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火車站的玩具店
倫敦東區臨近碼頭，位於泰晤士河以北，是倫敦傳統的工業區，街道狹窄，房屋稠密，居民大多數是賣苦力出身的窮人和外來移民，治安很亂，也是倫敦眾多異類混跡的主要區域之一。
安娜、圖多爾與黛妮一行人來到高等吸血鬼弗瑞克所說的戰鬥現場，此時現場的戰鬥痕跡基本上已經被清除和修複。
弗瑞克感歎道：“我在倫敦待了這麽久，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倫敦當局的善後工作做得這麽有效率！”
阿奇爾冷笑道：“有效率個屁！上個月高斯頓街後麵那處新生吸血鬼殘殺一對母女的地方，到現在連血跡都沒有衝幹淨！”
“麻煩你們讓一下好嗎？”黛妮不慌不忙地打開她帶來的背包，取出各種工具和試劑在附近的地麵和牆壁上塗塗抹抹，而圖多爾則在周圍嗅來嗅去，仔細分辨著空氣中殘留的氣息。
露西見狀笑道：“說實話，在追蹤方麵狼人確實比吸血鬼要好使，所以人類才那麽喜歡養狗！”
安娜聞言，冷冷地看著露西，露西不自然地躲到弗瑞克身後，嘟囔道：“我又沒說你！”
現場勘查很快便結束了，安娜望向圖多爾·加布裏奇，圖多爾搖搖頭，歎道：“還是一樣，摸不清他們離去的方向！”
黛妮戴上一副精致的單片眼鏡，四處瞅了瞅，然後對安娜說道：“跟我來吧，他們應該是往那邊走了！”
“你怎麽知道的？”安娜問道。
“這是我們內部發明的新技術，概不外傳！”黛妮說完便將東西收拾好，走在前方，為大家引路。
圖多爾在黛妮的提示下，也能通過嗅覺發現不少蛛絲馬跡，就這樣，眾人跟隨著黛妮與圖多爾走走停停，一路來到維多利亞火車站。
站在維多利亞火車站大廳，黛妮皺眉道：“到這裏我就沒有辦法了，他們可以乘坐任何一班地鐵或者火車離開！”
“他們是不會離開倫敦的！”圖多爾·加布裏奇說道。
“好！那明天我們其他的成員會發動關係，梳理這幾天地鐵和火車的路線，給出一個合適的範圍，到時候我們會通知你們，然後大家再一起前去搜索！”黛妮點頭說道。
圖多爾有些憂心忡忡，他望著安娜說道：“我可以肯定，賽法爾·貝爾南德斯受了重傷！這一路追蹤下來，其他人的氣息都被人為地幹擾遮掩，隻有賽法爾身上的血腥味，依然比較明顯！”
黛妮記錄好時間與相關信息，然後望向圖多爾·加布裏奇，讚歎道：“我們倆搭檔，工作效率極高，而且你的嗅覺和身體素質都比一般狼人要強太多！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要不要加入我們？”
“不！”圖多爾·加布裏奇果斷拒絕道。
“別誤會，我們並不是讓你脫離你的團隊！你加入我們，好比是來公司上班，這並不影響你和你團隊之間的關係！”黛妮微笑著解釋道。
“對不起，我沒有那麽多的空閑時間，而且我也不想來你們這裏上班！”圖多爾再次果斷拒絕道。
安娜拍了拍黛妮的肩膀，緩解了一下她的尷尬，然後對她微笑道：“你應該也知道，絕大多數狼人都是非常忠誠的！你們就別想去挖他的牆腳，薩加是你們惹不起的存在！”
“薩加？他就是你們團隊的領袖嗎？那他是吸血鬼還是狼人？”黛妮聞言不禁發問道。
安娜搖搖頭，沒有對此再作出解釋，反而轉身掏出另一張五十麵值的英鎊遞給弗瑞克，說道：“今天到此為止，這是你們額外的報酬！”
“謝謝！今後你如果還有需要差遣的地方，可以到剛才那個社區裏來找我！社區裏所有的人都認識我，雖然他們並不清楚我是吸血鬼！”弗瑞克說完便接過錢，與阿奇爾和露西相視而笑，互相勾肩搭背，轉身瀟灑離去。
黛妮望著安娜與圖多爾，笑道：“雖然我們款項可以事後結清，但是你們至少需要先支付總金額三分之一的訂金！具體事項的了解和正式合同的簽訂，請明天晚上來我們安寧區酒吧頂層五樓！”
“好！那我們明天晚上再過來！”圖多爾·加布裏奇點頭說道。
“對了！”黛妮剛走出兩步，又轉身甜美地微笑道，“如果你們在倫敦需要正式的人類身份，我們也可以替你們辦理！請放心，價格公道，當天即取，萬無一失！”
“謝謝！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會來找你的！”安娜微笑著朝黛妮點點頭，不失禮貌地揮手道別。
望著弗瑞克三人遠去的背影，圖多爾感慨道：“有些貴族出手很小氣，而有些貴族出手就是大方！想當初我與父親辛苦工作一年，都掙不到這一百英鎊！”
