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離開
黃金島海岸邊，一艘大船整裝待，這是要送趙依樓和楊靜敏回雲海郡，曆華庭吩咐曆飛羽領著十幾人護送趙依樓和楊靜敏回去，更是親自率人在海邊相送。
楊靜敏擺盡了貴族的架子，而曆華庭自然不會和他一般計較，麵子上也保持了謙恭的姿態，倒是曆飛羽在一旁冷眼旁觀，咬著牙，幾次要發作，但是顧及曆華庭和趙依樓的顏麵，隱忍不發。
“有勞島主相送，依樓感激不盡。”趙依樓打量著這座風景宜人的小島，心中也想過每隔一陣子來此觀光旅遊也是好的，不但可以欣賞美景，想來也是一件極為快樂的事情。
曆華庭情不自禁地感慨道：“趙小姐，無論黃金島日後走向何方，隻要我曆華庭活著，必定會盡忠趙小姐，對我黃金島的恩情，我全島上下，永不相忘！”
趙依樓看著曆華庭情真意切，溫言道：“依樓是晚輩，日後還有許多地方要島主照應，隻望島主不吝賜教才是。火療法既然已有了一絲效果，想來是對症了，島主還需堅持下去，你的病總會好起來的。”
趙依樓雖小，但是進退有序，為人卻也真誠，這讓曆華庭更是感激，正色道：“趙小姐交托老夫的事情，老夫必定竭力去辦。這第一件拉攏各路海上人的事兒，我今日便派人打著趙家的旗子奔赴各島去商量，有這麽大的好事情，想來不難辦。第二件事兒，是趙小姐顧念老夫，老夫必定日日泡‘溫泉’，哈哈……，至於最後一件，一旦這邊萬事俱備，我必定派人前往碧月城求見趙小姐，後麵的事情一切聽憑趙小姐安排！”
趙依樓點頭笑道：“那就一切有勞島主了。”看著旁邊一名海盜拎著兩個木箱子，那是曆華庭送給自己的禮物，正是曆華庭收藏的海外特產，不由感謝道：“這些寶物島主不吝送給依樓，依樓一定不會讓島主失望。”
曆華庭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輕聲道：“趙小姐，老夫明白，你是不會讓我們每一個人失望的。”說話間，竟是不經意看了看曆飛羽。
趙依樓一愣，忽覺這話中大有深意。
她之前委婉地提出希望能帶一兩件東西回去，也好摸清海外特產在中原的價格，但是想不到曆華庭卻是傾囊相授，將所有的特產都送給了自己，心中還是有很感激的。
曆華庭退後兩步，再次抱拳道：“趙小姐，欽差大人，願你們此去一路順風，多加保重。”
曆華庭身後一幫海盜也抱拳齊聲道：“趙小姐，欽差大人一路保重！”
海船已經揚起帆來，有人高喊道：“開船囉！”
……
……
站在船舷邊，望著碧藍的海水，時不時地有海豚從海裏跳出海麵，大海一望無垠，遠望天邊，似乎沒有盡頭，而和煦的海風吹拂在臉龐上，就像情人的手兒在輕輕撫摸，趙依樓確實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更有一種心境開闊的情懷。
或許大海的浩瀚真的會讓人自我感覺渺小，孤船破浪，而人卻在放鬆心情。
“你在想什麽？”曆飛羽的聲音從旁傳來。
趙依樓側頭去看，隻見他也正趴在船舷邊，海風吹起他飄逸柔順的長，陽光照耀在他俊美的臉龐上，當真是俊美絕倫。
趙依樓托著下巴，以欣賞藝術品的眼神打量著曆飛羽。“色女！”曆飛羽瞪了趙依樓一眼，撇撇嘴道低聲道。
雖然趙依樓的身份尊貴，但是出生於海上的曆飛羽其實對於所謂的貴族並沒有什麽真正的概念，也不會因為對方是什麽貴族便低聲下氣或者自覺低人一等。
他對趙依樓的感覺，隻能說是欽佩加上感激，另有一種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的感覺。
欽佩趙依樓的勇氣機智和冷靜，感激她出手救了自己的父親，至於其它感覺，他自己或許也不明白，隻是腦中時常想起和趙依樓單獨相處隱蔽的那一夜。
他或許不知道，欽佩和感激往往會是愛慕的先兆。
……
“趙小姐，你以後還會來黃金島嗎？”望著碧藍的大海，曆飛羽情不自禁地問道。
趙依樓柔聲道：“曆公子，以後別叫我趙小姐，聽著很不舒服，你叫我依樓……是了，我聽島主說過，你比我小一歲，你叫我依樓姐就是。”
