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與文明的交織(2)
貝茜他們在享受著大自然的恩賜和饋贈。在現有條件下或許不能與進化了上萬年的文明社會相比擬,不過他們也享有著文明社會裏的人們所少有的樂趣。他們漫步在沙灘上,會發現烏龜從海裏爬上海岸,在沙灘上慢慢挪動著,當認為找到一個比較適宜的地方後,用後爪刨一個足夠大的沙坑,隨將孕育著生命的雞蛋大一樣的龜卵從自己的宮腔內通過生值器一個一個地放進去,多到一、二十個,完後進行掩埋,然後拖著自己疲憊的身體慢慢回到大海。 為了生存使他們不放過任何機會,同時思維也 異常活躍。他們刨出了一窩,放到炙熱的沙灘上暴曬,等到一個多時辰後,這些龜卵像鳥蛋一樣熟而可食了。盡管有濃烈的腥味,但不愧為食物中的營養佳品。為了適合口味,他們想到了鹽。於是他們嚐試著用芭蕉葉盛取海水,經過太陽蒸發,上麵留下了薄薄一層鹽漬,然後再沾著吃,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在現有極其原始的條件下,他們用當代人的智慧,盡可能地從大自然中獲取著美味佳肴。 他們不可能過多的攝取動物的脂肪,不過動植物的蛋白和澱粉潤澤了他們健康的身體與肌膚,並煥發出了出自於自然的光彩和美麗。 一陣清涼的晨風襲來,貝茜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花香,與此同時看到了在小泉邊一叢叢葉片似劍一樣的菖蒲中盛開著幾株水仙花。它綠葉翡翠,黃冠白英,亭亭玉立,給人以清潔並不失高雅的感受。在這落寂的島上,使她的嗅覺和聽覺變得異常靈敏了。在濃鬱的花香中她辨別出了清幽的蘭香。尋著花香,山坡上兩株綠葉飄逸,秀麗阿娜的蘭花映入了眼瞼。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裹著花香清爽空氣,頓覺得有一種沁人肺腑的舒朗。透過綻放的花朵,知道春天來了。算來已是陽春二月。這裏雖然四季並不那麽分明,沒有北方那樣的春寒料峭,但身上也感受到了陣陣的寒意,畢竟冬夏還是有所區分的。她想到盧比也快該起來了,於是伸手先將庵棚上掛著的草裙取下來圍上後,又拿下蓑衣披到了身上——它們已陪伴她度過了一個充滿寒意的冬天。 她朝盧比的窩棚說了一聲:“盧比,我到外麵去了。” 他們已經把現在住的地方當作了自己的家園,而林子外麵好象成了公共場所。就像一個家庭一樣,一個人出去的時候多數會習慣性地說一聲:“你們在家,我上街上去了。”她隱約聽到了盧比像一個貪睡的孩子一樣,在睡夢的迷糊中“嗯”了一聲。 她朝他們的叢林小道走了過去,路過一株香樟樹時,順手摘了一片葉子,用兩個手指把葉子撚碎後放到了鼻子下麵,一股特別的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 走出叢林她感覺到的是另一片天地。眼前是一個以草甸為主比較開闊的地帶。再放眼望去又是一片林子,她意識中認為應該是一個不同群落的分布。她雖然不是一個植物學家,也不可能知道植物與植物之間有一種互生關係,甚至在同樣的自然條件下土壤所起的主導作用。但她能夠辨別出不同的植物和林木,也許多數她都叫不出名字。她在頂部長著絨毛像燈心草一樣的草叢前蹲了下來,伸手拔了一棵,不料從根部斷了。隨即扔掉後,又伸手去拔另一棵。這一次她先用手指捏著根部,前後左右搖晃了幾下,接著手指又盡量往深處挪動了一下,然後就力往上用力拔了起來,於是有一長截帶節的——她不知道應該叫根還是莖,呈現在了貝茜的眼前。她思索到若是莖卻是長在土壤裏,若是根且在有節的地方又有像毛須一樣的細根出現。她沒有去深究,知道自己深究也深究不出一個所以然。她用手將附著的毛須去掉,又用兩個手指捏著上下捋了一下土,在身子站起的同時放到了嘴裏。咀嚼兩下後深吸了一口。她並沒有急於咽下去,而是讓整個口腔充滿了甘甜的汁液,她想細細回味那種甜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