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裝模作樣
我聞言抬頭看了看外公，便點點頭說去過了。
外公神色依舊，並沒有因為我的回答而驚訝亦或別的。“感覺如何？”
如果不是察覺到外公和袁霖相處微妙，這回我會真的以為他很簡單地問我感受而已。“感覺……還行，可能是初來乍到，有些違和感吧。”
外公聞言笑笑，“是因為初來乍到的原因嗎？”
聽到外公這麽說，我一時間沒反應得過來。仔細看著他笑而不語的模樣，我不由得琢磨起了他這番話。如果不是因為初來乍到的原因，另外還會因為是些什麽呢？來到外公家裏的時候，不知怎的，除了起初那種拘束感之外，到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
就是很自然地就呆在這座屋簷下，這棟別墅甚至給我帶來了一種久違的親切感和舒適感，讓我感覺呆上一整天都不會別扭。是因為屋子很具有吸引力嗎？並不是，是因為屋裏子的人對我具有吸引力啊。
倘若這裏隻有袁霖和袁雄國，我可能也是拘束得坐不住了。
我不知道外公這一番話別有深意地想告訴我一些什麽，我隻能暫且留個心眼。就算哪會兒我想通了，我也不能明說出來。
很快地，外公就把話題打了岔，聊到別的方麵去了。例如談談最近發生的有趣事，或者詢問我過去是如何生活的，都遇到些什麽人。我把過去吃的苦都隱瞞了下來，把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都藏著掖著，好讓老人家高興。
四點半的時候，外公上樓去換身衣服，我借此空閑就去了外麵和鄭子肖說我要出去吃飯的事情。
想著鄭子肖都快在車上等我一天了，心裏怪不好意思的，“你先回去吧，我也不知道這飯會吃上多久。”
我覺得像家庭聚餐這種事情，不聊個四五小時，都對不起家庭聚餐這麽一個詞。
但鄭子肖並不同意，“我自有安排，放心做你的事去吧。”
言語之下就是不會走，但會換個方式等我，不會像白天那樣在原地幹巴巴地等著我。
雖然還是有些遺憾，不過相對白天那樣等我，還是後者好一些。再和鄭子肖交談了幾句後我才轉身回屋子裏，沒想到一會兒的時間，外公就已經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了。外公看到我的時候笑眯眯，“外麵的是你什麽朋友？”
“啊？呃……”外公怎麽知道我外麵有朋友，我好像沒有和外公提過這事情吧。當我的視線落在羅忠歲身上的時候，他輕輕咳嗽一聲然後盯著窗外，仿佛窗外的景色十分吸引人。
原來如此，是羅忠歲和外公說的。雖然不是什麽遮遮掩掩的事情，但直覺告訴我，羅忠歲這廝以後會在我和外公之間，往往會選擇出賣我！
收回了盯著羅忠歲的視線，我就告訴外公，“我一個順路來這裏辦事的朋友，他知道我一些事情，所以特地留下來陪陪我。”
雖然先前考慮了下以後和別人介紹鄭子肖是我男朋友，但是再轉念想一下，一旦說是男朋友，怕是免不了一係列的見家長啊噓寒問暖啊種種的。這麽麻煩的時候，還是往後再說吧。
外公聽了也不疑有他，畢竟不是每個陪在身邊的朋友都是可疑曖昧的。雖然……我這個“朋友”是極端的可疑與曖昧不清。“你這個朋友實在，人挺好的。”
聽到外公給鄭子肖來了這麽一個高度讚賞，我就想起了昨晚鄭子肖那慘無人道的‘施虐’。忽地想起了那麽一句話，不是現在的年輕人沒良心，是以前的熊孩子長大了。
再隨便聊了一會後，羅忠歲就備好了車讓我和外公一同上車，我跟著外公上車的時候，外公問我：“要不要把你朋友也叫上了？”
我聞言一愣，可是這是家庭聚餐，鄭子肖去不好吧？
外公似是看出我的心思，便笑笑說：“無妨的，吃個飯而已不用拘束於什麽關係。再說，你朋友陪了你這麽久，請吃個飯也合情合理吧？說實話，我也挺想見見你這位朋友。”
聽到外公這麽說，不否認我有些心動。如果可以我也想帶上鄭子肖，因為一會要麵對袁雄國和袁霖，雖然有外公在，但如果鄭子肖也在的話，我感覺會安心一點。察覺到外公和袁家關係並非我所想象那麽和諧，我甚至有些擔心要是冷場或者氣氛僵硬了不知道怎麽應付才好。
畢竟兩邊都是親人，我偏誰都不是。
下意識地回頭看一下鄭子肖停車的方向，卻發現他車子不在原地了，可能開走了。
外公也順著我的視線看向同一個方向，但他什麽也沒看到，就有些疑惑地問我：“看什麽？”
我被外公的聲音喚回了神，趕緊回神過來擺擺手，“啊，沒什麽。想了下，還是不了吧。雖然我們熱情邀請，我朋友可能會害羞的，所以還是不用了，我回頭再請他吃飯就好。”
外公唔了一下，想了想可能覺得也有道理，就不再出聲邀請了。
車子緩緩啟動，臨走前我有些在意地回頭看了一下鄭子肖剛剛的位置，這個時候他會去哪兒呢？吃飯嗎？也許吧，不然這個點還能去哪裏？
當我們來到了一家豪華大酒店的時候，我遠遠地就看到身穿正裝的袁霖正往我們這邊走來。外公剛開門下來，袁霖就走到了我們麵前，並和我們打了一聲招呼，“外公，小音。”
我注意到了一個小細節，即使是袁霖，在長輩麵前還是會裝模作樣一番輕笑著叫我小音。想著外公不在身邊的時候，袁霖待我冷漠的樣子，一下子就形成了對比。
外公嗯了一下，並在袁霖的帶路下，來到了大包間。一目望去，那張大桌子可容納三十餘人。再仔細看一下到場的人，卻隻有袁雄國一人。
我來之前有想過，既然是家庭聚餐，外公的兒女，也就是我姨媽之類的人，或者是父係的人姑姑什麽的也會一起來。結果真沒想到，到場的隻有我們四個人。
我看了忍不住環顧一下四周，想問‘就我們四個人嗎’，但留意到氣氛不對勁，就閉上了嘴巴，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