安娜拍了拍圖多爾的肩膀，笑道：“如果今天路上與聯合王國軍情局的人打起來，弗瑞克他們熟悉地形，既是向導，也是炮灰，難道他們的性命和我倆的安危，不值這一百英鎊嗎？”
待其他人走後，圖多爾與安娜繼續在維多利亞火車站附近閑逛，這個時代的火車站夜間並不繁忙，附近也很少有店鋪這麽晚還會開門營業。
可是安娜發現一家賣玩具和工藝品的商店，他們雖然打烊了，但是店門還沒有完全關上。這家玩具禮品店的經營麵積很小，大約七八個平方，主要靠臨街的櫃台展示商品。
安娜站在櫃台前，敲了敲玻璃櫃台的台麵，裏麵聞聲出來了一位老頭。他戴著眼鏡，係著圍裙，手裏還拿著螺絲刀和鉗子，望著安娜與圖多爾二人，愣愣的，半天沒有作聲。
安娜看這位老人的打扮，似乎在裏間進行修理工作，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便指著玻璃櫃台中一隻啄木鳥造型的發條玩具說道：“請問，這個多少錢？”
“六便士！”老頭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放下手裏的工具，微笑著介紹道：“我這裏的機械玩具比其他商家的機械玩具花樣要多得多，而且上滿發條，時間也要持久得多！”
這時，店鋪裏麵鑽出來一位大約十二三歲的少年，他接話繼續說道：“我們還可以根據顧客的需要，進行私人定製，你想要多大，想要什麽樣的造型，甚至想要什麽樣的基礎功能，我們都可以為你做到！”
安娜聞言咯咯直笑，覺得這個少年很有意思，便開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雨果！”少年抻了抻衣服，認真說道。
“你會做玩具嗎？這些玩具當中有你的作品嗎？”安娜指著玻璃櫃台中的商品問道。
雨果聞言，取出那件啄木鳥玩具放在櫃台上，認真說道：“這件就是我做的！”
安娜笑著買下了三件玩具，然後向老人打聽道：“請問，前天晚上，維多利亞火車站附近有沒有騷亂？”
老人搖搖頭，安娜繼續問道：“那這兩天你們有沒有看見過受傷的年輕女人，或者是一群留著大胡子的印度人？”
“你描述得太寬泛了，我真的沒有印象！不瞞你說，除了來來去去的人不同之外，這裏的日子每天都差不多！”老人搖頭歎息道。
安娜想了想，向老人借來紙筆，將紙張攤開在櫃台上，然後迅速勾勒出範海辛等人的頭像。雨果好奇地趴在櫃台上，一邊看著安娜畫畫，一邊問道：“他們是誰？你為什麽要找到他們？”
安娜在專心致誌地畫畫，沒有回答雨果，而圖多爾閑來無事，來到玩具店附近的圍牆處。這堵牆也是維多利亞火車站的圍牆，上麵就是火車站的一處鍾樓。
圖多爾沿著牆壁漫步而行，雨果看到他即將靠近牆壁下方的通風口，心中瞬間一緊，趕緊喊道：“這個人我好像在哪裏見過！”
圖多爾聞言，迅速返回玩具店，指著安娜已經畫完的四個頭像，問雨果道：“你剛才說你見過誰？”
因為圖多爾站得太近，雨果怯生生地向後一縮，並沒有開口說話。安娜見狀打了圖多爾一下，斥責道：“瞧你急的！把孩子都嚇著了！”
圖多爾不好意思地向後退了兩步，彎腰輕靠著櫃台，對雨果盡量溫柔地說道：“你叫雨果是嗎？這真是一個好名字！來，你告訴我，你看見過這裏麵的哪一位？”
雨果猶豫半晌，伸手指著阿魯卡多的頭像說道：“我好像見過這個人！”
“你什麽時候見到他的？當時他是一個人嗎？”圖多爾連忙追問道。
“好像是他吧！”雨果遲疑道：“昨天下午，這個人買了一大束花，然後就坐上前往劍橋方向的火車離開了！”
與此同時，在泰晤士河邊的一處漁人碼頭上，光頭西裝男子望著半身浸在水裏，漸漸清醒過來的傑克，用砍刀拍著他的臉頰，得意地笑道：“來！你看看周邊的環境，感受感受水溫，想清楚了再跟我說話！”
“你們是誰？”傑克晃了晃腦袋，打量了一下周邊的環境，裝作痛苦地問道。
“混賬東西！別給老子裝蒜！快講！傑裏米給你的錢和貨物都在哪兒？”瘦青年扇了傑克一耳光，惡狠狠地問道。
傑克裝作虛弱的樣子，嘴裏輕輕吐出幾個單詞。光頭西裝男子有些著急，所以他湊近喊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傑克趁機用牙齒咬住他垂下來的領帶，向後用力一仰，帶著光頭西裝男子一起跌入水中。胖青年和另外一人踩不住鐵鏈，眼睜睜地望著他們二人沒入水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