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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來到安榮鎮

  這次鄭子肖來的時候是帶了司機,是載著我們到了機場。


  坐了快四小時的飛機,我們才到了安榮鎮的所在市。在下機場的時候有人專門來接我們,一路開去安榮鎮。但是到半途的時候選了個酒店睡下,第二天再繼續趕路。


  這晚上我都沒吃什麽,沒胃口,也沒心情。在平靜的表麵裏,心情卻在翻天覆地。


  而鄭子肖好像看不下我這模樣,伸手就把我攬入他懷裏。我試過掙紮,但我力氣軟綿綿的,不知道是懶得掙紮,還是沒力氣掙紮。


  “你在害怕什麽?”鄭子肖問,“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陪著你。你又不是一個人,你根本不必害怕。”


  他說我害怕的時候,我有些迷茫。我想說我不害怕啊,我隻是有點緊張。我想這麽說的,直到我看到我的手在顫抖。連我自已都沒發現的情況下,它在顫抖。


  “乖,吃點東西。”鄭子肖的聲音難得溫柔,他刻意放低的聲音很有磁性,讓人聽了不自禁沉陷其中。


  我低低地嗯了一下,他就起來去桌子端起那晚還熱乎著的瘦肉粥給我。


  吃了半碗之後覺得不想吃了就推開一邊,他也不再勉強我,回到床上就抱著我睡覺。


  吃了粥有點力氣,麵對他的擁抱我就開始掙紮,“你走開,回你房睡,悶死了。”


  我們訂了兩間房,可是從剛剛到現在他好像都沒有打算回去的意思,就賴在我床上了。


  他抱著我丁點都不撒手,懶懶地說了句:“不悶,睡吧。”


  “你走不走開?”我聲音夾帶些威脅,其實就是他不走我也真幹不了什麽,隻能裝著表麵凶悍,企圖能讓他退縮一點是一點。


  “我走了你怎麽辦。”鄭子肖打了個哈欠,不以為然的樣子。好像我此時的威脅在他耳裏隻是撓癢癢,還很舒服。


  我聽了一陣納悶,我想翻身起來,想著他要睡床,我就睡沙發。


  可是我才撐著起來,鄭子肖就抱著我不讓動。我氣急敗壞,“鄭子肖!”


  “別亂動,免得又說我不老實。”鄭子肖加大了力氣,摟著我壓低了聲音威脅著。


  說得好像我不動他就會很老實!


  我滿眼的不信任盯著他,他看著看著就笑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真不幹什麽,就抱抱。”


  我上次就是信了你這些鬼話!


  一下子我不滿更濃重了,鄭子肖卻輕拍著我後背,“乖,你很累了,休息。”


  鄭子肖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覺得是真的累了。這周精神狀態不好,經常睡不著。今天一下班就跟著他來到這裏,說不累是不可能的。


  熟悉的懷抱,熟悉的味道。


  眼睛越來越撐不開了的時候,反抗的力氣漸漸變小。


  內心潛意識在抗拒著睡著,我一直在等待鄭子肖毛手毛腳,那樣我就立馬踹他下床。


  然而等了很久,鄭子肖卻一動不動的,隻是很單純地抱抱而已。


  漸漸抵抗不住困意,睡著了。


  同時我也發現一個事情,我自已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很難有個好夢,這個毛病學生時期就有了。所以那會要是睡不著索性起床看書學習,值得慶幸的是我竟然沒有近視。


  而身邊有個人和我睡覺的時候,總會有一種莫名地踏實感。也許不容易入睡,可是一旦入睡了就會睡得很沉。


  一覺醒來的時候我看著窗外升起的太陽,陽光明媚。似乎一切都很美好,除了……


  在我身上亂摸一通的鹹豬手。


  我死死地抓住了鄭子肖的手,想說點什麽,他卻閉眼裝死。最後隻能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翻身起來去漱口洗臉,昨夜沉重的心情也因為這個小插曲衝淡了些。


  吃了早餐後,我們繼續坐車趕到了安榮鎮。


  我們跟著一個男人走著,他和我們說了一些關於我父母的事情,母親叫陳友梅,父親叫李誌剛。我跟我父親的姓氏不一樣,那男人和我說,那年代拋棄孩子的人很多,不給我冠同性的,可能是怕找到他們那裏去。


  而我的父母現在有三個孩子,都是男孩。大的那個已經二十九歲了,小的才十六歲。一家人性格都溫和,鄰居們對他們評價都挺好的。


  聽到三個都是男孩的時候,我覺得更難受了。


  小的才十六歲,如果是因為沒有能力撫養我,那為什麽在丟掉我之後又再生下一個?果然是因為重男輕女,所以才把我丟掉的吧。


  我忽然感覺手心一熱,是鄭子肖握著了我的手。他雙目如潭地看著我,說:“不要亂想。”


  我頷首,決定不再亂想。


  男人帶著我們到了一個居民區裏,那裏的房子都很普通,一眼望去好像每家每戶的裝飾都一樣,普遍是二三層樓。


  “諾,是前麵的第四間房子,青色瓷片的,門口兩盆花草的那個。”男人朝我們抬了抬下巴示意著。


  那個房子門是開著的,因為是居民區,這條街有不少房子是門開著的,方便鄰居們走出走入。


  男人已經幫我們打點好了這裏的事情,租了我父母對麵的屋子,兩天給一千塊,那鄰居挺高興的,也答應保密。


  我從來到的時候就一直坐到了晚上八點,我所坐的位置可以很好地看到對麵屋子裏的日常生活。


  我所看到的陳友梅是個慈和的女人,很多小朋友愛跟在她身後叫著梅姨姨,因為她會給他們好吃的糖果餅幹。我所看到的李誌剛是一個寡言卻溫和的人,他一邊在看報紙,一邊伸手揉著趴在他腿上休息的大黃狗。


  我看到了他們的大兒子,剛在外麵回來的他一臉疲憊,正坐在藤椅上吹風扇玩手機。


  而小兒子是一個開朗的人,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課,他一直在和鄰居們在附近鬧騰著跑來跑去,很是熱鬧。


  一幅溫馨又普通的畫麵,我卻覺得難以呼吸,一種椎心泣血的疼痛感。


  父母?


  為什麽,你們待一個鄰居,待一隻狗都可以這麽溫柔,為什麽待我卻要狠心拋棄?

  隻因為我是女兒身嗎?

  這二十幾年來,你們可有過後悔把我扔掉?可有過要來找我的念頭?

  沒有吧。


  “看到了,然後呢?”我問著同樣陪著我呆了大半天的鄭子肖。


  鄭子肖正低頭看他的工作文件,聽到我的發問後,他說:“去和他說點什麽吧。”


  “說什麽?”我不知道這句話問的是我自已還是問他,我情緒開始不穩,“最近過得怎麽樣?為什麽拋棄我?回去吧……回去吧,我不想在這呆著了。”


  腦中浮起的畫麵,是小兒子鬧騰得滿額大汗的模樣,然後陳友梅正拿毛巾給他擦汗,小兒子嘀嘀咕咕幾句倆母子都笑成一團的畫麵。


  “回去,回去!”我死死地攥著鄭子肖的手,目中無神地念叨著,“夠了,已經夠了……”


  為什麽拋棄我,為什麽。


  過去的十幾年裏,在那個青平鎮裏,你們知道我是怎麽過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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