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唯獨這個不行
“不可能!”我一時沒忍住,提高了聲音去反駁他。
我當時簽了的隻是公司裏的股份,與這些房地產並無聯係。就算袁霖奪走的,也僅僅是那些股份才對。
袁霖蹙了蹙眉惋惜地看著我,“這麽快就沉不住氣了?你剛剛還不是說,沒打算過要吞這些東西嗎?”
我剛剛確實是這麽想的,但是剛剛一時間把這個房子漏算了。我沉下了臉,“唯獨這座房子不行。”
袁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也是,畢竟這塊地房價最高。別看偏了些,不出十年,周圍會發展旅遊業。袁音,沒想到你目光還蠻長遠的。”
對於袁霖的挖苦與嘲諷,我仍一動不動,擺出了自已堅決的態度。
其它的都可以給袁霖,那些股份袁霖拿走也就拿走了,我本來就不打算要。雖然現在是簽下了,我也曾打算著等哪天時機到了,我會把這些東西轉給袁霖的。雖然過程和我想得不一樣,但結局一樣……也就算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簽下的隻有股份?”袁霖思索了一會又問我:“還是你覺得我能力就這麽點?”
聽到這裏,我徹底了然。
袁霖並不是什麽光耍嘴皮子的人,不會真的為了嚇唬我而說這麽多有的沒的事情。而袁霖從一開始就說得很清楚了,我當初是怎麽來的C市,如今就怎麽回S市。證明了袁霖早就在我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外公給我的東西都偷偷轉走了。
至於他是怎麽辦到的,大概是和轉移股份的做法大致相同。前段時間我沉迷工作,簽的合同都數不過來了。袁霖真想要下手腳,怕也不是什麽難事。
“明白了?”袁霖好像很好心地在征求著我的茫然。
深知外公留給我的一切都被袁霖拿走了,我啞語好久,憋了好久才說了這麽一句:“唯獨這座屋子,不行。”
但是很顯然的,袁霖是不可能搭理我這句話的。
我咬咬牙,我說:“袁霖,我是真的沒想過要奪走你什麽。這座屋子我會自已賺錢買下來的,我不會讓你造成任何利益損失。”
如果一倍不行,那我就出雙倍的價格。屋子是一定要留住的,雖然袁霖也是外公的孫子,但比起袁霖,我更希望是我親力親為地去好好守護這座屋子。
不是我對袁霖有偏見,而是袁霖有那麽多個屋子,首先第一點是這個屋子離公司還是挺遠的,對他平時上下班也不方便。所以屋子落到袁霖的手裏,無非隻有兩個做法,一是就這麽放置吃灰,二是把它作為商業用途,他剛剛也說了不出十年後,這邊會成為旅遊景點。
“哦?就這麽想要這座屋子?”袁霖笑了笑,但我覺得他的笑容沒有什麽好意,“那就更不能給你了。”
聽到袁霖的拒絕,我攥緊了拳頭,可是再也憋不出一句話來。
我怕真的惹惱了袁霖,他真的是永遠都不會考慮賣給我。而我現在就是又惱又急又有什麽用,隻要袁霖不肯賣,難道我還能強買?要怨,就怨我自已當初沒有好好保護外公留給我的這一切。
“少爺。”
一直保持沉默的羅忠歲忽然出了聲,叫了袁霖一聲。袁霖聽到羅忠歲的聲音,就緩緩地回過頭去看羅忠歲,等著他的下話。
羅忠歲靜靜地看著袁霖,他說:“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您再怨恨著老先生,怨恨著他為何對您這麽疏遠而冷漠。”
外公對袁霖疏遠又冷漠嗎?為什麽我感受不出來?在我眼裏看著,兩人的相處還是算相親相愛的啊。
而袁霖聽到了羅忠歲說的話後,拳頭下意識地就攥了起來,好像他的心事真的被羅忠歲戳中了一般。
“您一直怨恨著老先生,可是您為何從來沒有去想過,老先生為什麽對您漸漸地疏遠了,冷漠了。”羅忠歲那雙深邃的眼睛此時平靜到悲哀,讓人能從他的眼裏感受到羅忠歲此時痛心疾首的心情。
袁霖的神色越來越冷,好像非常不滿羅忠歲的話,可偏偏他又靜靜地聽下去,或許連他自已都想為什麽。
“因為這些年來您越來越像袁先生了,直到如今……您已經是袁先生的刻板。”羅忠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這一霎間,我看到袁霖青筋畢露,他竟然一個箭步就走到羅忠歲跟前,伸手提起了他的衣領。他逼近了羅忠歲,他咬牙切齒著陰森森地逼問著:“你再說一遍?”
我看到他這麽對待羅忠歲,驚得我立馬翻身想起來。也許是動作一下子太急了,我頭暈厥好一陣子,連眼前的場麵都看得有些模糊。鄭子肖趕緊伸手扶住了我,再三確認我此時有沒不妥的反應。我感受到了袁霖此時狂躁憤怒的情緒,沒想到這麽簡單的兩三句話,會讓袁霖的反應如此之大。
羅忠歲慢慢地睜開了眼,再度睜開眼的他此時已無悲傷,有的隻是平靜與冷漠。“即使我說第三遍,第四遍,事實都不會改變。”
袁霖瞪大了眼,激怒之下他直接就甩開了羅忠歲。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早已擊垮了羅忠歲的身子,哪怕是輕輕一推羅忠歲都有可能會摔倒,又何況是暴怒之下的袁霖這麽一甩?羅忠歲咚咚咚的地就摔在了桌子上,打翻了好多東西。
“歲叔!”我急了,頭又眩暈了起來。
鄭子肖沉吟著站起來,三兩步走到羅忠歲的身邊,慢慢地扶他起來。
袁霖陰森森地看著羅忠歲,他說:“羅叔,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想著哪怕外公走了,你還是能回到袁家裏做管家,做掌事人。可是現在看來,你已經沒了那資格。”
羅忠歲被鄭子肖扶了起來,被推倒的他不躁不怒,冷靜地可怕。他抬頭看著袁霖,他說:“羅某生生世世伺候柳家,絕不二心。”
他的意思是,即使袁霖有意讓他回袁家當管家,他也沒打算會同意。
“柳家?你現在跟我說柳家?”袁霖誇張地笑了幾聲,“外公都化成了骨灰,你從哪找來的柳家?”
與其同時,羅忠歲的視線卻落在了我的身上。那個眼神好像在說,她,就是最後的柳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