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可怕的看守人數
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我可以像無畏的女英雄一般威風凜凜,嘴巴說著:你弄斷吧,我無所謂。
可是我能嗎?雖然現在公司剩下一爛攤子,但隻要有人在,就還有一切再起的機會。我沒有必要為了一時逞強之快,而葬送了我的未來。且不說怎麽弄袁霖的事情,就是我自已,我能麵對沒有雙腿的生活麽?
如果以後我失去了雙腿,那麽我是不是一輩子都要依靠他人而活下去?
種種種種的壞可能,迫使著我不得不從中選舉最好的方法。
那就是低頭哀求賣乖,求得保住雙腿。
隻有這樣,我的損失才會降到最小。
且不說我自身,如果讓歲叔、小莉、甚至是喻少楓他們知道了因為鄭子肖我則沒了雙腿,他們得多想跟鄭子肖拚了。
我的身後是鄭子肖在抱著我,我聽著他在我耳邊傳來均衡的呼吸聲,他睡著了,而且還睡得很安穩。
我一動不動的姿勢讓我覺得很酸累,尤其是腿部,麻藥效果過了之後更是累得不行。
我像挪動一下腿,緩一緩那酸麻的勁。
可就是我這麽一輕微的挪動,本來睡得很安穩的鄭子肖忽然就醒了,他第一反應是伸手抓住了我的手。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我驚訝地回過頭看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半撐著身起來看我,眼睛鋒利地落在我的身上,好似我每一個異常細舉他都能納入眼裏。“怎麽了?”
他聲音毫無溫度。
我被他看得有些晃神,但還是挪了挪腳,伸手指了指腿,“好麻,我活動一下。”
可能他剛剛是以為我要翻身起床離開。
話末我又反問他:“怎麽了嗎?”
不是質問的語氣,是刻意用小心翼翼的語氣,襯托出了他的多疑。
他聞言微微一愣,狐疑似地看著我,想從中看出什麽破綻。
我說的都是實話,所以我沒有心虛這麽一說。麵對他探究的視線,我坦率地和他對視著。
好一會後,他態度放鬆了下來。他伸手幫我輕揉著腿,他說:“麻了跟我說。”
被鄭子肖揉了那麽下,果然舒服多了。我一聲不吭地讓他揉著,我的餘光落在邊上的手術工具上。
如果不是這些手術工具,我真的會以為鄭子肖和他此時的聲音一般溫柔無害。
以前的鄭子肖,絕不可能用這麽溫柔的語氣跟我說話。
而是用一種霸道而又對你好的態度,別扭著拐彎抹角著對你好。
現在的鄭子肖看似溫柔親近,卻讓我感覺不到丁點溫度。
揉了好一會後,我覺得不麻了,試著活動一下腳後,我就示意他不用揉了。同時我肚子響起了咕嚕的聲音,仔細一想,自從在袁霖的形象大使後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
鄭子肖聞聲問我:“餓了麽?”
我摸了摸肚子,我不覺得餓,但也不想一直和鄭子肖呆在房間裏,也就點頭說是。
小的時候難過是沉著一張臉沒有胃口吃東西,現在是邊難過邊往嘴裏塞東西,還不能表現出難過。
他聽見後就掏出手機,可能是想讓人去買亦或者是外賣,我見狀就出聲說:“想吃你做的。”
像撒嬌,也像是抱怨。
他剛撥出去的電話,聽見我說的話後就給掛斷了。他眼角難得染上一絲笑意,“好。”
他穿上了衣服翻身下去,在穿鞋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手術桌子,桌子上掉落了一些工具,例如鉗子、穿針縫合等工具。
我看到那些東西掉落的時候,心底沒由得一緊,死死地看著那些東西。說到底,我還是怕他看見這些東西又臨時改變念頭。
鄭子肖先是看了一眼灑落在地上的工具,又回過頭看我一眼。看著我數秒後,他說:“一會我讓人收拾。”
他的話像是強大的定心針一般,立馬讓我安心下來。
他轉身出去做飯的時候,我如解脫般癱軟在床。回想著剛剛的每一幕,我都覺得心有餘悸。如果用錯了辦法、如果再遲疑一些……那麽我現在可能不是完好無恙地躺在這裏,而是坐在輪椅上如瘋子般狂砸東西。
畢竟是個正常人,如果一霎間發現自已失去了雙腿,換作是任何一個人都沒法承受得住。
看著邊上的手術台我覺得怪滲人的,躺了一會後,我還是穿了衣服準備出房間。
我穿衣服的時候看到雙手的勒痕,這是當時被手銬鏈子給勒的,至於什麽時候給解開的,我也沒意識到。
我翻身穿上了鞋,因為我的衣服被撕得有些不堪入目,所以穿了內衣後我披了件他的外套就走出去了。
我本來以為屋子裏隻有我和他兩個人,所以沒有過於顧及些什麽。
可是等我出了房間後,我都傻眼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是黑幫聚集地點吧?
他們有的守在房間兩側,有的守在門口兩側,光是一個客廳,怕是不少於五個人在看守。
鄭子肖正在廚房裏做飯,聽到房間門開了的聲音也就回過頭看我。本來很溫和地這麽一回頭,當看到我隻披著他的外套出來的時候,神色忽地就冷了下來,反差大得讓我措手不及。
“回去。”他冷著臉從嘴裏擠出兩個字。
我被他這麽一說,趕緊後退一步關上房間門了。
關上了門後,我回想著剛剛所看到的把守人數,我不由得去想是鄭子肖瘋了,還是他覺得我背上長翅膀會飛?
光是我所看到的就有不少於十人,那麽我沒看到的呢?
剛剛還覺得讓我壓抑的房間,現在相對起來,房間外的一切才叫做壓抑。
無處不在的雙眼,我甚至猜想著是不是連房間、衛生間那樣的地方,都有攝像頭?
我在房間呆上十來分鍾後,門被推開了。入目的是鄭子肖,他手裏捧著一大碗,聞到了一股蛋香味,按照他的習慣,可能是做了蛋羹。
因為鄭子肖隻會做蛋羹。
他進來後便關了門,他瞥了我一眼,這個時候的我已經裹在被窩裏了。他的臉色有些冷硬,應該是因為我剛剛隻披了一件衣服就出去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