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香消玉殞
聽著唐婕妤痛苦的呻吟聲，皇後立馬從位上站了起來，她高聲地喊著：“快來人，去把太醫叫來。”
說完，菲兒和幾個太監急衝衝地走出了殿內，而一邊，皇後他們也是忙的不行，唐婕妤趴在地上，手捂著肚子，抽搐著，看起來痛苦至極。
此時，隻見原本光亮整潔的地麵竟蜿蜒出了一條血跡，而唐婕妤的身下更是血跡成河，皇後一時間也不知怎麽辦，她喚來幾名侍衛把唐婕妤抬到床上。
過了一會兒，隻見李太醫拿著藥箱慌慌張張地趕進了殿裏，他看著在床上疼得打滾的唐婕妤，也不知如何讓她伸手把脈。
李太醫麵上為難的神情皇後領會，她讓一個太監死死按住唐婕妤亂動的右手，而唐婕妤此刻痛苦地扭著身軀，皇後用一個眼神直接示意他把脈。
無奈之下。李太醫隻好把手搭在唐婕妤的脈搏上細細地診治起來。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李太醫才說道：“皇後娘娘，唐婕妤這是大出血，依微臣看，要快些生產，不過唐婕妤的身子已是強弩之末，微臣怕唐婕妤沒有足夠的力氣生產。”
“本宮命令你，一定要全力輔助唐婕妤生產，保他們母子平安。”說完，皇後拂袖離開了大殿，讓宮人們關好殿門，又差遣了幾個伶俐的宮女太監去找個穩妥的產婆。
頓時，殿內烏壓壓地擠了一群人。他們吆五喝六，手忙腳亂，站在殿外的皇後看著身邊的菲兒，壓低聲音地說：“怎麽樣？吩咐了嗎？”
皇後穿著一身宮裝，看著陸陸續續聞訊趕來的妃嬪，麵上看不出什麽表情。而站在一旁的菲兒早已拿捏住了皇後的心思，她微微笑著對著皇後說道：“娘娘放心，奴婢找的這個穩婆定能保唐婕妤母子平安。”
菲兒故意咬重了“平安”二字，她頷首走下台階，安撫好驚慌的妃嬪。
賢妃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得說道：“事態重大，還是要派人回稟皇上才是。雖說皇上不在宮內，但事情
還是總要知道的
德妃用眼瞥著麵上一臉焦急的賢妃，緩緩地開口：“姐姐說的在理，願佛祖保佑。”
說完，德妃閉上了眼，念上了《金剛經》，其他妃嬪也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麵上端著一副杞人憂天的模樣，心裏又不知怎麽如何作想。
過了三個時辰左右，隻見產婆伸著一雙血糊糊的手跑了出來，她看著站在殿門外的皇後說道：“娘娘，唐婕妤她……氣血兩空……難產死了。”
此話一出，皇後驚訝狀地捂住了嘴，在場的妃嬪無不驚訝，德妃和賢妃走到皇後麵前，此時賢妃說了一句：“事情鬧得這麽大，看來是瞞不住太後了。皇上那邊還是也要知會的。”
賢妃的一番話倒讓皇後在心裏冷笑著，明明心中巴不得唐婕妤難產而死，嘴上功夫倒做的不錯。
難得的，皇後沒有說什麽，她吩咐下去將唐婕妤的屍體抬出，又讓一個太監去金華宮通知太後。
折騰了幾個時辰，太後在宮人的簇擁之下，急忙地向景福宮趕來，太後麵上皺著，神情有些慌張，她一隻手死死攥著旁邊宮女的手，走路有些不穩，到了宮門口，皇後攜眾妃嬪在宮門口向太後行禮。
太後到後單刀直入地問著：“唐婕妤呢！哀家的皇孫呢！”
皇後正打算回著，可菲兒此時擋在皇後麵前向太後回著話。待到她道要原委後，太後身子微顫，竟有些站不穩，還好身旁的宮人們扶住了。
景福宮裏早已翻天，而鳳陽宮內，淑妃雖隔在宮內，但這世上還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傳十，十傳百，淑妃此刻卻與外麵手忙腳亂的人不同，她隻是悠閑地試戴著首飾，皮笑肉不笑地對著身邊的雪梅說：“現在外麵正鬧著，你可把那東西給燒了。”
雪梅害怕地向後退了退，她不敢放大聲地說：“自娘娘您說起，奴婢就……就把唐婕妤那枕頭下害人的玩意給燒了。”
淑妃此刻隻是一臉笑著，連眼角都笑起眼紋。
皇宮中已鬧得人仰馬翻，宮外，皇上看著手中的飛鴿傳書，眉頭深鎖地對著同樣在地上休息的清風說：“宮裏出事了，朕的皇嗣沒了。”
清風也不知如何安慰皇上，林芳茵在五米的地方，看著和清風說話的皇上，看著倆人的神情就知一定是宮中出了什麽事，她輕悄悄地走過去，問著皇上說：“可是宮中出了什麽事？”
林芳茵一臉迷惑的表情，她用雙眼緊看著麵前的皇上，等待他的回話，而皇上隻是略微掃了掃她的眼睛，然後沉重地說：“宮中唐婕妤難產而死，孩子也沒保住。”
這句話從皇上嘴中不鹹不淡的，聽不出什麽感情。林芳茵此刻倒是安靜了，她不想也不知如何安慰他，眼前這個男人她可以為任何一個宮中女人在心中留下一個位置，可林芳茵卻沒有他那麽心大。
就這樣三人處在極其尷尬的情景，而這時，墨蕭走過來對著林芳茵說道：“李姑娘說想讓你幫她去馬車上拿東西。”
“嗯”說完，林芳茵就向皇上行個禮離開，墨蕭微微向皇上點個頭就跟著林芳茵離開，到了有一段距離的李才人處，林芳茵就向她問道：“李姐姐可要拿著什麽，妹妹這就去拿。”
林芳茵的話倒讓李才人一陣不解，她不知林芳茵為何這樣問，她一臉疑惑地說：“我沒有叫你拿東西。妹妹是不是聽錯了。”
這句話更讓林芳茵感覺奇怪，這時，墨蕭直接說道：“我是故意把你支走的，要不然你要站在那尷尬到多久。”
墨蕭的話雖然是幫了她，但林芳茵卻是抹不開臉麵去跟他道謝，她看著站在眼前，比自己高出一大頭的墨蕭，硬是嘴硬地說：“不用你幫我。”
說完，也不理站著的墨蕭，而是走到李才人麵前，坐在草地上對她說：“姐姐可知道，宮中的唐婕妤難產死了，孩子也沒保住。”
李才人麵上並未有太大波動，她麵色恬靜，坐在樹蔭下看著空中流動的白雲，不緊不慢地說：“這就是命，既然她選了這條路就得走下去，自己做的事，終究是人在做天在看。”
綠油油的草地，肥妹的鮮草，空中有一股清新的味道，這就是宮外，沒有死氣沉沉的壓力，沒有勾心鬥角，累了席地而坐欣賞沿路的秀水青山，美好河山，無拘無束。
這是林芳茵第一次覺著原來外麵這麽好，她對著李才人說：“姐姐，你去過蘇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