“呸，我才不叫你姐呢，你比我大多少，就要做我姐姐。”曆飛羽撇撇嘴，顯得很不情願。
趙依樓嗬嗬一笑，道：“那是年輕男女的一種尊敬稱呼，表示大家是好
趙依樓嗬嗬一笑，道：“黃金島風景秀美，氣候宜人，我自然還會再來的。”
“真的？”曆飛羽劍眉一展，掩飾不住地露出喜色，笑道：“好，依樓姐，你再過來，我便親自蒸魚給你吃。”
“蒸魚嗎？”趙依樓笑道：“好啊。曆公子，說句真話，你蒸的魚，確實好吃，就算我肚子裏都是山珍海味，也願意吃的。”
“謝謝。”曆飛羽顯得很開心，隨即臉上帶著一笑道：“你也不要叫我曆公子。”
“那叫什麽？”
“跟著我爹叫就是。”曆飛羽很豪爽地道，她倒不覺的這稱呼有什麽特別，隻覺得這樣叫起來親切一些而已。。
“飛羽！”趙依樓柔聲叫道。
“恩。”曆飛羽低聲應道。
“飛羽！”趙依樓又叫了一聲。
曆飛羽點頭道：“我聽到了。”
趙依樓嘻嘻一笑，又柔聲叫道：“飛羽！”
趙依樓溫柔的聲音讓他的臉有些熱泛紅，道：“你怎麽老叫啊？叫一聲就是了。”
“這個名字好聽，叫著舒服。”趙依樓笑眯眯地道，引得曆飛羽狠狠瞪了她一眼。
兩個年輕人盡情地感受著海風的吹拂，沉吟片刻，曆飛羽才道：“依樓姐，其實我很感激你。爹爹讓我們遷居到岸上，我心裏是不樂意的，你能讓我們以後在海上做買賣，繼續留在海上，我很開心。大海才是我的家，岸上的人心思太多，比海上的人心眼壞。”感覺自己似乎說錯了是什麽，加了一句道：“我不是說你。”
趙依樓微微點頭。
這句話，他其實也是讚同的。
雖然世間的人都會有心眼，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爾虞我詐，但是海上的鬥爭環境顯然要比中原好得多。
海上人直來直去，敢作敢當，雖不乏心機深沉之輩，但是說到底，還是爽直的人占了多數。
而中原四國，各種勢力錯綜複雜，人物關係猶如亂麻，有時候不到最後時刻，你都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敵人，誰才是真正的朋友。
……
一陣沉默過後，趙依樓才微笑道：“飛羽，好好和你爹在海上做事，有依樓姐姐在，你們一定會越過越好，相信我！”
曆飛羽用力點頭，道：“依樓姐，飛羽相信你，知道你一定可以保護我們。”
“嗬嗬，等到飛羽成為海上的英雄，就可以保護海上人了。”趙依樓握著拳頭，做出一個奮鬥的姿勢鼓勵曆飛羽。
曆飛羽有些羞澀道：“依樓姐，我……我真能成為英雄嗎？”
“當然。”趙依樓很肯定地道：“你聰明機智，而且心思細密，更有海上人的勇敢熱血，以後由島主教導你，你遲早會成為威震雲海海的大英雄，到時候，一提到你的的名號，誰都敬畏的。”
“可是我武功太弱，還想讓你教我哩。”曆飛羽眨著眼睛道。
趙依樓笑道：“會有機會的。而且要成為大英雄，不一定要武功高強，隻要你有頭腦，能團結海上人，讓他們欽佩你的智慧，威望漸漸高了，也是大英雄。你記得秦國時期，有一個叫劉青塘的嗎？他不會武功，但是智慧過人，而且讓人信服，誰都願意聽他的話，他就是一個大英雄。”
曆飛羽搖搖頭，似乎並不清楚“劉青塘”是何來曆，但是趙依樓話中的意思他卻是明白了，笑道：“依樓姐，我懂了。”
“我就知道飛羽很聰明。”趙依樓欣慰道：“不要怕任何困難，遇見困難，隻要你比困難更厲害，困難就怕你的。而且依樓姐會一直支持你，無論你遇到什麽困難，記住後麵有依樓姐就好。”
“恩！”曆飛羽臉上顯出自信的表情，顯然趙依樓這一番話，對他很有幫助。
船行大半日，黃昏時分，趙依樓正與曆飛羽坐在船頭甲板上說著故事，就聽剛子的聲音高聲道：“有船，有船！”
船上頓時一陣嘈雜聲響起，曆飛羽反應奇快，拔出匕，就像獵豹般朝剛子那邊奔去。
海盜們都拿出弓箭，更有人已經爬上桅杆遙望，趙依樓跟在曆飛羽身後奔到船舷邊，現楊靜敏也正膽戰心驚地眺望著，他可不願意剛出狼窩又入虎穴。
果然，遠方的海麵上，出現兩個巨大的黑影，一瞧那兩艘船，比這海盜的這條船那是要大上不少。
