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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拂袖而去

  “多謝將軍,請受卑職一拜!”田守業感激涕零,雙膝跪倒,給懷遠磕了三個響頭。


  “田大人,快快請起,把賢侄交給我便是,我會好好待他!”


  懷遠很想知道田守業倒底得罪了誰,但田守業守口如瓶。僅憑把兒子托付給懷遠這一點,田守業已經知道,他的大限到了。


  “將軍,待夜深人靜,我將犬子送去將軍府”


  “這是為何?”懷遠一怔。


  “府內有他們的眼線,如果現在帶走犬子,勢必危及將軍,將軍安全,犬子才安全啊!”


  “那就依你,既然田大人無恙,我也放心了,告辭!”


  懷遠辭別田知府,回到家中。


  “田大人為官清正,治下百姓安居樂業,是朝廷之幸,百姓之幸,這樣的好官,豈能任人宰割?我要將此事奏明皇上!”懷遠忿忿不平。


  “將軍,是誰暗殺田知府?為什麽要暗殺朝廷命官?這一切你都不知道,怎麽寫?田知府明明知道是誰想要他的命,就是不肯告訴你,原因何在?他任由宰割,裏麵肯定有其它原因,這些你都沒弄明白,怎麽幫他?”


  懷遠一時語塞。


  三更時分,守門士兵來報,田知府到了。


  “快讓他們進來!”懷遠吩咐道。


  士兵轉身向門外跑去。


  不大會兒,田守業帶著他的兒子進了客廳。


  一進屋,田邦國眼裏滿是驚慌。


  “田大人,坐!看茶!”


  不大會兒,仆人端著茶水上來。


  “田大人,請!”情遠端起茶碗,用蓋碗撇了撇飄在上麵的茶葉,抿了一小口。


  “謝將軍!”田守業端起茶碗也喝了一口。


  “將軍,今日我將小兒帶來,托付給將軍,田守血脈全仰仗將軍了!將軍在上,受守業一拜!”田守業將茶碗放在茶幾上,屈身下跪。


  “田大人,不用客氣,快快請起!”懷遠趕緊起身彎腰將還未跑下的田守業攙起。“田大人,如此重托,懷遠銘記在心,我定會將邦國養大成人,傳授武藝,繼承田家家風,為您洗冤昭雪!”


  “多謝將軍,守業無以為謝,來世再報!”說著,田守業趁懷遠不防,跪倒在地,“嘣嘣”磕了三個響頭。


  “田大人,既然你將犬子托付於我,說明您信任我,不必多禮,放心就是!”懷遠急忙攙起。“邦國,拜見叔父!”


  “叔父大人在上,請受邦國一拜!”邦國跪倒在地,規規矩矩地給懷遠叩頭。


  “起來吧,認識叔父嗎?”懷遠笑吟吟地看著田邦國。


  “認識,昨天就是您救了我!”田邦國毫不遲疑地答道。


  “那,以後就跟叔父學武藝如何?”


  “好啊,好啊!那我就難保護爹爹啦!”田邦國歡喜地拍著手跳了起來。


  懷遠和田守業相視一笑。


  “那,從今天起,你就留在將軍府,跟叔父學武,行嗎?”


  “行!”


  “秀芝!”懷遠喊我,我趕忙從裏屋走了出來。


  “秀芝,安頓邦國睡下!”


  “邦國,來,跟嬸娘走,我們去睡覺!”我把邦國抱在懷裏,走出了客廳。


  “田大人,難道事情沒有緩和的餘地?能否跟我說,也許我能幫上你的忙。”懷遠語重心長地問。


  “將軍,這忙你恐怕幫不上!”田守業說完,臉色凝重地望向門外。


  “你不說,我怎知幫不上忙呢?”


  “將軍,這——”田守業欲言又止。


  “將軍盡管說來,就是我幫不上忙,我也不會到外宣揚啊!”


  “將軍——哎!我不願連累將軍,還請將軍莫要再問。您能收留邦國,對田家已是大恩!將軍,夜已深,您盡早休息,我得趕緊回去,恐眼線發覺,對將軍不利!”田守業向懷遠拱拱手,轉身離去。


  一連幾個月,江寧風平浪靜,懷遠就撤了五百兵丁。


  懷遠以為田守業過於驚慌,並無大礙,也許那幾個毛賊就是為了錢財。正想把邦國送回,曾留守在知府衙門的士兵頭目慌慌張張地來報。


  “將軍,知府衙門出事了!”


  “出了什麽事?”懷遠一愣,急切地問。


  “那田守業是一個大貪官!”


  “大貪官?你是如何知道的!”


  “今日,都察院搜查知府衙門,竟搜到兩大箱金子,那田守業已打入大牢!”


  “這田守業真的是個大貪官?”


  “將軍,末將不知!”


