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想知道的事
我和鄭子肖對視了一眼，然後我朝羅忠歲招招手說：“歲叔，過來坐吧。”
其實想想也沒必要躲著鄭子肖的，我在羅忠歲那裏聽到的事情，轉過頭來也一樣會跟鄭子肖說，和他一同商量的。所以想想，沒必要躲躲藏藏的了。也許鄭子肖在邊上聽著，還能當場給我們來點意見。
羅忠歲聽到我示意他過來坐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的，他那探究的眼神在我和鄭子肖身上來回著，又在思考著。
他可能覺得，我隻是讓他過來坐坐，聊聊天，關於外公的事情還不急著說。
待羅忠歲坐下後，我就開口問：“歲叔，外公的情況怎麽樣了？”
羅忠歲頓了頓，他的視線落在了鄭子肖身上，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當著鄭子肖的麵說。看到羅忠歲的樣子，我就笑笑說：“歲叔，子肖是自已人，有什麽事你就放心說吧，沒準子肖還能給咱們出點建議。”
鄭子肖聞言側目看了看我，但其它話沒有多說，也是默認了。
羅忠歲聽到我這麽說了，也就放下了心。輕輕咳嗽一聲後，眉間卻有掩蓋不住的憂愁，“老先生身體的病情是加重了，其實這些事情發生在兩天以前的。但老先生有意隱瞞，不讓我檢查身體，隻是和往常一樣吃藥休息而已。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就加重病情了。”
我聽到後感覺心提了起來，“那外公現在是怎麽樣了？”
“老人家吃完藥後實在是累，就繼續休息了。”羅忠歲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如果我能及時一點發現老先生的情況，或許就不會加重了。”
“外公為什麽會無緣無故隱藏病情呢？”我忍不住問。
沒道理啊，有情況為什麽不說呢，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會怕被訓話嗎？
羅忠歲忍不住瞅我一眼，欲言又止地說著：“小姐，我說些話，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其實老爺是因為您才隱瞞病情的呀，一是高興能見到您，如果和我說了病情的話，那麽他活動時間就要削短了，要拿更多的時間去調養身體。二是不想讓您見到病懨懨的他，好讓您放心啊。”
我愕然，未等我回神過來，羅忠歲就接著說：“小姐，您可千萬別自責。如果這事情換成是小姐您，怕也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如果您因此自責的話，那我就更難受了，本該替老先生隱瞞的……”
我那還沒來得及自責的心情一下子就複雜了，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那現下他病情如何，需要進行怎麽樣的治療？”在一旁靜靜聽著的鄭子肖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羅忠歲聞言趕緊接話說：“我已經聯係了經常照顧老先生的陳醫生，一會他來到後卻給出一係列方案的。我剛剛給老先生檢查身體隻是略懂皮毛，目前雖然病情加重，但也不至於威脅生命，就是要好好注意調養就好了。”
“好好調養就行了嗎？”我追問道。
“嗯，目前看來是這樣的。”羅忠歲點點頭。
聽到羅忠歲這麽說，我也不知道我該慶幸還是什麽了，擔憂著外公病情加重的事情，又慶幸著不威脅生命，好好調養即可。
“我聯係一位我認識的醫生吧。平日裏他照顧我爺爺的，對老人家身體也是很精通的，多一位醫生來看情況總是好。”鄭子肖說著拿起了手機就站起來說道。
我和羅忠歲齊齊點頭，示意鄭子肖去打電話吧。
待鄭子肖走到後花園裏打電話的時候，羅忠歲還在看鄭子肖那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後他才收回視線，他問我：“小姐，您認識鄭先生多久了？”
“四個年頭多了。”我應道。
羅忠歲點了點頭，忍不住又把視線飄向在後花園裏的鄭子肖。好一會後又說：“他人真不錯呢，你倆很搭。”
我和鄭子肖，很搭嗎？
和鄭子肖在一起的這四年裏，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們搭配。就連小莉，她都說我們不適合。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裏，不是簡單地用語言描述一下就可以了的。
可是看著羅忠歲那真摯的眼神，也看不出丁點拍馬屁，仿佛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心裏話。
“老先生很滿意鄭先生，您能和鄭先生在一起，不僅是我，連老先生都很放心。”羅忠歲明明在說令人開心的話，他卻微蹙著眉頭，眉間有難以揮去的憂鬱。雖然隻一瞬間，我還是清楚地看見了。隨後他又細細感概著一句，“如果當年……我們能更堅持地反對小姐的話……”
我知道此時他口中的小姐指的是我的母親，柳可人。
羅忠歲沒把話說完就自個兒回過神來了，他見我正盯著他，便也納納一笑，“瞧，一不小心，又陷入回憶。真是人老了，這性……”
“歲叔，我能問你個事嗎？”我忍不住打斷了羅忠歲的話，心裏癢癢的。越是見羅忠歲和外公這樣子，我就越想弄清楚一件事。
羅忠歲眨了眨眼，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看著我，“什麽事呢？您盡管問。”
“就是，我的父親他到底是個怎麽樣的人？”這話問下之後，我心裏更癢了，想知道得更多，“為什麽你和外公都這麽討厭他呢，當年他和我的母親，另外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因為每次羅忠歲和外公提到母親的時候，第一時間後悔的就是讓她和袁雄國在一起。所以我很想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後悔我的母親和袁雄國在一起。凡事有因有果，不會憑空而來。
而羅忠歲和外公，會是最了解當初事情的人。
羅忠歲有些意外地看著我，他頓了好一會後，才和我說：“小姐，事情您是有權知道的。但我說些不好聽的話，我怕把事情給您說了之後，會影響了您跟袁先生的感情。小姐，發自心扉地說，不否認我個人很討厭袁先生。但這究竟是上一代的事情，我真的不希望會影響到下一代……”
他會這麽說是我沒有預料的，或者說，事情比我想象中地更要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