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無助感
說著，故染帶著上官清穿過這些瘋狂的人，走出死牢。
“上官清，你快出嫁吧！早一點嫁到古族，成為千雲初得力的左膀右臂，幫他助長野心，然後讓他收服了盛寧，擴張古族的版圖……”
餘從铖的嘶喊聲，還在上官清和故染的身後隱隱約約的傳來，上官清蹙了蹙眉，心裏明顯的感覺不舒服。故染看到她的神情，而後對身旁的一個守衛頷首，他立刻帶上一隊人進了死牢，讓這些人安靜下來。
“他瘋了，”故染重複道，“不要在意餘從铖的話，他已經瘋了，什麽都說得出來。”
上官清說，“我不在意。”隻是怕這些話落在有心人的耳中，又會變成另一種味道。
還好隻有上官清和故染兩人，其餘的，也都是即將要死的人了。
故染不知道她接下來的想法，隻是以為上官清有些受驚了，輕輕捏了捏她的肩膀。
“好了，我們回去吧。今天你淋了水，又在風口站了不短的時間，快回去休息。雖然是初秋，風也已經涼了不少。”
故染攬著上官清的肩膀，簡直男友力max。
上官清不由自主的縮了縮，點頭。
兩個人往大明宮而去，又來到了平康殿。
幽蘭已經送了八公主上官蕊回去，竹夢也回來了，正等著上官清回來。
故染交代她們好好照顧上官清，再走出平康殿的時候順嘴問了一句，“格少將軍呢？”
上官清正在房間裏脫掉身上的濕衣服，聽到了故染的話，眉心稍稍蹙了一下，手下的動作也停了。
“格少將軍被皇上叫去了明正書房，現在還沒有回來。”
幽蘭回答道。
屋裏，竹夢看著上官清頓住的動作，一副若有所思的狀態，也停下了手。
上官清隻是一瞬間就回過了神，說：“沒關係，繼續吧。”
“是。”
竹夢伺候著上官清，窸窸窣窣的脫掉衣服，然後進入了準備好的熱水中沐浴，順帶驅趕身上的寒意。
故染喔了一聲，不再多說，離開了平康殿。
上官清聽著故染離開的腳步聲，靠在木質浴桶，慢慢閉上了好看的大眼睛，因為要出席今晚的宴會，眼睛上方描繪的暗影在燈光下若隱若現。
格宇……他真的被賜婚，又在泰寧亭公然的反抗……雖說他身上有功勳在，但終究是臣子，現在盛寧皇在明正書房，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呢？
此刻，明正書房。
格宇垂著雙手站在階下，盛寧皇依舊是一身龍袍，坐在龍案之後看著格宇。兩人就這樣對視著，過了許久都沒有人出聲。
最終是盛寧皇先開口，沒有和格宇兜圈子，直截了當的問：“格宇，你剛才口口聲聲的說有喜歡的人了，格夫人還說是白佳悅無疑。但朕賜婚的時候你又是那樣不情願的樣子，你和朕說說，你到底喜歡誰？”
格宇眸中閃過一絲警惕的光芒。
盛寧皇的語氣雖然是好商好量的語氣，但是格宇還是能感覺得到，他的語氣中帶著質問，甚至是威脅的意思。
格宇當然不會傻到把上官清供出來。
他眨著眼睛，麵上平靜無波瀾，道：“是一個……很好的人。臣這輩子隻想要她一個人。”
“是麽……”
盛寧皇捏了捏下巴，又不再多說。
格宇接著道：“皇上，臣不想耽誤了魯國公府的千金。即便是白佳悅入了格府，也是守空房的結局，與其兩個人難受，不如給白佳悅找一個更溫暖的人，讓她有個更好的歸宿吧。”也讓他格宇，能安安心心的守著上官清吧。
他的話語決絕，盛寧皇又打量了格宇好幾下，才道：“格宇，你要知道，朕的話已經說出來了，不可能收回。而且，魯國公對盛寧的貢獻有多大你也了解，若是讓魯國公的千金不開心而牽扯到了朝政，就得不償失了。你也不必真的動心，隻是娶到府上好吃好喝的待著，不欺負她就是。”
盛寧皇已經很讓步了。
格宇看看上首的天子，也知道他在極力的尋找著平衡。
格宇也不想盛寧皇難做，但是要說出那違心的話，格宇一時半會兒的還是做不到。
此刻，他滿腦子裏全部都是上官清，根本就沒有其他人的份兒。
盛寧皇見格宇不應聲，又接著說：“你是盛寧的人，效忠於盛寧，這也是一部分。若不這樣安撫魯國公，今晚你在人工湖邊的舉動，當真以為魯國公不會追究嗎？”
格宇又抬了一下頭，原本以為，盛寧皇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餘從铖的身上，原來依舊是在默默的關注著其餘的人。
“無論你同意不同意，此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在清兒的事情辦完之後，就準備你的事情。聖旨會在明天送到魯國公府和將軍府。”
盛寧皇一聲令下，格宇無論是同意與否，此事已經再也沒有斡旋的餘地了。
格宇垂下眼眸，還是一聲不吭。
上官清……她作為人嫁，他也要娶別人了。
可能這就是沒有緣分吧……
格宇感覺渾身一陣的無力，也不怎麽記得盛寧皇接著說了什麽，隻是知道自己磕了頭，而後離開了明正書房，再回到了平康殿。
大殿已經熄燈了，外麵的廊下，有守夜的小太監在坐著，正點著頭打瞌睡，又時不時的搖搖頭讓自己強打精神。
格宇走過去，拍了拍小太監的肩膀。
“格少將軍！”
小太監立刻清醒了，站起身乖乖站好。
“都困成這樣了，還守什麽夜。你去休息，今晚我守夜。”
“少將軍……”
小太監原本還想說自己可以堅持下去的，但看格宇態度堅決，自己也不再多說，道了別後一溜煙兒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格宇輕歎一口氣，坐在剛才小太監守夜的厚毯子上麵，抬起頭來看著那一輪明亮的圓月。
今晚的中秋之夜，發生了這麽多的變故。他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
而且，格宇現在感覺自己越是靠近上官清，就越有一種無助的感覺。先不說因為小楠的死因，上官清和格宇之間的心結還沒有解開，更因為現在格宇也有成親的對象，也無法做到永遠的守護上官清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