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綁架

  第58章:綁架

  在湛王府中換了一身服飾的雲若雨匆匆回來,湛王與太子正飲得高興,兩人年歲相差不大,童年之時又於深宮之中一同長大,自然有許多話要說。見太子看見自己不悅,雲若雨心中害怕,隻是悄悄坐在旁邊,沒有再說方才之事。


  這一飲直飲到天色將暗,方才賓主興盡而散。雲若兮今日在席上雖未多飲,但心中並不暢快,此時已有些許醉意,湛王軒轅靖見雲若兮已醉,便出言相留:“雲小姐今日已醉,且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宿於小王府中,待明日酒醒之後再做打算如何?”


  雲若兮知道軒轅靖心中是何打算,無非是想將自己留於湛王府多住幾日,自己心中雖也對湛王稍有意動,但男女授受不親,況留宿於他人府中?於是婉拒湛王好意:“臣女多謝湛王掛心。臣女今日在席上並未多飲幾杯,雖不勝酒力,但回府尚可。就此告辭,湛王留步。”


  青呢小轎早已等候在湛王府門口,見雲若兮出來,急忙壓轎請小姐上轎。湛王直到青呢小轎遠去,方才回轉府中。


  今日坐於轎中雲若兮並未如上次一樣惡心欲嘔,隻是沉沉欲睡。半睡半醒之間,隻聽外麵幾聲悶響,然後轎子停了一下,繼而搖搖晃晃要開始前行。雲若兮心中雖有疑惑,但隻覺身體疲累,想要張口卻張不開。


  回府之路今日似乎特別漫長,約有半個時辰之後方才將轎子停穩。轎簾緩緩掀起,雲若兮心中奇怪,惜墨之手怎的變得如此粗糙?正想張口相問,隻覺得鼻中一陣香甜之味,整個人頓時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瑾安候府之中,雲若璃與何婉清還未歇息,自己女兒現時還未回來,湛王府中也未有人前來回報。已是亥時,卻還未見人影。正著急間,管家在門外喊道:“稟侯爺,回事。”


  雲若璃心中著急,未等管家進來便急急走出房門問道:“怎樣?可曾見到小姐?”


  管家沉聲回答:“稟侯爺,小的並未見到小姐。想來應該是還在王府之中,小的已經差人去湛王府去詢問湛王爺。”


  聽到管家此言,雲若璃心下稍安,女兒此時還未見回府,想來應是在王府之中不勝酒力,被湛王留宿。不一會前去王府打探之人便回府,管家聽到消息大驚失色,連禮數都忘記直接進屋回稟侯爺:“報侯爺,小姐不在湛王府中!”


  “什麽?”雲若璃大驚失色,拍桌而起:“怎麽可能?若兮不在湛王府上,那已到現在她又會去往何處?”


  何婉清心中亦是著急,難道女兒半夜私會情郎?且不說已是這等天色,便是私會,也應先回府中再做計較。她心中越想越害怕,眼中不由流出淚水:“老爺,若兮會不會遭人毒手?老爺你一定要救救若兮!”


  “住口!”雲若璃冷冷喝住何婉清的話語,如此荒唐之語竟然也能出口?此乃何地?此乃大金國緊要關口,京師腹地;自己又是堂堂瑾安候,女兒近日又嫁入東宮,自己權勢更盛,何等人物敢於對自己身邊近人下手?


  不過思來想去,隻有此種可能,於是雲若璃雙目微眯寒聲吩咐管家:“立刻將此事通知京師提督府,請京師提督袁大人派人調查此事。點起家中兵丁,協助袁大人大索京師!”


  管家應聲而出,立刻親自趕去京師提督府中,然後將雲若璃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京師提督袁鴻烈心中大驚,京師之中並不是沒有人口失蹤,但若是朝廷重臣之屬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劫走,自己這個京師提督就算不被皇上滿門抄斬,定然也是一個充軍流放。


  想及自己十五房的姨太太,尤其是上月剛娶第十五房姨太太,膚滑體香,自己可不想就此斷送,於是趕緊傳令召集三班衙役立刻搜索京師。


  鼻中聞著一股不可言說之味,雲若兮緩緩醒轉,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隻覺得胸中惡心欲嘔,口中又幹渴之極,睜開雙眼卻是漆黑一片,不由開口說道:“惜墨,水。”


  隻聽得房中先是一陣寂靜,隨後一陣哄堂大笑,隨後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房中響起:“雲小姐莫不是還以為在府中歇息?那個小丫鬟已經被我賣掉,現時怕已在哪個窯子痛哭不已吧?隻是不知雲小姐再過些時日是何情景?”


  聽著這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雲若兮心中稍微有些慌亂,自己從王府之中出來,莫不是沒有回到府中?可說話之人聲音明明極其熟悉,想來應是印象極深之人,可是若是熟識之人為何將自己雙眼蒙住?

