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找借口
溫易靈已經覺得腳疼得要廢掉，連忙脫掉高跟鞋扔到一邊，她捏著自己的腳卻也無法對著這個不怎麽熟悉的表妹抱怨，趙佑是個藏不住話的人，這會兒就坐到了溫易靈身邊好奇地問溫易靈：“姑媽要我幫你解決掉跳舞這個環節，我就不懂了，易謠姐從小學習舞蹈，這種小事怎麽還會應對不了啊。”說完之後趙佑推了推心不在焉的溫易靈，溫易靈側頭想了想才說：“就像是你說的，今天都累成這樣了，哪裏還能有力氣去跳舞？”趙佑也連連點頭：“看樣子以後還是不要結婚得好，太恐怖了。不過啊，挑來挑去看得過眼的也就那麽幾個，你家齊楊航可是圈內排行榜上的黃金選手，你就偷著樂吧。”
顯然趙佑和溫易謠平時就感情很好，說話也如此隨意，溫易靈也覺得輕鬆了一些不過也還是害怕趙佑看出破綻，隻是“嗯”了一聲就專心致誌地捏腳，也不知道趙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她隻是抱著自己的腳等待舞會結束，新娘子提前退場也沒人來尋人，季陽和趙佑也不知道是怎麽處理的，反正等到齊楊航的司機何洋來接溫易靈時舞曲已經換成了歡愉的鋼琴音。
何洋看到溫易靈表情很複雜，他總是感覺這個高家的小姐和那天害他受傷的女人出奇相像，不過仔細一想就推翻了自己的想法，眼前的齊太太衣著光鮮神情倨傲，看到自己也是絲毫不認識的樣子，這幾天何洋心裏有疑問可也沒機會問問溫易靈，這會兒也沒別人，幫溫易靈關好車門之後就坐在前座好奇地問溫易靈：“太太，你家有沒有親戚跟你長得很像啊？”
溫易靈當然知道何洋為何有此一問，不過也隻能揣著明白裝糊塗，認真地想了想之後搖搖頭：“沒有，我是大眾臉，估計在路上看到跟我長得一樣的姑娘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溫易靈說完之後何洋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他專心地開著車，中途還接了一個電話，掛了電話之後回頭對溫易靈說：“太太，先生還要在舞會那裏停留一陣子，宋小姐讓我告訴您一聲。”
溫易靈很不習慣聽別人叫她“太太”，又不是民國年代，什麽小姐太太的，有錢人的世界真是難以捉摸，溫易靈淺淺地應答之後就閉著眼睛養神，齊楊航回不回來都沒什麽要緊的，反正他回來溫易靈還要去麵對他，能逃避一陣子也剛好能讓她歇一歇，最好還是打電話給齊太太問問她接下來該怎麽辦。
想到齊太太那天晚上對她說過的話溫易靈知道自己即將要麵對的是怎樣的生活，假戲真做，卻又不能動情，高太太不止一次傳達過這個要義，生怕溫易靈人不清楚自己的位置，溫易靈拿人錢財也不好違背別人意願，隻想著順從高家的意思見機行事等待溫易謠回來。
何洋幫溫易靈開了車門之後笑眯眯地看著這位老板太太：“老板說讓您先睡，不要等他了。我還要趕過去舞會那邊，您看……”溫易靈已然明白了何洋的意思，她不在意地擺擺手：“沒事兒你去吧，我自己進去，讓你老板放心，我絕對不等他的，嗬嗬。”說完之後溫易靈就抬腳往屋子裏走，這裏她之前也來過，所以並不覺得陌生，反正每家的別墅都沒有太大的區別。
推門進去之後就有傭人上前來伺候，溫易靈也沒有帶著什麽東西出門，這會兒也隻是想上樓去換衣服，一般來講臥房都是在樓上，所以她想都沒想就要上樓梯卻被傭人給拉住了，傭人指了指樓下的長廊對溫易靈說：“齊先生吩咐過，你們的臥房在樓下。”溫易靈大為不解，她看了看樓上直接問道：“主臥不是都在樓上的嗎？”這一句當然不是抱怨，不過聽在傭人們耳中就是一種不滿，傭人連忙解釋道：“先生不喜歡上上下下的，所以主臥就安排在了下麵，而且……”
“而且主臥在一樓不是離我老頭子也近嘛！”蒼老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輕快，齊老爺子轉眼就從長廊第一間房走了出來，他的手杖有力地敲擊著木質地板，在寂靜中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溫易靈還沒來得及卸妝，忙走過去扶老爺子，齊老爺子也不推辭，直接在溫易靈的攙扶下往客廳的沙發邊上走：“我不會厚著臉皮老是打擾你們小兩口，不過是偶爾想你們了就過來看看而已，你們啊也不要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明天一早我就回北京了。”
溫易靈自知自己不過是這裏的過客，分毫沒有端起女主人的架勢來，隻是謙遜地看著齊老爺子：“爺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啊，我每天燒菜給爺爺吃，我燒的菜……”溫易靈總是改不了說話不過腦子的毛病，話說到一半恨不得咬舌自盡，溫易謠是個五穀不分的大小姐，下廚房燒菜這種事情她哪裏會擅長。