曆飛羽劍眉微蹙，望著來船，側頭向趙依樓道：“依樓姐，我們這艘船在海上人的船隻中算是極大的，倒也沒有哪撥人手比咱們的船大，而且對方有兩條船，那更是少有了，我估摸著那不是海上人的船隻。”
趙依樓凝視來船片刻，嘴角露出微笑，道：“飛羽，你猜得不錯，那不是海上人的船隻，那是我們鎮撫軍的戰船！”
……
鎮撫軍戰船。
趙依樓沉著臉，坐在船頭甲板出，一臉的擔憂。
那夜突然見到海盜敵船，他卻覺得有些奇怪，畢竟這海上還沒有哪知人馬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來挑釁鎮撫軍的戰船，他雖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鎮撫軍統領黃林見到敵船，求功心切，大叫是海盜夜襲，下令兩船追擊。
兩船追出去後，在夜幕之色，機動性沒有小船敏捷，竟然很快跟丟了敵船，隻得怏怏而歸。
孰知接著就傳來采漁船那邊遭襲的情況，黃林這才知道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悔之晚矣，隻能向玄月郡主請罪。
而趙淩得知趙依樓被抓，驚駭之下，一片擔憂，立時請命調集鎮撫軍戰船在海上搜找。
玄月郡主也是擔心趙依樓下落，自然是讚同，趙淩立刻駕小船回營地，向趙振宇說明狀況，趙振宇得知趙依樓被抓，又聞玄月郡主下令派船搜找，也不猶豫，當即撥了兩隻中型戰船，由趙天龍統領協助趙淩在海上搜尋趙依樓和楊靜敏的下落。
趙淩心急如焚，趙天龍也知他心意，在海上遊弋了三日，趙淩幾乎沒合眼，在海上倒是找到幾處小島，有一島恰好有匪，見到鎮撫軍戰船到達，唬的島主領著全島三十多人跪在海灘上，戰戰兢兢。
海上碰到的幾把匪船，見到打著鎮撫軍旗幟的戰船，嚇得當即全員靜立船頭，等候鎮撫軍檢查，鎮撫軍四處搜找，卻是始終沒有趙依樓和楊靜敏的下落，而不少匪船遠遠瞄見鎮撫軍船隻，倉皇逃離，連麵都不敢碰一下。
趙淩一肚子怒火，堂堂趙家趙小姐，這幫海盜竟然下手，他心內當真是怒不可遏。
趙天龍走過來，歎了口氣，溫言道：“五少爺，不必擔心，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那幫海盜不敢對小姐動手。”
“可是見不到依樓，我心裏就不安。”趙淩握著拳頭道：“這幫該死的海盜，我趙家對他們心存善念，他們卻如此不識好歹，依樓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帶著鎮撫軍將雲海這幹海盜殺個幹幹淨淨。”
趙天龍心中暗想這都是孩子話，趙家的策略是以盜養兵，沒了海盜，鎮撫軍那是要大肆裁減的，趙家不可能真的因為趙依樓的原因而完全誅滅海盜。
不過趙依樓若真的有事情，雲海海盜隻怕要麵臨一場有史以來最強烈的打擊，雖不至於全滅，但是滅去十之六七，那是大有可能的。
“少爺，你都兩天兩夜沒睡了，先回艙歇息，一有情況，我馬上告訴你。”趙天龍拍了拍趙淩肩膀，溫言勸道。
他內心倒也極為欽佩趙氏兄妹之間的骨肉感情，趙淩和趙依樓堂兄妹之間相處的極為融洽，自幼就感情深厚，算是兄妹團結的楷模了。
趙家隻要有這股子凝聚力，就一定穩如泰山。
趙淩的眼中布滿血絲，苦笑著搖頭道：“龍叔，找不到依樓，我哪裏能睡的著。”
……
忽聽船頭傳來聲音叫道：“統領大人，前方有船隻！”
在海上已經連續碰到不少船隻，每一次都是掃興得很，所以此時聽到前方有船，趙淩也不如何振奮，跟著趙天龍走到船舷邊。
趙淩眺望遠方，雖然是陽光明媚，卻也不是看的極為清楚。
這個時候，望遠鏡還沒有出現，因為缺乏玻璃，即使望遠鏡的製作原理不是很困難，趙依樓也因為原料的缺乏而沒有製造出來。
這個時候的海船，桅杆上設有瞭望台，瞭望台上通常都會安排一名眼力極佳的兵士進行海上觀察工作。
通常而言，瞭望兵的選拔很是嚴格，必須眼力奇佳，民間許多普通子弟若是擁有極佳的眼力，即使身體素質不夠硬，鎮撫軍也會破格錄取，進入船上做瞭望兵。
