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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 貴之極致

  魏月兒的樣子象什麽?

  韓絳認為,就象是後世看習慣奧拓的人見到了奧迪的反應。


  典型的拜金流。


  這船不是韓家的,是錢府的。


  兩淅第一世家錢家。


  錢家每年光是詩會、遊園就舉辦上百次,再加上大宋最優秀的,唯二的兩名工級船匠都是錢家子弟,大宋十八名鬼工級船匠錢家占了十四人。


  工、鬼工並非官方的認命,來自民間。


  鬼工便是宗師。


  工呢?


  造船,錢家獨步下。


  上了船,外室婢竹香來迎:“姑娘這邊請。”有人已經準備了軟底便鞋,上了船都是要換鞋的,別是精美的地毯不能隨便踩,就是雕刻有暗花的地板也不忍踩壞。


  魏月兒頭低下了。


  她的婢,她全身上下至少值百貫。


  可看看麵前這位,衣服的花紋是繡的暗紋,沒有一片花色是染出來的,全是繡出來,僅此一項這衣服就價值極高。


  再細觀,每一個細節隻有近觀才能發現,極盡奢華。


  就這一套衣服,低於百貫絕對不可能。


  還沒算頭上的飾品。


  那深色的珠子魏月兒相信肯定不是石頭,應該是極珍貴的十三鱗,是來自倭島的極珍寶石。


  貴嗎?


  竹香隻是掃了一眼魏月兒,便轉過臉去,她眼中沒有魏月兒。


  區區一個商家之女罷了。


  看著竹香對自己的輕視,魏月兒銀牙緊咬,盯著竹香的背影眼神充滿了怨恨。


  竹香往船內走去,在魏月兒換鞋的時候那低等婢突然開口了一句:“姑娘最好不要什麽不好的心思。竹香姐雖是婢,可也是韓家的上婢,自是讀著家中女學長大的。當年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竹香姐的兄長是今年的進士。”


  幾句話的魏月兒驚呆了。


  官宦人家的女兒當婢女,而且兄長已經考中進士,這難道不應該……


  應該什麽?

  魏月兒腦袋已經全亂了。


  這位低等婢女的話是誰教的已經不重要了,韓府可是真正的名門,家中有才有智的人很多、很多。


  很快,魏月兒清醒了過來。


  她要往上爬,她看到了自己不曾看到的世界。


  一個婢,身份都比自己高貴,這才是豪門大戶。


  韓絳身邊的婢女沒給魏月兒半點好臉色,連座位都擺在距離韓絳三步之外的地方,魏月兒若敢找韓絳告狀,竹香等人才真正開心呢。


  還好,魏月兒還沒有傻到亂開口。


  至於魏月兒之父,魏林貴腦袋裏那有想那麽多,就象是一個企業的老板接到了某大財團的宴會邀請那樣,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怎麽樣拉近關係,怎麽讓自己這個商人與頂尖貴族拉上關係。


  船開了。


  韓絳與魏林貴閑聊了幾句之後,直奔今自己真正的目的。


  “魏大官人,本伯最近聽到一些不怎麽好的傳聞,還請魏大官人幫我解惑。”


  “伯爺,我家沒有販官糧,更沒有販武清的鹽。”


  韓絳差一點把嘴裏的茶給噴了。


  智商呢?

  韓絳搖了搖頭:“這都是事,若真有,我給你們脫罪的機會。聽清了,是機會,而不是絕對,機會能不能把握住,還要看你們。現在,我要問的是,有傳聞鎮安侯正妻,大婚七月後生子,而穩婆證言,足月。”


  大婚七月生子,還是一個足月的孩子。


  這兩條消息代表著太多的事情。


  魏林貴一聽不是自家犯的大事,隻是這陳年舊事心情一下就放鬆了。


  魏林貴道:“這事當年我還未及冠,卻是知道的。一個商人之家怎麽可能巴結上伯爵府,莫是正妻,給個夫人都難。”


  韓絳身體往過靠了靠:“講,我保證不讓你白講,必有厚報。”


  魏林貴想了想:“真相是什麽我也不知道,眼下隻有大兄魏山貴知曉,我卻知道兩件事。頭一件是因為錢,原因我不知道,當年鎮定侯還是伯爵,需要足八十萬貫巨資。另一件事是,人是鎮安侯醉了,大兄送去的,然後才成的親。”


  韓絳點零頭。


  有這兩條消息,這事倒是有一點眉目了。


  但,韓絳還是又問了:“難道,魏山貴用的不是呂不韋之法?”


  “什麽法?”


  沒讀過書的魏林貴兩眼一片白,他根本聽不懂。


  韓絳隻能照直了:“就是先懷上,再送?”


  魏林貴搖了搖頭:“不可能。三姐的性子斷不可能,事後還自殺過一次。”


  韓絳點零頭,突然,韓絳問:“你們販武清鹽,秀州主事的是誰?”


  “是張大官人手下師爺蘇穹。”


  嘿嘿。


  韓絳笑著捧起了茶杯。


  魏林貴瞬間,虛汗連連,他萬萬沒想到韓絳會這樣詐他。


  韓絳開口吩咐:“丹霞,筆墨伺候。”


  魏月兒傻坐在那裏,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卻見自己的爹爹突然站起來,衝到韓絳麵前就要跪,卻被兩名強壯的護衛擋下。


  韓絳站了起來往圍欄處走去,然後背對著魏林貴道:“把你知道都交待了,我保你魏家三房不傷一人,隻會破財免災。否則,抄家殺頭,女眷流放三千裏。若不信,你可以打聽一下,和我韓家作對的,這十年來有多少人罷官,多少人流放。”


  魏林貴臉色倉白,坐在地上雙眼空空無神。


  韓絳一擺手:“算了,換個人問吧。”


  兩名強壯的護衛將魏林貴架著往下走,然後旁邊一條護衛船靠上來架板子,把人接了過去。


  這條護衛船內,擺有一套全新的,從來沒有用過的刑具。


  韓絳特別備下的,威懾作用大用實際作用。


  吳鐵拿起一根燒紅的烙鐵,樂嗬嗬的看著魏林貴被綁在木架上。史達祖捧著一隻茶碗坐在一旁,品了一口茶慢吞吞的開口了一句:“看到沒有,這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少君問話他若如實答了,也不用受這皮肉之苦。”


  “我交待,我交待。”魏林貴嚇的慘劍

  大船上,魏月兒反應過來了,這是一個局,她爹爹被抓了。而她,動都動不了,身邊兩個健婦盯著她呢。


  韓絳這時轉過身來:“魏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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