“易謠真是個好姑娘，這年頭喜歡下廚房的女孩子不多了，不過你們家就是做藥膳生意的，懂得這些本事也不足為奇。”齊老爺子這樣說，正好省去了溫易靈想破腦袋找借口了。齊老爺子接過溫易靈遞來的水果翹著胡須說：“你們年輕人不是都愛熱鬧嗎，怎麽不多玩兒一會兒再回來？楊航呢，這小子，也不說送你回來！”
溫易靈連忙側著身子擺手：“是我要股楊航不要送我回來的，舞會還沒散場，今天來的貴客挺多，齊楊航忙著招待他們，我是太累了，所以就選擇自己偷偷跑回來了。”溫易靈當然不敢告訴齊老爺子自己是被齊楊航不冷不熱給打發回來的，齊老爺子接著詢問：“齊楊航沒說他什麽時候回來嗎？”
溫易靈丁了丁嘴還是選擇撒謊：“就快了，爺爺也累了吧，我扶您去回房間休息吧！”齊老爺子吃了一點水果才緩緩答話：“不了，我坐在這裏等齊楊航回來，明天一早我就要搭飛機回北京去了，想跟你們坐著說說話。”齊老爺子的態度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溫易靈心裏一沉，她隻能陪著齊老爺子坐在沙發上對著牆壁上的大掛鍾發呆。
雖然和外公溫轍呆了二十幾年的溫易靈自認為很擅長和老年人打交道，今天也確實是累了，齊老爺子又不是尋常的老頭兒，多說多錯，沉默為妙。溫易靈困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齊老爺子倒是耐性十足，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直到門口處傳來響動他才探著身子朝門邊望了望。
溫易靈站起來想要走過去又覺得自己和齊楊航沒有那麽熟悉，況且沒有旁人的時候齊楊航對她的態度再明顯不過了，他就差指著溫易靈說“我無比厭惡你”了，還是識趣一些吧。
傭人已經上去伺候，聽到她們叫了聲“齊先生”之後齊楊航就緩步走了進來，看到端坐在沙發上的齊老爺子之後齊楊航停住腳步恭敬地喊了聲“爺爺”，自家人自然不需要太過客氣，齊老爺子也沒有笑臉相迎，示意齊楊航坐下之後齊老爺子指了指齊楊航身邊的位置對溫易靈說：“你也坐下吧易謠，爺爺有話要說。”
溫易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齊楊航之後還是選擇小心翼翼地靠坐過去，她也直著身子等待齊老爺子發話。齊老爺子品了口茶之後才開口：“楊航，今天的事情你想必是有怨言的吧。”
齊楊航咬了咬牙好一會兒才輕聲說：“沒有，爺爺都是為了我好。”本來是一句溫暖貼心的話語，從齊楊航嘴裏說出來卻讓人捉摸不透，齊老爺子歎了口氣之後說：“齊楊航，有什麽話就當著我的麵說出來，背地裏找人調查找彎路又是何必？”
齊楊航的目光瞬間變得幽暗，他知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齊老爺子，不過今天擋著一個外人的麵老爺子說這些話他隻是覺得不自在，他不是個把隱私拿出來晾曬的人，就算讓人去調查去找尋答案也好過被溫易謠知道過去發生的那些事情。
“爺爺早點休息吧，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齊楊航說著就要起身，齊老爺子不動彈：“楊航，你要知道，易謠才是要跟你相攜白首的人，今天李玥的娘來鬧場我們也總該給易謠一個合理的解釋吧。”
齊楊航不做聲，不同意也不反對，齊老爺子敲了敲桌麵對溫易靈說：“易謠，你已經是咱們齊家的一份子了，以後有什麽事情大家都可以商量著解決，今天婚禮上跑出來鬧的那個女人是齊楊航的繼母，隻不過後來齊楊航的父親走了之後她就離開齊家了，至於她所說的小欣……”齊楊航站起來，白著臉垂眼沉聲打斷了齊老爺子：“爺爺，小欣的事情從此不要再提，我向您保證，這件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了。”
齊老爺子對齊楊航的保證很滿意，不過也隻是微微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之後就又正色看著溫易靈：“以前的事情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告訴你，你們也累了，早點去休息吧。對了楊航，明天一早我就回北京了，她也回去。”
那個“她”指的是誰一點都不難猜，溫易靈也不想過問人家的家事，齊楊航站起來之後她隻能跟著離開，今天還真是讓人鬱悶，一向有主見的溫易靈竟然要看人家臉色做事兒，恐怕以後這樣的日子還很漫長呢。
一回到臥房齊楊航就摔了西服在沙發上，他悶悶地坐在床沿上捂著臉，溫易靈忐忑地關好門之後搓著雙手立在一旁，齊楊航隻當溫易靈是個隱形人，他自齊自想著自己的事情，溫易靈舔了舔嘴唇決定開口緩解氣氛，她指了指浴室問齊楊航：“那個，你要是不急著用浴室的話我就去洗澡了。”齊楊航保持著原有姿勢不答話，溫易靈咯噔咯噔跑進浴室關好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