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化險為夷
此時站在皇上身邊的皇後端莊地說：“皇上，臣妾以為李才人醫術雖高超，但此類惡……毒卻不一定能了解詳全，到時萬一誤診，那這皇宮之內豈不……”
說到這，皇後才發現言語有失，立馬緊張地對皇上說：“臣妾失言，還望皇上恕罪。”
皇上聽著，臉上並未露出任何不悅，他看著端莊秀婉的皇後溫和地說：“皇後也是快言快語，無妨。來人傳太醫。”
聽著座上的談話，林芳茵感覺可笑至極，一時間自己竟是被棄若敝屣，她掃著四座的妃嬪，除了驚恐之餘，更多的竟是幸災樂禍，再看著賢妃，一臉擔憂之餘眉眼間卻早已露出了一絲疏離。
此時的長慶宮早已被充滿，一群人都高高在上地俯視著林芳茵，這時，一名太醫進入了殿內，皇上微微示意跪在地上的太醫，太醫立馬心領神會，他走到林芳茵的跟前，蹲膝恭敬地說：“還請才人伸出手好讓微臣把脈。”
此話一出，林芳茵麵無表情地伸出手腕，隻見太醫一臉凝重地把著脈，還不時地皺著眉頭，看起來有些嚴重。
過了一會兒，太醫收回手，跪在地上用雙手給皇上行禮道：“皇上，從才人的脈象上來看，才人確是中毒，而非是惡疾，至於是何種毒，恕微臣學疏才淺，見識粗鄙，竟不知是何毒，不過看脈象此毒已解得七七八八，想來已無妨。”
聽到太醫如此說，林芳茵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而淑妃此時卻是麵色難看，恰在這時，唐婕妤突然跪下向皇上說：“皇上，就算是中毒，那也不能讓林才人四處走動，她身體破損，症狀可怖，對於皇家來說就已是不祥，再加上臣妾已懷有身孕，怎可讓她衝撞了臣妾肚子裏的皇嗣。”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皇後麵色陰晴不定，而淑妃也是驚詫萬分，皇上此刻卻是滿臉喜氣，他激動地站起，興奮地說：“此話當真，來人快扶唐婕妤起來，太醫給唐婕妤把脈。”
說著，太醫低著頭麵露謹慎地走到唐婕妤麵前把起了脈，隨即他說道：“皇上，唐婕妤確已懷有身孕，已兩月有餘。”
太醫此話一出，皇後再也做不到悶聲不吭，她一臉笑容地對皇上說：“恭喜皇上，又添皇嗣。”隨後又轉過頭對唐婕妤嗔怪道：“你這丫頭，怎麽也不吱個聲，如此大喜也好讓本宮打點打點，安排妥當。”
皇後一說，唐婕妤麵容羞澀地說：“臣妾是想給皇上一個驚喜。”
原本死氣沉沉的景象，竟被唐婕妤一句有喜衝散盡，滿殿人視線也從林芳茵身上轉移到唐婕妤身上，偌大的宮殿，林芳茵恍若是一個局外人。
等到皇上高興過後，這才想到一直跪在地上的林芳茵，於是他難得緩和語氣地說：“既然不是惡疾，那林才人就安心在長慶宮中養病吧，不用每日向皇後請安。”
說完，皇上又囑托了幾句長慶宮人，隨即帶著嬪妃們離開了長慶宮。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林芳茵也鬆了一口氣，她癱坐在地上，此時流月也從殿內走近，一把抱著林芳茵哭著說：“小姐，苦了你了。”
而林芳茵雙眼無神，麵容憔悴地對流月說：“玉眠呢？”
聽著林芳茵的話，流月麵色不忍地說：“就在皇上在前殿時，玉眠就回來了，奴婢扶著她，可她……她卻疼得暈了過去。”
這夜，林芳茵徹夜難眠，她盯著頭頂的床幔，想起自己未進宮時的情景，一夜的憧憬，還有曾經她以為……
無歡……
漫漫長夜，又何曾隻有林芳茵一人追憶往事……
宮外，張府書房內，一位身著月藍色蘇繡蜀錦的年輕公子盯著手中的一張蠶絲手絹愣愣地出神，而管家這時對著公子說：“少爺，元福回來了。”
這時，男子才緩過身來，他對著管家說道：“讓他進來吧。”
說著，元福走進書房，看著靜坐在書房的年輕男子說：“少爺，查清了，十年前在馬家坡跟您在一起的那個小女孩確實是林家大小姐林芳茵，那年林夫人攜著七歲的女兒去探望親戚，恰好經過馬家坡，而當時少爺您遭到追殺，林小姐出去玩與家丁走散才遇見了您。”
聽著元福的回答，男子並未露出任何表情，他隨即一揮手讓元福退下，一人對著絲絹喃喃道：“茵兒，原來真的是你，可惜，咱們有緣無份。”
說著他拿出一張紙寫著，沒一會兒他用信封封好，喚來元福說：“你把這封信送到掖庭局的領事劉太監手上，他自會明白。”
說完，元福拿著信退下，而男子也出神地說道：“無歡，無歡，原本以為此生再也無歡愉之事，奈何隻是凡夫俗子。”
宮外的人看著宮裏一道道深鎖的宮門，一眼望盡，竟隻是巍峨高牆，朱門金牆。
宮內，龍首殿內，皇上正在批閱一摞摞案桌上的奏折，一旁的太監福祿湊到皇帝身旁說：“皇上今夜不傳妃嬪侍寢嗎？方才太後托人傳話來說，皇上應注意龍體，不宜太過操勞，後宮之中也應當雨露均沾，不能厚此薄彼，以免後宮不寧，前朝也不寧。”
聽著福祿的話，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揉揉眉心疲乏地說：“今個兒的事驚動太後了？”
福祿一臉恭敬，笑著溫和地說：“今日確實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前朝都有所耳聞，更別說太後那兒。”
皇上麵上並未有所異樣，而是平心靜氣地說：“並非朕真的那麽冷酷無情，今日之事林才人也確實委屈，後宮的那些伎倆用在她身上，朕也並非什麽也不知，隻是朕不查的原因，也就是林才人她母家位高權重，朕不能不防範些。”
皇上如此一說，身邊的福祿也是點點頭附和著說幾句。過會兒，他接著向皇上問道：“那皇上今日可翻牌子？”
“不翻了，今日就住在這龍首殿。”皇上說完，立馬又拿起桌上的奏折開始翻閱著。福祿領會也退了下去給皇上準備些茶水和點心。
壽成宮內，唐婕妤坐在席下一臉愧疚地說：“臣妾也不知為何？突然跑出個李才人來攪局壞了事。”
隻見皇後拿著一串菩提子佛珠，漫不經心看著唐婕妤說道：“就算不攪局，她還是沒事，你這不是有個喜事等著告訴皇上，有你在她準沒事。”
聽著皇後意欲不明的話，唐婕妤直冒冷汗地說：“皇後娘娘太高抬臣妾了，臣妾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