“吱吱”的更厲害了。除一兩個不知是放哨的猴子,還是膽子大一點喜好充能的猴子仍留在密林外麵外,其餘一轟而竄入了林子裏。有的攀上攀下,有的騰那跳躍,整個猴群像是沸騰了。從它們的動作和表情舉止來看顯得是極度地焦躁和不安。就盧比他們能看到和不能看到的粗略來估計,這群猴子應在30隻開外。貝茜看到這種情況後步子放緩落在了盧比的後麵。
“隻要我們不傷害它們,它們一般是不會攻擊的。”盧比偏了一下頭對貝茜說道。
“我看我們還是往東再走一點吧?”
“也行。”盧比也為了慎重起見。“不過——”他又根據自己的經驗對她說,“要知道,有猴子的地方,有時又是比較安全的。像蛇就不一定多了。”
“為什麽?”
“因為不是被它們驚跑,就是遭蛇攻擊後它們把蛇打死了。”
“你說的有道理。”
受貝茜話的鼓舞,他繼續說道:“要是在非洲你可得注意了,它們是會把大型食肉動物引來的。我想這裏不會。”
“嗯,是這麽回事。我說你人小懂的還怪多哩?”
“不準你說我人小,今年已17歲了,在我的家鄉早是孩子的爸爸了。”不過聽了貝茜這句話,心裏還蠻受用的,不免又流露出了孩子般自我表現心理。“實際上就是這樣的嘛?”
“瞧你,一說還上杆子了。”貝茜嬉笑著打趣到。
“嘿嘿”盧比涎著臉笑了一聲。接著瞅了一下林子說:“就從這裏進去吧”
貝茜看著這片林子稍為稀疏一些,“嗯”了一聲表示同意。盧比在往裏走,她也跟了過去。
“你在這兒等我吧,我先到裏麵查看一下。”
“不。我們一塊去,不能把危險老給你。”
聽到貝茜不容商量的口氣,隻好說:“你跟著我,不要來回走動。”
“你在前麵要小心點,不要掛著擦著,多注意腳下麵。”
“我知道。”
“你覺得你老道成熟了。淹——,看我這嘴,不說了。做事還是小心為好。”貝茜想說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一說到死,隨感到這句話不吉利,同時也意識到盧比確已具備了男子漢的成熟與幹練,不可再揶揄他了。
“欸?你看,那一棵怎麽樣?”貝茜指著旁邊掛滿呈喇叭型黃花,一根比大拇指粗的藤蔓招呼盧比到。“而且中間一段也比較光滑,”她又強調了一句。
“去了皮就顯得細了。再說——我記不清叫啥名字了,好象是淩霄。那種藤柔韌性還可以,就是硬度不夠,做成弓拉起來沒力度。”
“嗯,”表示讚同的同時又不由的對他肅然起敬了,“你還真在行哩?”
“嘿嘿,”心裏不免有些得意,“會找著檀木或白蠟就好啦,弄不清這裏有沒有。”
“我想可能該有吧?”
“不一定,不過找找看唄。”
他們轉了一大圈,沒有找到理想的材質。最後來到一棵薜荔前,盧比道:“先用這個吧。我們那裏叫木瓜藤,木質比較堅韌。”接著又對貝茜說:“你看這一段怎麽樣?”
“你看行就行。”她給予了他充分的信任。
盧比一隻手握住了選準的部位,另一隻手拿著剛打磨好的石斧。貝茜一看也趕忙握住了樹藤。盧比拿著石斧左右迅速劃割了幾下,停下來看了看隻是到了木質部。認識到這樣劃割不行。便對貝茜說:“來,我們把它摁到地下。”她根據盧比的吩咐,兩人一同把長十幾米的樹藤下麵的一段硬按到了地上。盧比然後對著剛劃割的地方用石斧猛剁了兩下,鍁把粗的樹藤被切成了兩段。另一端盧比為了省勁,幹脆對著纏在大樹的那部分用石斧砍了兩下便砍斷了。接下來用石斧把一些細小側枝刮掉,並根據弓料所需要的長度截掉了多餘的部分。他又順手用石斧刮了兩下皮,皮不僅沒刮下來,石斧卻兩次都滑脫了。一旁看著的貝茜忙叮囑到:“小心點,別傷著手。”盧比笑著說:“沒事,”又看著她說道:“我們回去吧,得回去想法脫皮啦。”他們一同朝林外走來。貝茜隨口問了一句:“回去你準備咋樣脫皮哩?”
“我想唻,來之前在我砸的石塊當中,有帶壑緣的,當削器應該蠻不錯的。”
“嗯,”貝茜沉思中點著頭說:“應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