  掙紮著想起身,雙手卻被反剪綁於身後,根本使不上一點氣力,掙紮一會雲若兮心中有了些安定,這些人想來定是不知自己身份,為索要錢財而來,不然早已將自己殺人滅口。既是求財,那自然好說。心下想定於是淡定開口:

  “眾位好漢,小女隻是一介女流之輩,不值得眾位如此對待。竊以為,若眾位好漢手頭稍緊,千兩銀子小女亦可拿出周濟眾位好漢。不知眾位好漢意下如何?”


  房中之人先是一陣寂靜,然後方才說話之再度開口:“既做此等營生,我等自然手緊。也不怕與你言說,我等正是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你日後莫要怪在下心狠。”


  雲若兮心中不知是誰與自己如此深仇大恨,竟然找人要取自己性命。麵上卻裝出一片慌亂之色,口中哀求:“眾位好漢開恩,隻求眾位好漢留小女一命,錢財之事,小女家中雖然未曾巨富,但也是頗有家私,隻要眾位開口,家父必然會答應眾位好漢所言之數。”


  房中之人一靜,另外一人開口言道:“若是十萬兩如何?”


  “絕無問題!十萬兩雖然並非小數,但隻要眾位好漢寬限父親三兩日必會如數籌到。到時此錢就算家父贈與眾位好漢,小女也必將守口如瓶,不將眾位之事說出。眾位好漢覺得此議如何?”雲若兮緩緩開口。


  方才說話之人隻是開個玩笑,十萬兩對房中之人乃是天文數字,隨口說出也隻是心存戲耍雲若兮之意,卻萬萬不曾想到雲若兮竟然一口答應!聽到雲若兮毫不猶疑答應下來,房中之人各起心思,竊竊私語頓時響起。


  聽到房中竊竊私語,雲若兮知曉自己心中定計已然奏效,於是又緩緩開口在眾人心中又放上一塊分量極沉之籌:“若是眾位好漢答應,小女必定懇求父親在提督府袁大人麵前求情,放眾位好漢出京如何?”


  此言一出,眾人爭執之聲愈加激烈,若能共得十萬兩,且能安全出京,這個無本萬利之事豈是天天能碰到?爭執好久,首先開口之人問道:“你方才所言可是句句屬實?你說你父能在提督府袁鴻烈麵前求情,莫非你也是朝中勳臣之後?”


  未曾想到這色人等竟連自己是何等人都不知曉,如此冒失之人想來定然不是幕後主使,而且聽此人言語之間多有顫抖,想來是怕極。於是雲若兮傲然言道:“當然,本小姐乃是瑾安候府侯爺之女!至於瑾安候是何許人也,不用本小姐為你等親口述說吧?”


  房中眾人頓時一驚,雖然知道這次所謀之事非同小可,未曾想到卻是朝中顯貴瑾安候之女!且瑾安候次女近日方才嫁入東宮,瑾安候更是權勢喧天。自己綁了瑾安候之女,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

  頓時房中有膽小之人立刻言道:“此等買賣不能做!我現時就走!眾位兄弟,告辭了!”說完轉身便走,雲若兮隻聽得房門響動,好似有人出去。


  此人一走,房間內眾人頓時炸開了鍋,又有幾人走了出去。許久之後,房中又恢複安靜。隻聽得那帶頭之人言道:“你當真是瑾安候爺之女?”


  雲若兮輕輕點頭,知道方才膽小之人已被嚇走,剩下之人經此一事,心中也定然是惶惶不安,於是開口唬道:“你若不信,可差人出去街上看看。若我未曾猜錯,現時街麵之上必然是提督府衙役、瑾安候府家丁大肆搜索。”


  那帶頭之人未曾說話,隻是輕聲吩咐幾句,然後房門響動,一人走了出去。不多時,隻聽得哐當之聲作響,應是方才出去之人回來。那人氣喘籲籲言道:“大哥,此言非虛!街麵之上非但有提督府衙役、瑾安候府家丁,還有湛王府兵丁與湛王所率山字營兵丁!”


  聽到街上果如雲若兮所言,帶頭大哥心中亦是慌亂,本以為這五千兩銀子隻需關上雲若兮幾日便可輕鬆到手,未曾想到,雲若兮竟是如此顯赫!事已至此,別無它法。那帶頭大哥心中一橫,狠聲言道:“事到如今,隻有殺了這個女子一了百了,否則你我盡皆活命不得!”


  房中眾人未曾想到大哥竟會作此打算,紛紛驚道:“大哥不可如此!若是今日害了她性命,來日瑾安候爺抓到我等該如何是好?”


  那大哥心中亦是極有計較,胸有成竹言道:“若是我等將此女放出,不出一時三刻定然有人會循跡而至,到時便是你我人頭落地!若是我等將此女殺死埋於城外亂葬崗,此事變成無頭公案,無人知曉!”


  眾人商議一陣,於是紛紛說道:“就依大哥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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