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對質
藍清淺聲音清亮，外表柔弱，骨子裏卻透著一抹倔強。
葉凡在後麵怔怔的看著藍清淺，不理解她這樣做的目的。
眼下當務之急，是安頓好老爺子，又何必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上爭論。
他拽了拽藍清淺的衣袖，小聲道：“不用搞這麽大吧，我還要回家寫作業呢。”
藍清淺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一個大男人，怎麽這樣畏畏縮縮。
“你先去陪我爺爺說說話，理越辨越明，事情必須要講清楚。”
得，這是上頭了。葉凡見勸不了，便依言跑到老者那裏，利用附身卡剩餘時間，查探老者的身體狀態。
“怎麽樣？”老者問道。
“美是美，就是太強，如果再溫柔一些就更好了。”葉凡下意識回答。
老者眉毛挑了挑，沉聲道：“我說我身體怎麽樣。”
尷尬了……葉凡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臉紅的如同熟透的柿子。
“您的身體應該沒有大礙了，不過最好去醫院仔細檢測一下。”葉凡轉移話題。
“嗯。”老者點點頭，仔細打量著葉凡。
葉凡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脊背僵硬，坐立不安。
片刻，老者麵向葉凡，含笑說道：“我乖孫女可不是那麽好追的，加油吧，少年。”
見老者沒說什麽難聽話，葉凡鬆了口氣，小聲解釋道：“其實我剛才是口誤，沒有那個意思。”
“我懂。”老者拍了拍葉凡的肩膀，笑容更加燦爛。
“您理解就好。”
“不就是意yin嘛，我年輕時候看到漂亮姑娘也這樣。”
葉凡險些暈倒，這老頭說話太直白，他索性不再講話，靜靜等待事態發展。
……
青年聽到藍清淺要找他師傅張三針，當即就慌了。
那就是個老頑固，還保留著古代行醫，治病救人那一套。
有時青年在想，若是把醫館給他經營，利潤至少能翻十倍以上。
可惜，這願望要等到那老頑固死後才能實現。
也多虧那老頑固無兒無女，孜身一人，不然以他的性格，是萬萬不會在那個沒有什麽油水的醫館做事的。
一定不能讓那老頑固知道這件事，以那老頑固的性格，絕對會把自己踢出醫館。青年神情不定，腳步忍不住後移。
“我師傅沒功夫搭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真是的，我救人還救出錯了。”
“我走了，下次再也不管這種破事。”
他準備溜了。
圍觀群眾發現苗頭不對，青年這語氣，怎麽越聽越沒有底氣。
莫非真被那姑娘說中了，這青年就是個花架子。
有正義之士擠作一團，不動聲色擋住青年退路。
這樣就想走？藍清淺步步緊逼，“你打電話給張老爺子，我相信張老爺子會秉公處理。”
“這件事情若是我誤會了你，我會當眾給你賠禮道歉。”
青年越心虛，藍清淺便越生氣。
她感激青年出手相助，但後續青年的行為，令藍清淺異常憤怒。
為什麽在明知治療沒有效果的情況下，依然堅持治療。
為什麽自己要求停止治療時，第一反應是推卸責任。
為什麽那少年治好了爺爺，他卻忽然站出來，得意洋洋的將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漠視生命，推卸責任，厚顏無恥的搶功勞……
如果經過他的錯誤治療，導致爺爺出了意外，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還好這少年救了爺爺！
想到這裏，藍清淺目光掃過葉凡，內心滿是慶幸。
葉凡見藍清淺望過來，心虛的移開目光，老者小聲嘀咕道：“慫包。”
葉凡假裝沒聽見，他發現了，這老頭和一個老小孩一樣，什麽話都敢往外說。
……
“嗚哇-嗚哇-嗚哇”外麵短促的鳴笛聲響起。
“120來了。”葉凡起身說道。
藍清淺顧不得對質，迅速來到爺爺身旁，詢問道：“您身體好些了？一會兒到了醫院，要好好檢查檢查。”
說到這裏，她埋怨著看了一眼爺爺，“您有高血壓怎麽不和我說一下？出了事情，我怎麽和奶奶父母交待啊。”
老者訕訕一笑，“得病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你奶奶我都還沒來及說。”
藍清淺輕哼一聲，拆穿道：“我看您是怕我奶奶知道以後不讓您喝酒吧，早就說了不讓您天天喝那麽多酒，您偏不聽。”
葉凡爺爺便是因為酗酒過度，髒器受損去世的，他忍不住跟著勸道：“像您這麽大年紀，五髒六腑逐漸老化，煙酒應該慢慢戒掉。”
老者瞥了他一眼，對藍清淺說道：“乖孫女，爺爺和你說一件有趣的事情，剛剛爺爺和這小夥子聊天……”
“咳咳。”葉凡輕咳兩聲，改口道：“其實每天飲少量酒有利於血液循環，而且煙癮酒癮，不能一下子戒除，身體會產生戒斷反應。”
藍清淺不滿的看著葉凡，“你怎麽還能助紂為虐？”
“對了，爺爺您剛剛要跟我說什麽？”
葉凡心裏一緊，意yin內容若是被當事人知道，那就太羞恥了。
“我忘了。”老者搖了搖頭。
“呼。”葉凡呼出一口濁氣，重新活了過來。
奇奇怪怪的，肯定有事。藍清淺在兩人之間不斷打量著，想著怎麽才能套出爺爺的話。
……
救護車的到來，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青年賊眉鼠眼的瞧了瞧，見沒人關注自己，便腳底抹油，趁亂溜出飯店。
華安市的急救車配備齊全，一名醫生，一名護士，兩名擔架員，還有一名急救人員。
“病人在哪裏？”急救人員一馬當先衝進飯店，身後跟著醫生和護士，兩名擔架員抬著擔架，在門口等待。
老者起身道：“我已經沒事了，這位小夥子救了我。”
急救人員是一名幹練的中年人，他靠近老者，大概探查了一下情況，沉吟片刻，說道：“您這症狀是急性高血壓，看您的狀態，應該已經吃了降壓藥。”
“不過，還需要再測量一下血壓，然後住院觀察幾天，高血壓很容易引起其他老年疾病。”
說話間，身旁的護士熟練的掏出儀器，開始測量老者血壓。
測量結果出來，護士驚訝道：“怎麽可能？竟然隻比正常人高出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