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摻水就完事了
兌酒，就是把酒精，清水和一些微量元素混合在一起，最終得到成酒的過程。
這是一個極其複雜的工藝流程，秦川沒有深入研究過，懂的自然不多。
他隻知道往酒基裏麵加水，稀釋酒精度，喝下去沒那麽燒灼和容易醉就完事了。
反正著東西是糧食釀造出來的，加點水進去又喝不死人，還能夠提升產量，創造經濟價值。
頂多就是花一壇子的酒錢，買了半壇子的清水。
他一直都是這麽幹的，也喝了不少，自己覺得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隻是這用來勾兌的水源要仔細甄別，河水，湖水，山泉水……兌出來的口味是不一樣的。甚至於什麽時候去取水都是有講究的。
所以，才會有好水釀好酒的說法。
究其原因，主要是不同的水質所蘊含的礦物質不盡相同，所以才會造成勾兌出來的成酒味道天差地別。
如果水質含鐵量比較高，那麽兌出來的酒就會有鐵鏽味，甚至於發苦。
“好了，黎伯你跟小蓮把這裏收拾一下。”秦川站起來，然後轉頭看向黎老亞，“老亞，把木桶擔上，跟我去取水。”
“先生，我們擔水作甚？”黎老亞滿臉疑惑地看著秦川。
“你個夯貨，先生讓你擔水就擔水，問那麽多作甚，先生說了你就能懂？”可能是酒精上頭的緣故，黎老正的火氣有些大。
黎老亞委屈的捂著後腦勺，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被招呼了。他就是不明白，這麽大的湖不能取水嗎，非得道遠處去挑水。
“沒有好水，哪來的好酒。”說完，秦川用扁擔把水桶挑在肩上，朝著湖泊的上遊走去。
“你個夯貨，看什麽看，還不跟上去！”說罷，黎老正抬起腿就要踹。
“先生，等等我！”不等黎老正的腳底板踹過來，黎老亞就挑著水桶跟上去。
“爺爺，你歇會吧，我來收拾就好了。”勤快的黎氏蓮開始拆鍋洗刷。
“還是一起吧，早做完早歇息。”黎老正看著自己的孫女，欲言又止，然後默默的低頭幹活。
蒸酒的鍋子不是很重，兩人抬一下輕鬆的很。
似乎還是憋不住了，黎老正抬頭，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己的孫女，“蓮兒，你覺得先生如何？”
“先生？”黎氏蓮停下手中的掃把，抬頭看向自己的爺爺，眼中帶著疑惑的問道，“先生怎麽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爺爺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在心中想了想，然後繼續道：“先生是個好人啊。”
“我是說，你可喜歡先生？”
“自然是喜歡的。”黎氏蓮偏著腦袋，掰著手指頭歡快地數道：
“先生於我們有救命之恩，現在還供我們吃住，博學多才卻沒甚脾氣，還肯教我和哥哥識字和武藝……自然是叫人喜歡的。”
“你個傻丫頭，怎地就不明白我的話呢。”黎老正有些著急，這丫頭怎麽跟她哥哥一樣憨裏憨氣的，平時讀書的聰明勁到這裏怎就沒用了。
“我們黎家寨的孩子沒有那麽多講究，若是喜歡就應該像你姐姐那樣大膽的去追求……”
“爺爺。”黎氏蓮打斷了他的話，接著道，“我知道您想說什麽，隻是蓮兒乃山野之人，既無身姿，又無才學，如何能配得上先生？
能蒙先生不棄，讓蓮兒侍奉左右已經是天大的幸事了，怎麽敢再奢求其它的東西。爺爺以後萬不可在這麽說了，蓮兒也不敢有這種想法。
況且，蓮兒如今尚未及笄……”
說完，黎氏蓮繼續低著頭掃地，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麽。
“唉……”黎老正歎了口氣，然後把拆下來的酒甑挪到湖邊，開始仔細的清洗。
還沒等兩人忙完，秦川和黎老亞已經把水挑回來了。
剛挑回來的水並不能直接用來勾兌，還得要晾一個晚上，讓裏麵的雜質沉澱。
不然勾兌出來的酒水容易變質變味。
把水倒進大木桶缸子裏麵，秦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弄飯吃吧，餓死了。”
“好的，先生。”黎氏蓮在衣裙上擦了把手，然後轉身走進了廚房。
炊煙升起，沒多久就聞到了一股米飯的清香。
靜謐的山穀裏，夕陽斜照。秦川躺在竹椅子上，聽著廚房裏不時傳來乒乒乓乓的炒菜聲心中很是滿足。
“生活啊，竟是如此的美好。”雖然沒有看到廚房裏麵的樣子，但光聞著味他就知道黎氏蓮做了竹筍和土豆。
酸辣的氣味傳來，讓他‘咕嚕咕嚕’的咽口水。
自從黎氏蓮接管廚房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下過廚了。
從椅子上起來，秦川朝著廚房走了過去，然後倚靠在廚房的門框處。
“先生，你怎麽來了。”黎氏蓮正炒著菜呢，忽然就覺得光線暗了下來。等看到秦川靠在門外的時候，緊張的差點把鍋鏟給甩脫手。
她以為秦川是來催她的，回過神來之後趕忙道，“先生再等會，飯菜馬上就好了。”
在黎氏蓮腦海裏，可沒有什麽君子遠庖廚的說法。山野之人，哪裏會講究這個東西。
不怕進庖廚，就怕庖廚裏麵沒吃食。
“不急，我就是來看看。”說完，秦川走了進來，把灶口快要掉出來的柴火給踢了進去。
看到秦川不離開，還走了進來，黎氏蓮緊張的不行，神情像個被老師抽起來回答問題的學生。
“還是我來吧。”秦川一把接過黎氏蓮手中的勺子，咣當咣當開始翻炒。
“先生……”黎氏蓮被秦川擠到一邊，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要幹嘛了。
走也不敢走，問也不敢問，更不敢去搶秦川手中的勺子。
“哦？我隻是好久沒下廚了，突然有點手癢癢。”看到黎氏蓮自我懷疑的樣子，秦川出口解釋道。
“好了，把飯菜端過去吧。”秦川勺子一扣，鍋裏的酸筍雞丁就到了盤子裏，動作相當之熟練。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不外如是。
“好的先生。”終於有事做了，黎氏蓮如蒙大赦，趕緊把菜盤子給端了出去。
把鍋子洗幹淨之後，秦川有順手將燒水的鍋子裝滿水，然後端上了灶台。
這個季節雖然炎熱，但是晚上還是有點涼意的。他倒是無所謂，但是女孩子嘛，還是洗洗熱水比較好。
回到竹樓裏，黎老正爺孫仨正站在一邊等他。秦川還沒有過來，他們是不敢入席的，更別說是提前吃了。
秦川說了幾次之後也沒啥用，之後就不再提了。自己隨意就好。
“都坐過來吧，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