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 一場陷阱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等我有意識之後,我覺得手腳都在發顫。不是因為冷才發顫的,而是我很想去動,卻沒有一絲力氣讓我的手腳動得了。渾身上下像是被剝奪了力氣一般,十分地無力。
我不知道自已到底耗了多大的力氣,才勉強地讓自已的手指頭動彈了一下。
隨著手指頭能夠動彈後,我感覺體內漸漸有了力氣,以至於我整個手掌能攤開、手臂也漸漸能移動了。
我的意識來越來清晰,空白的腦海漸漸被我昏迷前的記憶所一一填滿。想到了最後紮我的那一針,身子還是忍不住激靈一下抖動著。
身上一股難以抗拒的麻痹感傳過全身,我不知道那個注射液的量到底有多大,亦或者是那個注射液的作用有多強,除了在短時間使我昏迷之外,還讓我留下這麽強的後遺症。
我這會兒才挪動身子,我連所在環境空間都沒掌握清楚的情況下,下一刻門就被打開了。
走進來的是兩個強壯的男人,我看到他們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們一人一邊地扶著我起來,架著我的手臂帶走,哦不是,是拖走我。
被他們扶起來後我發現我下半身一丁點知覺都沒有,被他們架著走的時候,我的腿雖然到地了,卻一點都不會走路,完全就像是兩根竹子擱在地上被人拖著走罷了。
我不知道會被他們帶到哪裏去,縱使心裏有千萬個掙脫的欲望,卻也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但是事情好像比我想象中地要好,他們沒有把我帶走太遠,僅僅是把我架著到了邊上的椅子上就把我放下來了。在我發愣之際,他們還用繩子綁著我。
繩子並不是普通的繩子,冰冰涼涼的不會把人勒得疼。而且他們綁我的力度,也僅僅是局限我不能隨意亂動,卻又不會給我落下不舒服的感覺。
其實我覺得他們給我綁繩子是徒勞的,因為我連動彈一下的力氣都沒有,給我綁繩子又有什麽意義呢?難道是怕我身上毫無力氣,然後坐在椅子上莫名奇妙地就滑下來,所以才拿繩子綁著我好固定我?
我對自已的想法嗤之以鼻。
他們把我綁完後,就這麽一聲不吭地走了,也沒有說要檢查我綁得緊不緊,我渴不渴,餓不餓。
目睹著他們離開後,我那混混僵僵的思緒已經開始清醒起來了。
祝曦和口中的朋友遊戲是什麽意思?
我現在是被祝曦和囚禁起來了麽?
為什麽?
種種疑問撲麵而來,我不由得一一深究起每一步的細節。祝曦和忽然地出現在餐廳附近,我想不會是湊巧。祝曦和說,究竟是太晚了。難道是祝曦和已經知道了陳信他們得知了他房間的事情,他想先一步阻止陳信他們,所以才想方設法地讓我跟在他的身邊?
我甚至懷疑起就連沒有信號的事情,也是祝曦和弄的。
祝曦和之所以要那麽處心積慮地阻止陳信他們告訴我事情,難道是為了防止我和他劃開界線?
我們的關係一旦結束,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麽?
繞到最後,最在意的,究竟還是他口中的【朋友遊戲】。這簡單的四個字,包含的意思卻有兩層。
一層,是祝曦和想結束了這一朋友關係。
另一層,就是他想結束這層朋友關係之餘,進而發生下一層關係。
但不知為何,我隱隱覺得事情不會像我所想那般簡單,也許會更複雜,也就是還有第三層意思等等。
我反複去糾結,去思考,始終無法想出祝曦和這麽做的意義到底何在。我不認為他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可是他這次行動的動機我實在想不通。
撇開這一問題不去想,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昏迷了多久,陳信和林萌萌現在怎麽樣了。
我現在,很想見祝曦和!
念頭剛落下,轉眼間我房間的門再度被打開。我抬頭望去,入目的正是穿著正裝的祝曦和。
我不由得瞪大眼睛看著祝曦和,在我暗自咬牙該怎麽重新捋清思緒,該如何發話之餘,我忽然看到了隨著祝曦和一塊進來的人——關美琳。
看到了關美琳,我忽地感覺大腦一下子空白了。
而剛剛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也前前後後地給捋清了。首先我第一個想到的事情,就是我們花費了大量資金砸進去開拓的那幾個項目。我怎麽也想不到,那個看似天衣無縫的項目,背地裏竟然會是陷阱。
問:我們的關係一旦結束,會對祝曦和造成什麽影響?
答:會對祝曦和與關美琳之間的合作造成影響。會擾亂、甚至打斷他們的計劃。
而祝曦和現在可能是為了避免計劃被擾亂,所以才將我綁了起來。
關美琳進來的時候臉色本就不好了,在看到我之後臉色更黑了,一臉煩躁,按耐不住就直接發脾氣了,“你怎麽這麽快就下手了!?”
但是她並不是朝我發脾氣,而是朝祝曦和發了脾氣,像是質問一般。
看到關美琳的反應,也可以進一步地確定了我剛剛的猜想。我和祝曦和關係的結束,會對他們的計劃造成影響。
而被發了脾氣的祝曦和麵無表情,一雙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落在我的身上。明明是那般無害的眼眸,卻總做著讓我感到背脊發涼的事情。
關美琳見祝曦和不理她,她臉上那煩躁的情緒愈加濃厚。可是煩躁歸煩躁,最終她也沒有再進一步對祝曦和發脾氣。而是伸手把前額的頭發撩了起來,滿臉煩躁地發出不悅的聲音:“哈啊……真是瘋了。”
她的視線漸漸地從祝曦和身上抽了回來,繼而落在了我的身上。她眼眸裏的躁意逐漸由冷漠和諷刺取代,“算了。那幾個項目,也夠他們折騰了。”
項目果然有問題。
我身上雖然沒有什麽力氣,但是思緒倒很清楚。我抬頭看著關美琳,眼眸漸漸冷了下來,“你們在項目裏做了什麽手腳?”
關美琳聽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光是從笑聲上就聽得出本人心情有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