每艘船都會安排四五個這樣的人，設兩座瞭望台，輪流值崗，注意海上的情況，一般而言，這一類兵士的待遇比起普通士兵還要好一些。
瞭望兵已經從上麵傳來信息：“稟統領大人，那條船看起來是海盜船隻。”
趙天龍立刻道：“打出旗號，讓他們停下來受檢！”
瞭望兵立刻打出旗號，命令遠處的船隻不許再動，接受檢查。
果然，那邊的船隻見到趙家打出旗語，便停住不動，兩艘鎮撫軍戰船一左一右，加駛向了海盜船隻旁邊。
趙依樓站在船頭，等到戰船漸近，也瞧到那艘船上有不少人正站在船舷邊向這邊眺望，其中一人身影很是熟悉，心情激動起來，高叫道：“依樓，依樓，是你嗎？我是五哥，依樓！”
趙天龍也望到那艘船上有一人像極了趙依樓，心中大喜，但還以為是海盜控製住韓漠，沉聲吩咐道：“都準備了，拿上兵器，那邊是海盜。”
隻聽那邊傳來一個聲音道：“五哥，依樓在這裏，嘻嘻，你真是厲害，找到這裏來了。”聲音中也充滿歡喜，不是趙依樓又是誰。
戰船很快就駛到旁邊，一左一右夾住，趙天龍高聲對海盜船喝道：“你等聽好了，誰也不許輕舉妄動，接受我鎮撫軍檢查。”
兵士已經放上船板，搭在兩船之間，兩邊鎮撫軍將士立刻拔刀持槍，紛紛湧向匪船，將船上的人都圍了起來。
曆飛羽劍眉倒豎，緊握匕，四周的海盜們也有些慌亂，但是都護在曆飛羽身邊，持刀戒備。
趙依樓皺起眉頭，大聲道：“都放下兵器，都是自己人，不要誤會。”
趙淩迅衝到匪船，手中握著一把海刀，激動地看了趙依樓一眼，隨即神情冷峻地掃視曆飛羽等人，喝道：“是你們綁了我妹妹？”
海盜們麵麵相覷，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若說事實，這幫人中真有大部分參與了那夜的偷襲。
趙依樓忙到：“五哥，都是誤會，是他們救了我，都是自己人，不要誤會。”說話間，已經迎著趙依樓走了過去。
趙淩一聽趙依樓這樣說，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原來是自己人，弟兄們都收起兵器吧。”走上前去，一把抱住趙依樓，激動道：“臭丫頭，五哥還以為你出事了，可嚇死我了。”
趙依樓聽他聲音真誠，而且見到他一臉疲態，知道他一直在擔憂自己，心中很是感動，也緊緊抱著趙淩，嘻嘻笑道：“五哥，依樓可沒那麽容易死。”
鎮撫軍將士聽趙淩吩咐，紛紛收起了刀，曆飛羽也令海盜們收起刀，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輕鬆下來。
趙淩明明見到這幫人顯然是海盜，趙依樓卻說是救命恩人，一時也弄不清其中緣由，鬆開趙依樓，對著曆飛羽等人一抱拳，大聲道：“我是趙家老五，謝謝諸位出手相助。”
趙家人和海盜有千絲萬縷的關聯，所以趙淩即知對方不是敵人，也就按照海上的規矩來。
眾海盜有些尷尬，也都紛紛抱拳，恭敬道：“五少爺客氣了！”
趙天龍走到趙依樓身邊，笑道：“小姐，沒事就好，總督大人和三老爺也都十分擔心，如今平安無事，那可是太好了。”
他說的“三老爺”，自然是指趙振華。
正在此時，卻聽一個聲音恨恨道：“你們……你們快將這幫海盜抓起來，是他們綁架了本官，這是一幫叛匪！”
眾人循聲看去，卻是楊靜敏已經悄無聲息地鑽到鎮撫軍人群中，一臉陰冷，指著曆飛羽一幹人厲聲道：“他們差點害死本官，都給我將他們殺了。”
曆飛羽眾海盜都是一驚，想不到楊靜敏來這麽一手，頓時都將手握住兵器。
趙依樓皺起眉頭，趙天龍已經沉聲道：“楊大人，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他們是海盜。”楊靜敏冷聲道：“綁架了本官，你們鎮撫軍若是徇私枉法，放過他們，那就是與海盜勾結，本官回京之後，一定要參你們一本。”
趙天龍先是和趙淩對視一眼，一臉疑惑，而趙依樓眯著眼，兩個步子走到楊靜敏身邊，忽地搶過一名鎮撫軍士兵手中的大刀，卻見刀光一閃，刀鋒眨眼間就貼在了楊靜敏的咽喉處，在場眾人全都是驚駭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