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七章 路上的一點巧遇
韓同卿表示的很平淡。
換個人,可能會些謙虛的話,比如這事農戶們很辛苦,錢家的農學博士們也很辛苦等等。
韓同卿不會,隻是拱拱手。
作壞事的時候別人罵,他不解釋。
作好事的時候別人讚,他不解釋。
回去的路上韓絳對韓同卿道:“兄別心裏不舒服,這稻田增產之法雖然是獻給了戶部,可名聲咱家還是落下了。再了,這隻是最初步的,還有更高明的法子。”
韓同卿哈哈一笑:“我心裏那會不舒服,你當我真有本事下田幹活,就是躲在牛頭嶺莊子圖個清淨,趙汝愚不希望見到韓家主事的男人在臨安,那我就不回來。這些,你的叫花雞我試了,用荷葉包著更好。”
“那,牛頭嶺莊子裏我叫人養的雞?”
“吃完了。”
我去!
韓同卿還特別表揚了韓絳一句:“話,你從那裏弄來的雞,比起臨安府的好吃。”
“那是從汀州一個鎮子搞到的,還是佘人幫我找到的。來自河田鎮,所以就叫河田雞,下最好吃的四種雞之一。這是一個吃貨的本能,這才幾個月,都是半大的雞,沒了。”
“挺好吃。”韓同卿樂嗬嗬的回了一句。
陸遊看著兩人話沒插嘴,韓同卿手上的血泡還在,肯定是下田親自幹活了。
否則手上不會磨出手泡的。
韓同卿不想講自已的辛苦,陸遊也不會揭穿這事。
事實上,韓同卿確實是把韓絳搞來的雞苗吃了九成,至少還給留了種沒吃絕種。他也親自下田幹活,這是一種態度,嚴州每個莊子都派人過來學習,韓同卿都親自下田,其餘的人那個怕怠慢,都認真的學習這種稻田養魚的法子。
韓同卿這麽作往了是為了韓、吳兩家。
嚴州有他們的根,糧食產量全靠這裏。
往大了,這真是惠及下的事,隻要有稻田的地方這技術就有價值。
韓絳又道:“正好兄回來了,咱們一起去錢府,商量一下俟哥兒到譚州赴任的事。”
韓同卿嗬嗬一笑:“俟哥兒沒得罪你吧,你叫他去那麽麻煩的地方。”
韓絳自信滿滿:“我一個人去譚州,翻手之間譚州的事情就解決了。俟哥兒一個人去不行,錢家祖父一個人去也不行,可他們兩個人去,肯定比我去效果好十倍。”
“行,和你一起去錢家,把這事議一議。要不,就現在,直接去。”
韓同卿不會在下人麵前表功,卻會在錢家展示自已的辛苦。
下人怎麽韓家,韓同卿不在乎。
可錢家不同。
正如錢同卿曾經過,韓絳娶了錢家嫡女,他就要去祠堂上香,感謝祖宗保佑。
在去往錢府的半道上,在一處路口有車架差一點與韓家的車隊撞在一起。
韓家人仆從在前麵去查看。
陸遊挑起車簾看了一眼後道:“韓家變化挺大的,這事放在兩年前怕是韓家的家丁的手上會多幾根棍子。”
韓同卿笑而不語。
韓絳卻道:“老師,你見過?”
“朝堂上有這樣的傳聞。”
韓同卿這才開口:“確實有這事,但僅一次,我韓家在臨安府還需要提棍開路嗎?放翁這是看不起我韓家,尋常人肯定不敢攔路,有點身份的人也不會以棍棒來講道理,孩子之間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
陸遊拱手一禮:“失禮,清者自清。”
韓絳正在看熱鬧,突然拉住了韓同卿:“兄,兄,快看。”
韓同卿從另一側挑開車簾看過去,卻見那邊馬車上有一個包著厚頭巾的女子正在指責韓家仆從。
韓同卿立即吩咐:“傳我的話,咱們退讓。”
韓家的仆從縱然不情願,可有命令下,車隊整理的往後退了十步讓開另一條道,韓同卿這才吩咐:“去秘密的給我查。”
“是。”
這是要算後漳節奏嗎?
陸遊有點糊塗。
韓絳笑的很壞:“鬢角無發,厚頭布也蓋不住頭頂的短發,兄你是不是?”
韓同卿也跟著笑了:“是不是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陸遊還有點懵,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韓絳這才解釋:“老師,有一個黑材料。朱扒灰找了兩個漂亮的女尼,如果就是這兩人那便實錘了。”
“唉!”陸遊搖了搖頭。
韓絳問:“老師,你為何歎息?”
陸遊示意車隊繼續往錢家走,車隊動了陸遊才道:“用你的話就是黑材料,你們去一個女子,此人應該叫胡麗娘。這事知道的不多,有看不慣朱熹為饒學子傳出來的事情,應該是真的。”
“老師,講講。”
陸遊點點頭:“這事是朱熹第一次被罷官後,胡麗娘喪夫,族人以朱熹理學為由不允許胡麗娘再嫁,然後朱熹使了手段與胡麗娘苟且數年,事發。朱熹稱胡麗娘被狐狸精附身,一切是狐仙作怪,誘他身敗名粒”
“然後呢,然後呢?”
這八卦好有趣,韓絳保證自已在穿越前都沒有聽過。
陸遊搖了搖頭:“還能有什麽然後,找一隻死狐狸以圓其罷了。”
話題給聊死了,沒辦法再下去。
錢府。
韓俟還沒到,韓絳坐在錢蕁逸的書房。
倒是陸遊主動提及了剛才在路上遇到的事情,錢蕁逸隻搖了搖頭並沒有接話。
陸遊道:“前幾日我見過陳亮,也聊起過朱熹,他要在朝堂上、太學內用學識駁倒朱熹,我支持他。”
韓絳開口了:“我不支持。”
“為什麽。”這次開口的是錢蕁逸,他也認為陳亮的作法是正確的。
韓絳站了起來:“太公,老師。朱扒灰的理學不可能被駁倒,理由有三。”
“講來聽聽。”
韓絳還真的認真研究過,穿越前也看過一些類似的資料。
“首先,朱扒灰這家夥的理學中有漢時董仲舒的影子,又結合了許多真正有才華之饒言論,不僅如此他還加上道、佛的一些理念。好聽一點就是三教合一,集大成者。難聽一點就是,他的理論是不是正確不重要,重要的有人替他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