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幾個石頭磨過”（1）

  在原來居住的岩洞下麵正打磨著石塊的盧比，聞到了一股久已不再聞到的香味。心裏不由一振，朝著洞口高聲喊到：“夫人，好香呀？”


  “什麽香呀，你聞到了什麽？”從洞裏傳來了貝茜故意挑逗的聲音。


  “是薯香。”的確是地瓜烤熟後的那種別致而誘人的香味。地瓜不同地方有不同的叫法，紅薯、白薯，窩瓜。不知哪個為正宗，哪個為別稱。也許紅薯人們知道的更廣泛一些。既然盧比叫它地瓜，貝茜也就隨他了。不過盧比也知道叫紅薯，有時也會迎合貝茜的習慣。


  “你上來吧？薯塊熟了。”貝茜接著喚到。


  “好哩？”盧比應罷，拿著兩個剛打磨好的石塊，經過洞前聳立的岩石回到了洞裏。


  “怎麽拿石塊？”看到盧比手裏拿著石塊她不經意地問到。


  聽到貝茜的問話，盧比將一個跟巴掌一樣大小的石塊遞到她的麵前，並說道：“你看怎麽樣？”


  貝茜有些疑惑地拿了過來，仔細看了一些。她有些明白了。這是一個長方形邊緣不是十分規則的石塊，一頭厚，一頭薄，而且薄的一頭又經過了一定的精細打磨，顯示出了鋒利的石刃。貝茜感興趣地用拇指在石鋒上拭了一下，讚賞地對盧比說：“行啊，像個石斧，裝上個把就更像了。你怎麽想到的？”


  他“嘿嘿”笑了一下說：“沒事閑琢磨的唄？”


  “好、好。”貝茜連聲稱讚了一句，接著一隻空閑的手拿起一根細長的捅火棍，把埋在火灰堆裏的幾個拳頭大的地瓜刨了出來。盧比嘴饞的伸手要去拿，被貝茜伸手打了回去。


  “剛從火裏刨出來，燙手。”說罷，拿了兩片疊在一起的闊樹葉，墊在手上拿起給了他。


  他們得到火的第二天，就把火種引到了目前所在的地方。考慮一是天熱，洞裏再生著火就更熱了。二是洞裏通風不好，冒些煙就嗆的受不了。所以隻好挪到了這裏。為了保險起見，將火堆緊靠在了一個洞角，又用石塊圍了起來。想到刮風下雨，他們還準備了一塊石板，隨時可以蓋到上麵。為了不使火窒熄，特意留了個通風口。不過從目前看來也隻是個權宜之機，他們計劃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


  盧比把薯皮剝去一部分後，咬了一口，連聲說道：“真香、真香。”看貝茜也在津津有味地吃著，又接著說道：“我想著有火了，也該搞點肉吃吃啦。”他伸手拿起了剛放到地上的一枚石塊。“準備去找一根合適的材料，拗一張弓。”說著將打磨後的石塊遞到貝茜的跟前。“你看這個行吧？我們目前沒有刀嗬，斧頭這些工具，隻好用石器啦。”


  “想的很好。其實你不知道，你已經和遠古人不謀而合啦。”


  聽到貝茜的這句話，心裏感到很高興，但又表現出不好意思地說：“你別笑話我啦，我那敢和古人相比耶？”


  “不，我的傻孩子，我怎麽會笑話你呢？”伸手拍了拍他的膝蓋，愛戀地看著他，手並沒有拿開。他們麵對麵地坐在兩塊石頭上。


  貝茜繼續說道：“在金屬工具沒有出現之前，人類的主要的生產用具就是石器。因此，在談到人類的進化和曆史的演化過程時，稱這一時期為舊、新石器時代。你已經比遠古人聰明的多啦，跨過了舊石器時代，直接進入了新石器時代。”她接著解釋到：“舊石器時代的人們隻是簡單地將石塊砸開，然後在所砸的眾多石塊中挑有鋒刃的使用。你已經知道敲開後打磨了，這是到新石器時代後才有的，也正是區分舊新石器時代的標誌。”她又瞅著他說：“這樣說來，你不是比古人還要聰明嗎？”


  “嘿嘿，那倒也是哩？”


  盧比孩子般的憨直笑容，使貝茜不由得像寵愛自己的孩子一般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膀。然後又故意揶揄地說道：“你別得意地笑。其實你身上流淌的是現代人的血，應該比古人聰明哩？”


  “是你說我比古人聰明，你現在又來揶揄我，真是的?”盧比委屈地說道。


  “我跟你說著玩哩，看你那認真勁？”貝茜又逗到。


  盧比臉紅了一下。忙又拿了一個小石塊對她說：“你看，這是什麽？”


  貝茜仔細瞅了瞅，然後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這時盧比做了個拉弓的手勢。貝茜頓悟道：“噢、箭鏃？”


  盧比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前麵呈三角形的小扁石塊。“采來細木棍，把它綁在一頭，就可以當箭用了。”他進一步解釋到。


  “嗯，是那麽一回事。”貝茜看著小石塊點了一下頭說。又打量著盧比，“說實話盧比，你確實很聰明。”當盧比把吃剩下的薯皮剛扔掉時，她又遞了個薯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