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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絲毫不知

  禍害二字從何而來?是覺得我的身份幫不了他什麽?

  “你若是個賢內助倒也罷,但你不是。說句好聽的,你是妲己。”彭玉蓉抱著手臂徐徐說道,“正因為你,他們兩父子的關係才會愈加惡劣。”


  妲己是好聽的話嗎?換句話來說,妲己不就是狐狸精麽。


  但是我的注意力在後麵那句,鄭子肖和他爸爸的關係惡化是因為我?雖然我知道在這個事情上,鄭子肖是和他爸衝撞了不少,但像家人之間的頂嘴反駁,會使一家人的關係惡化麽?還是我的理解不對?

  彭玉蓉看我不解的神情,臉上諷刺的笑意更是濃厚,“所以你這點最令人厭煩。背後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你又知道幾點?你覺得你能給我兒子帶來什麽?幸福?快樂?不是。你給他帶來的是煩惱與家庭的破壞。”


  “不好意思,能說清楚點麽?”雖然彭玉蓉的話有些刺耳,但我覺得,背後真的有許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彭玉蓉冷哼一聲,“你可知道,我兒子本來是要從軍的事情?”


  我皺皺眉,開始了回憶。印象裏,好像聽他提過一二,但隻是隨口一提相關事情,我那時候問他:“你要去當兵麽?”


  他頓了好久才說:“不清楚,再看看。”


  他很少跟我談這類話題,我也不怎麽去關注這些事情,一來一去,現在彭玉蓉這麽問,我還真的是不知道。


  彭玉蓉看到我搖頭,臉色更冷,“他本是要從軍的,所有手續都辦好了。後來正因為你他就不去了,因為這件事,他爸當時把他打得躺在醫院裏兩三周差點要了他的命。這麽嚴重的事情,你卻不知道一絲一點,難道不覺得可笑麽?”


  兩三周?

  我呆住了。印象裏鄭子肖都和我呆在一起,但是有一段時間他說他有事要去一趟國外,得一個月左右才能回來,讓我乖乖等他。


  那個月裏我們每天都保持通話,所以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其它事情,相信著他是去辦別的事情。因為他不說是什麽事情,我也不會過問太多。我覺得應該有自已的隱私,如果他想說的話,自然會告訴我。


  難道,是那段時間麽?

  可是那時候在通話裏,他語氣也好笑聲也好,都是那麽輕鬆自在,一點都不像虛弱的病人,也和彭玉蓉所說差點沒了半條命搭不上聯係。


  “你知道他當時的傷口有多嚴重嗎?化膿了一次又一次,醫生說再嚴重點那塊肉就永遠爛掉了。他出來後第一件事是什麽?告訴我,不許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如果有除了咱家以外的人知道,他不會原諒我。我是他的什麽人?我是他媽!他竟然這麽對我說話,竟然是為了你!?”彭玉蓉說著情緒就激動了起來,“你沒身份也就罷,你連一顆愛我兒子的心都沒有!如果你真的愛我兒子,你會察覺不到他一絲絲不對勁嗎?你覺得你憑什麽和我兒子在一起?”


  據我了解,鄭子肖是很愛他媽媽的。


  可是我也看得出來,彭玉蓉說的話是真的。說到點上的時候,我看到她是真的傷心,是因為兒子說了那番話才傷心的。


  “袁音,過去是我衝動,沒能好好坐下來跟你聊。現在我有必要讓你清楚——無論你怎麽樣,我都不會讓你過這個家門的,你不配,你沒有這個資格!”彭玉蓉收斂了一下她那激動的情緒,再度板起臉和我說,“你還年輕,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你我沒必要做沒意義的鬥爭,過去我顧及子肖,我才容忍你一次又一次。但我現在清楚了,我一次又一次的容忍,隻會讓你害我兒子差點死了一次又一次!”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句話。


  “袁音,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的通牒。在我兒子醒之前,你自已識相離開這裏,去到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自已生活下去。那麽,過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可是你若再敢出現我的麵前,出現在我兒子的麵前——”彭玉蓉冷冷地看著我,“即使子肖永遠都不會原諒我,我也不會再讓他丟掉這條性命!”


  離開?


  離開這裏,我又能去哪裏?

  我的思緒,一下子就飄向了遠方。是啊,離開這裏。


  如果是以前,我會反問彭玉蓉一句憑什麽。現在,我會回答自已一句,憑你差點害了鄭子肖。如果鄭子肖安然無恙地醒來了,那麽我離開也值了。


  彭玉蓉看我沒有吭聲,就站起身來,雙目緊緊地盯著我說:“我已經訂了今晚的機票,給你安排了一個去處。這個事情,你若是透露半點消息,那麽我最後一次通牒等於無效,我會讓你後悔終身!”


  她說著就在包裏拿出一張機票放在我麵前,走之前還說:“自已看著辦,別試著挑戰我的底線。”


  彭玉蓉走後,我拿著機票發呆。如果說,S市是地圖上的頂端,那麽P市就是地圖上的尾端。


  這麽遠啊,這樣,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吧。


  也罷,不相見,就不會再滋生那麽多事情。也許我早就該走的,那樣就不至於現在亂成一團。


  這時候門又推開了,這次進來的是提著兩袋粥的姚小莉。她進來的時候側頭看看門外走廊,然後有些狐疑地看看我,然後問:“剛剛鄭子肖媽媽來過這裏麽?”


  我把機票放進了口袋裏,麵對姚小莉的發問,我說沒有,然後問她怎麽了。


  姚小莉長長地唔了一下,“沒什麽,可能路過吧。”


  我笑笑,接過粥慢慢地吃了起來。隻是我知道了什麽叫做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並不是粥難吃,而是喉嚨有一股抵觸感,我隱約想到了那個月裏,在手機那邊和我通話的鄭子肖。我認為我不是個粗心大意的人,因為是孤兒,神經比一般人還要敏感。如果鄭子肖真的有一點不妥,我會察覺的。


  可是我當時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


  是因為我處在戀愛期裏,所以馬虎大眼了嗎?還是說,即使痛得快要死了的鄭子肖,仍然在裝沒事人和平常那樣哈哈大笑和我聊天?

  忽然地,我覺得胸口真的很悶,悶得透不過氣。


  說鄭子肖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真實感受。


  可是我又知道他多少呢?如果連這麽嚴重的事情,鄭子肖都能瞞得我那麽結實,那發生的其它事情,是不是也一樣瞞著我?


  鄭子肖不知道的多著了。


  我不知道的,也多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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