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需要住院
羅忠歲苦笑著看我，“同時這也是老先生絕對要我保密的事情。小姐，有的時候知道太多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恕我不能和您進一步說了。”
我怔住許久，羅忠歲說的這些話，讓我更深地一步確定，袁雄國並非好人。他估計是對我的母親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甚至往過分了的地方裏說，就連我母親的死，也和袁雄國有密不可分的聯係。
可能不是直接導致，不然外公和羅忠歲他們絕對不會是現在這態度對袁雄國。怕是連提起袁雄國這個人，語氣都會充滿恨意。但雖然不是直接導致，也很大可能是間接導致。
“真的一點都不能透露給我嗎？”我攥緊了拳頭，不死心地再追問一句，“被蒙在鼓裏頭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即使知道真相，我也會理智作出決定的。”
即使我語氣夾帶一絲懇求，羅忠歲還是堅決地搖了頭，“小姐，這個事情也許日後會有人和您說，但絕對不會是我。這種事情，我是做不了決定的，請您諒解。”
羅忠歲每次和我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夾帶一絲和藹。說正事的時候，語氣頂多是認真，但眉間還是會有一股慈善之意的。
但此時此刻的羅忠歲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臉上有無比堅決的神色，宛如在廝守著一件極其嚴肅，以及莊重的東西。
見羅忠歲說到了這個地步，我隻能閉上了嘴巴，不再無理取鬧。
是啊，羅忠歲再怎麽做決定，也是為了我們好。他會隱瞞我，定有他的苦衷。我又何必這麽不識相，一再二地去把他的好意給踐踏在地上呢？
“……好。”硬生生地把心裏不停冒出來的念頭給壓下去。
但我很清楚一個事情，即使現在不知道，以後我也一樣會知道的。我不可能任由自已一輩子都蒙在鼓裏頭，隻是我不知道這麽個期限會是多久，也許明天，也許一年後，也許十年後。
沒多久後，羅忠歲叫來的陳醫生趕到了，陳醫生還帶上了好幾名助手，一同去外公的房間裏給他檢查情況。因為不方便有太多的人在房間內等待，我就和羅忠歲他們一同在走廊裏站著等待。鄭子肖也打完了電話，上樓找到了我們，和我們一同等待。
鄭子肖和我說，他已經聯係我他爺爺的私人醫生，雖然他很忙，但他醫術十分高明。所以還是請了他過來，他也答應了兩天後會趕到的。
目前就先由陳醫生穩住情況，回頭鄭子肖請的醫生到了之後，兩位醫生再進行深一步的治療。
我們站著等了約有一小時多後，裏麵的陳醫生出來了。他出來的時候神色微微凝重，他準備和羅忠歲說外公的情況時，羅忠歲卻不動聲色地示意陳醫生跟他去一個地方說。
我知道，羅忠歲是有意回避我，不想讓我知道外公此時的情況。
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先放著不去打聽，但是現在的事情還是瞞著我的話，我會受不了的。
“歲叔！”我出聲叫住了他們即將要走的身影。
羅忠歲頓住了腳步，陳醫生也因為我的呼喚而回過頭來看我。我緊緊地看著羅忠歲，認真地說：“拜托！”
讓我知道吧，無論是什麽結果，我都會承受住。但是拜托，拜托你們不要把我抗拒在門外，我不願意當個什麽都不知道的門外漢。不能分擔你們的痛苦，不能理解你們的煩惱，隻能一味地分享著你們給予的快樂與溫暖。
這樣太自私了，太不公平了，我不願意！
羅忠歲目露猶豫，很是為難的樣子。這時候陳醫生的視線在我們兩人身上來回轉著，好一會後說：“不是什麽不得了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會多一分注意。我就在這兒說吧？”
最後一句話是在征求著羅忠歲的意見，雖然陳醫生有他的想法，但是人在屋簷下，還是得征求他人意見。
羅忠歲聽到陳醫生這麽說了，雖然還是有些踟躕，但還是點頭了。
得到允許後的陳醫生緩緩說了起來：“柳老先生現在的病情之所以會急劇加重，並不是憑空而來的事情。他現在身子的病根源於以前日積月累的抑鬱，雖然最近有好轉的情況，但整體上還是比較嚴重。柳老先生現在要加大藥量了，但是藥都有副作用，尤其老人家身子難以承受副作用，可能吃完藥後會有好轉現象，但這個底子啊，是會越來越差的。”
他說著也也用手比喻著，“人的體內像這條曲線，到了七十歲後，就會彎成這樣。柳老先生九十歲餘了，已經到了這程度，加之身子病弱纏病，一點點地……”
手一下子壓到了最低的程度，“啪地一下，身子就得垮。”
我們聽聞沉默了許久，沒有一個人吭聲。
陳醫生輕歎一口氣說：“我說些不好聽的話，人固有一死，是吧？但柳老先生的身子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所以我目前的建議是將柳老先生轉移到重病監護室裏看著，在那裏能接受更好的治療。也許，在那裏可以得到好轉。但即使沒有好轉，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惡化得那麽快。”
我聽了宛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在我險些說‘好’的時候，羅忠歲卻開了口，“老先生他……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我們聽了，除了陳醫生之外，都露出詫異的神色。我十分不解，“為什麽？”
這可以防止他病情惡化！為什麽不肯去？
陳醫生輕搖著頭歎氣，一臉的無奈，“他不會去，倒也不奇怪。如果他願意去，現在怕也不會落下這樣的病根……罷，那就先把器材搬到柳老先生的房內吧，多派兩個人輪流值日守著柳老先生就好。”
羅忠歲頷首，就下樓去吩咐人去安排這些事情去了。
我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說話。我知道，我問羅忠歲他是不會輕易透露什麽出來的，所以我也不再為難他，讓他去說一些他不願意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