  “下去吧!”懷遠一擺手。


  “喳!”小頭目起身,就要往外走。


  前是蒙麵殺手,後是搜出黃金。看來這黃金必是栽髒陷害。田守業得罪的人真的不是小人物!懷遠陷入了沉思。一個清清白白的知府,能得罪什麽人呢?

  “報——將軍,知府衙門師爺徐良學求見!”守門士兵來報。


  “快讓他進來!”也徐師爺會解懷遠之惑,懷遠毫不遲疑。


  士兵轉身離去。


  不大會兒,徐良學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將軍,救救我們田大人!”一進屋,徐良學就“噗通”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徐師爺快快請起!”


  “若將軍肯救田大人,小人這就起身,如若不答應,小人就跪死在這裏!”


  “徐師爺,這是什麽話!聖旨已下,田大人之事已有定論,我一個小小的遊擊將軍,如何救得了他!”


  “將軍,您守江寧已有幾年時日,我家田大人是什麽人你還不清楚嗎?他兩袖清風,一心為民,怎麽落得個貪墨官銀之罪?這是誣陷啊!”


  “誣陷?田大人果真沒有貪墨之事?”


  “哎呀,我的大將軍,田大人為官清廉,自他來到江寧,百姓安居樂業,市麵公平交易,庫銀連年增長,上交稅銀遠超全國各府,田大人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官啊!”


  “那為何落得了個滿門抄斬?”


  “將軍有所不知,田大人秉性太過耿直,最看不上那些鑽營之徒,更不會巴結各方官員,這點將軍應該知道。”


  “嗯,我自來到江寧,田大人還真的未送過我一兩銀子!”


  “這不結了,將軍,田大人真的是冤枉的啊!”


  “是田大人得罪了什麽人,而這些人恰恰就是今天汙蔑田大人的人?”


  “將軍果然聰慧過人!”徐良學不失時機地拍了下馬屁。


  懷遠是最討厭這些拍馬屁的人,但今天並沒有氣惱。他知道,徐師爺拍他的馬屁,是想讓他伸手相救。


  “你且詳細說來,隻有知道症結所在,才能想營救之法。”懷遠很想知道,朗朗乾坤,是誰在翻水為雲,覆手為雨。


  “是,將軍!一個月前的一個傍晚,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要見田大人。正好,我剛出大門,碰上他正與衙役引纏。便上前去問個究竟。那人聲稱要見田大人,而衙役說田大人已吩咐,今天不見任何人。那人見我來了,丟了衙役,直接問我,田大人可在?我說在,你有什麽事?那人便給我一封信,說將信交於田大人,田大人自會親自迎接。我聽此人說話很有底氣,沒敢怠慢,便接過信稟告田大人。田大人看信後,慌忙起身,親自迎了那書生。”徐良學說到這,停了下,端過茶碗喝了一口茶,接著說。


  “能讓田大人這麽慌慌親自迎接,我想那人肯定不是一般人。果然,那書香是武陵王所派,來意很快告訴了田大人,就是命田大人將江寧賦稅增加一半,所增加之稅由武陵王府派人押走。條件是,三年之內田大人官升江蘇巡撫。田大人斷然不會答應那人條件,並且還言辭激烈地與那人爭吵了一番,後來那人氣衝衝地拂袖而去!”徐良學說著也氣憤異常。


  “接下來的事,將軍就已知曉,一夥蒙麵殺手衝進府衙,見人就殺,逢人就砍,意在將江寧知府斬盡殺絕,不想將軍及時趕到,才將那夥人全部消滅。暗殺不成,就來明的。都察院一個姓蔣的禦史寫了封密折,由武陵王直接遞給了當今皇上,皇上看後勃然大怒,令都察院會同吏部徹查田大人。就在今天,一支人馬帶著都察院令牌搜查了知府衙門,沒想到竟在後衙假山下挖出了兩箱黃金!田大人有口難辯,已被打入大牢!”徐良學麵色焦急,一臉惶恐。


  “本將軍怎知那田守業不是一個貪官呢?識人識麵不識心呐!”


  “哎呀,我的將軍,我們田大人是什麽為人,我怎不知?田大人與我無親無故,如果田大人真的是貪官,我為何冒著生命危險來求將軍?”


  “若是你和那田守業是一丘之貉呢?本將也不知道啊!”


  “將軍,皇上要殺的是田大人,我僅是一個小小的師爺,縱然有貪墨之心,也無貪墨之能,我如若也貪了,那我今天也會被他們打入大牢!將軍啊,我以項上人頭擔保,我家田大人真的是一個清官啊!”徐良學見怎麽說懷遠都不信,急得滿臉通紅。


  “一個小小的師爺,你擔保又有幾分份量!”


  “你——你——,呸,我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遊擊將軍鄧遠懷,竟然也是個好壞不分之徒,算我徐良學瞎了眼,竟然過來求你!”徐良學憤怒起身,朝地上狠狠吞了口痰,拂袖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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