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悄悄話
不知道彭玉蓉說這些話的時候想到了什麽，眼眶又紅了一圈。
縱然她知道她失態了，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非要等我作答不可的模樣。
恍惚之間我想起了那一句話，好人做壞人難，壞人做好人易。
雖然彭玉蓉算不上什麽壞人。但是她以前對我的態度，我並非不記得現在看到她這幅可憐落魄的模樣，我也動了惻隱之心。
“嗯，知道了。”
其實想想也沒有那麽多可爭吵的，做個決定之前告訴她，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但是我需要你的手機號碼。”等一下又說道，畢竟我沒有她的手機號碼，以後我真做了什麽決定，我還可以發個短信給她。
在我同意之後，我看到彭玉蓉明顯的鬆了一口氣，而在我向她要手機號碼的時候，她也是毫不猶豫的掏出了手機遞給了我。“你打個電話吧。”
手機號碼互換了之後，我就有點摸不準地看她，不知道她還有沒什麽事。
彭玉蓉也注意到我的視線，她頓了下便說：“沒什麽事兒了，你去和子肖聊聊天吧。”
我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可是等我出去之後我發現鄭子肖正靠在牆的另一邊玩著手機，像是專程在等人。
如果不是看他臉色毫無異常，以及這裏的隔音很好，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站在這裏偷聽了。
“可以了？”正低頭玩手機的鄭子肖見著我出來了，就抬起頭勾唇問道。
看見他笑的時候，我正有些發呆，有多久沒有看到他這樣子笑了呢？他他沉默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很冷，有一種疏遠感，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可是讓她笑的時候，又像是星輝一樣耀眼，奪人眼球。
“聊了什麽，出來都呆了一圈。”鄭子肖並不知道我發呆是因為什麽，隻以為我現在的小異常與剛剛的談話有關。
“呆你個鬼。”我回過了神，下意識的就罵了他一句。
鄭子肖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好像確定了我沒事之後，才移開了話題：“對了，你認識姚小莉麽？”
我聽到姚小莉的名字怔了一下，脫口而出：“認識。”
他聽了就點點頭，然後朝我搖搖手機，讓我看手機屏幕，“我剛和她說一聲你回來了，問她要不要……”
我看到的是對話框裏，姚小莉刷了一堆消息：回話，快點，媽的。
消息還在頻繁滑動著，我還沒來得及看最新消息，屏幕就顯示了來電號碼：姚小莉。
鄭子肖感受到手機震動了起來，也就拿回去一看，發現是姚小莉打來的，他滑動了一下接聽。
即使不是擴音，我都能聽得到手機那邊著急的聲音：“你說袁音回來了，是什麽意思！？”
聽到姚小莉的聲音，我感覺鼻子一酸。
數一數，若說我有多久沒聯係鄭子肖了，那也意味著我有多久沒聯係姚小莉了。
鄭子肖拿著手機有點意外，像是沒料到姚小莉會這麽激動，“她在我身邊。”
“你！……能不能讓我跟她講講話？”姚小莉一陣激動，激動過後，她又有點小心翼翼地問。
因為在鄭子肖接聽了電話之後，我下意識地靠近了鄭子肖一點，想聽聽姚小莉會說什麽。
在我聽到了姚小莉這麽一說的時候，未等鄭子肖同意，我就一把奪了手機過來，“……小莉。”
聲音發出去的時候，我覺得有些哽咽。
即使是隔著屏幕，我也能想到，姚小莉在那一邊身子哆嗦了一下，我能聽到她粗重的呼吸聲。
並且發出一聲哽咽又無奈的糙詞，“草。”
我們彼此拿著手機，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我不是不想聯係姚小莉，而是因為我一直都在害怕，如果我聯係了她，會被鄭子肖發現我在哪裏。
我一直不知道我會什麽時候才能聯係得上姚小莉，我一直至少要在等我弄完袁氏的事情之後，我再也沒有別的顧忌了，我就可以去找她了。
從剛剛和鄭子肖坦白到現在，間隔也不到兩小時，一時之間，我沒有想到我還能聯係姚小莉。
真的，很意外。
我的朋友，很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你沒事吧？”那邊響起了姚小莉小心翼翼的聲音。
我在這頭輕聲笑，“好著呢。”
我聽到她鬆一口氣的聲音，“你怎麽會回來的，還有阿鄭他……”
姚小莉問得有點隱晦，想要戳破又不大方便說開的樣子。我明白她的用意，但是現在鄭子肖的樣子，我真的想告訴她，不用擔心。
“你現在有空嗎，要不要過來一趟？”我問。
問的同時我看向鄭子肖，也算是在征求他的意見。畢竟這是他的家，我總不能真的跟主人一樣隨便邀請別人進來。
鄭子肖接受到我的視線時就點點頭，表示沒事。
姚小莉一聽立馬就說：“好，等我一小時，我就趕過去。”
“不急，慢慢來。”聽著她著急的口氣，我還是有點擔心，我怕她會飆車之類的趕過來。
“嗯。”姚小莉敷衍似的應了一聲，隨後她猶豫一會問：“你們，真的沒事？”
“……目前而言，算是沒事。”因為問題有些特殊，所以我壓低了聲音答道。
在一旁的鄭子肖聽到我壓低聲音回話，就有點不悅地挑挑眉。那樣子，簡直就是我做了啥對不起他的事情，甚至有點像妻子當場捉包丈夫藏私房錢的表情……雖然把他比喻為妻子有點過分，但是除了這比喻，實在沒有其它的更體切了。
我被鄭子肖盯得不自在，但另一邊的姚小莉並沒有察覺。而是繼續問我一些相關的問題：“那你這段時間都會留在S市嗎？”
“啊？嗯……或許。”被鄭子肖盯得有點不自在，下意識地又壓低聲音。
我再次壓低聲音徹底引起了鄭子肖的不滿，“那你……”
耳邊還有姚小莉沒問完的話，就被鄭子肖拿回手機了。
隻聽見鄭子肖衝著手機那通不客氣地說道：“要來快來，別磨磨唧唧。”
然後手指一按，通話掛斷了。
我瞪大眼睛看他，對他這莫名其妙的不高興有點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