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他瘋了
“別睡了,該起床了,參知政事。”
故染說著,又是表現出十分感興趣的狀態。似乎是隻要牽扯到了餘從铖,故染就會不自覺的開始興奮,尤其是當下,餘從铖不可逆轉的成為了階下囚,故染心中的無限爽感,根本無法控製。
上官清看著故染的側臉,心裏有一種鈍痛感。
她到底為了顧家,背負了多少的痛苦?
此時,餘從铖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尤其是聽到故染的最後一句‘參知政事’,更是不可避免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故染收了手,起身站起來,等著餘從铖認清現實。
餘從铖困難的翻了個身,圓滾滾的身體,在地上硌的有點疼。
“這裏是……”
餘從铖終於辨別了過來,這裏是死牢。
“這裏,還是沒什麽變化吧。餘從铖,不知道你是不是為了看我的父輩,也來過這裏?”
故染似笑非笑的看著餘從铖,不過眼底滿滿的全部都是冷漠。
餘從铖艱難的坐起身來,而後看著眼前,居高臨下的故染。
她說的沒錯,的確,在二十年前,餘從铖是為了顧家而來過這個死牢,也是在這個位置,麵見了他。
三十年河西河東,現在變成了故染站在外麵,看著狼狽不堪的自己,成為階下囚。
“你很快就會被處死,也就不用被我折磨了。”
故染雙手環胸,看著餘從铖。
“你……這麽狠心……”
餘從铖說話斷斷續續的,還是沒有完全的緩過來,隻是神誌清醒了一些。
“比不上你,餘從铖。你把顧家和楚家攪和成了現在的樣子,二十年之後,還要為了皇位而利用和親事件。你當真以為所有人都是瞎的,什麽都看不出來?事情做多了總會露出馬腳,壞事做多了,總是會死到臨頭的。”
故染勾了勾唇角,帶著冷血的目光,一遍又一遍的掃視著餘從铖。
上官清也站在故染的身邊,靜靜的看著餘從铖。
她今天也不僅僅是一個被害者的角度來打擊報複,還有許多的事情想要知道。
“餘從铖,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
上官清一說,還不等餘從铖回答,故染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就已經多了好幾枚銀針。
餘從铖不敢多討價還價,趕緊說:“好,七公主,你有問題盡管問,我一定全部都說!”
上官清在心裏翻了的個大大的白眼,之前還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今天竟然慫成這個樣子。
她清了清嗓,問道:“淑妃是不是被你殺死的?”
“是……是我讓人做的。”
餘從铖有些艱難的承認。
“那麽,玉器行的店主呢?死法和淑妃一模一樣,其實你不用說,都是出自你的手下,我相信。還有,趙文的死,你到底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上官清提出了讓自己糾結很久的趙文的死因。
她記得,淑妃和上官翎不止一次的說過,趙文的死和她們沒關係。現在淑妃死了,上官翎可能會被激怒,餘從铖是最可能說出這件事情因果的人了。
“不知道。”
餘從铖回答完了,又補充道,“七公主,我這是實話。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故染審視了一下餘從铖,他的額頭上因為緊張已經透出了汗珠,量他也不敢說謊。
“如果我不聽話,你是不是就要下手殺了我?然後再把上官翎換上,這就是上官翎在你手上的必要?”
上官清又問。
餘從铖點頭,比剛才還艱難了許多。
“很好。”
上官清點了點頭,又忽然想起什麽,說:“事到如今,我想,我也應該把一些事情跟你交代清楚了。關於害我的那些烈性毒藥。我知道,你讓淑妃給我下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烈性毒藥,而是假死藥。隻是被我發現了之後才被換成烈性毒藥。”
“你……你竟然知道,還以自己為賭注,做這樣的事情?”
餘從铖伸手指著上官清,滿滿的難以置信。
上官清眯著眼睛,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我不用自己為賭注,這件事情就不會在朝堂上鬧起來,盛寧皇也不會重視到把淑妃和你都全部牽製住。”
要狠下心來,才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這是上官清從那件事情中學到的事情之一。
餘從铖打量著上官清,忽然笑了起來。
“上官敬和蕭太後決定把你送去和親……他們會後悔的。”
他說的十分篤定,上官清又疑惑的看了看餘從铖,不太明白他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餘從铖也毫不吝嗇自己的想法,道:“在這幾個公主之中,你的資質最高,也能狠得下心做事。盛寧不喜女子幹政,這也是很早以前,老祖宗們定下的規矩。你無法施展的拳腳,古族會全盤照收,古族有千雲初就已經很強大了,如果你也去了……遲早會威脅到盛寧,他們也會後悔自己的決定的……哈哈哈……”
說著,餘從铖忽然開始仰天大笑。
這些話在故染聽起來,原本就不太舒服,餘從铖接近猖狂的笑,讓故染的心裏更加別扭。
“你笑什麽?!”
故染冷喝一聲。
餘從铖笑夠了,笑到眼角都憋出了眼淚,這才說:“隻要看著盛寧皇難受,我心裏就痛快!雖然我很快就死了,也看不到那個時候了,但是這樣的事情,隻要想一想就覺得開心……盛寧遲早會亡的……還是會亡在你上官清的手中!”
“胡言一派!”
故染抬腳,從死牢柵欄的縫隙中伸進去,而後在餘從铖的心口狠狠的踹了一腳。
餘從铖一下子被踢翻在地上,滾了兩下,仰躺在地上繼續喪心病狂的笑。
“這個瘋子……”
故染扶了扶額頭。餘從铖的腦回路,她是無法理解了。
餘從铖又從地上爬起來,看著故染和上官清,嘴角帶著詭異的笑。
“嫁吧!上官清,你早一天和親,盛寧就早一天會滅亡!盛寧的江山,我得不到,那別人也別想得到!誰都別想安穩的坐下去——”
餘從铖的喊聲在死牢之中來回回蕩。
而他的話,也激的其餘死囚犯激動了起來,跟著喊起來。
故染蹙眉,而後拉著上官清快速往外走。
“我們走,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