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陷害

  第57章:陷害

  雲若兮與惜墨讓轎夫抬回家中,回到房內,雲若兮差惜墨去廚下讓家中廚子給自己做了一碗羹湯,稍稍飲下之後,腹中惡嘔之感稍減,然後在床上躺下休息。


  不多時,雲若璃與何婉清轉回房中,聞之小姐臥於床塌,方知今日小姐出門與湛王軒轅靖之事,雲若璃心中極為高興,自己次女嫁於東宮太子為妃,而長女若是能玉配湛王,豈不是佳話?於是親自趕到雲若兮閨房探望。


  房中雲若兮早已歇息,雲若璃見此形狀,揮手製止準備喊醒雲若兮的惜墨,輕聲問道:“大小姐身子虛弱可有請大夫看過?”


  見老爺垂詢,惜墨趕緊回道:“未曾,今日小姐坐於轎中並未吹風,可能乃是與湛王在後花園中飲酒,多飲了幾杯不勝酒力,故此醉倒。”


  雲若璃輕輕點頭,吩咐惜墨:“你在房中好生照顧小姐,不可有半點差池。不然,仔細你的皮!”惜墨一顫,連聲應是。


  就在此時,湛王軒轅靖門客傳於侯府大小姐一封書信,信中言道,今日紫藤花開,明日王府之中,豔麗依舊,約她明日一同於王府賞花,惜墨見到書信,小姐宿醉未醒,不忍打擾小姐,故此等小姐醒來再報。


  雲若兮這一覺直睡到天色全黑方才醒轉,惜墨將湛王差人報信邀請小姐再赴王府一同觀花賞景之事報於小姐,雲若兮輕揉額頭,蹙眉言道:“今日與湛王一同把酒言歡,然不勝酒力,回府之後睡至此時方才醒轉,你差人報於湛王知曉,若明日能去,必定到時叨擾,若明日未能成行,還請湛王勿怪。”


  第二日,雲若兮又乘青呢小轎來至王府,王府門前停著太子鑾儀,雲若兮秀眉微蹙,不知今日太子為何也會到此,但她心中不喜,湛王明知自己與太子不合,怎能今日邀我與太子同席?於是輕聲吩咐惜墨:“回侯府,你與湛王說今日我身體不適。不能赴宴甚感歉疚。”


  正當轎夫準備調轉方向折回侯府,早有眼尖下人看到侯府大小姐雲若兮之轎,趕緊回稟湛王。湛王出迎,朗聲笑道:“雲小姐大駕光臨,小王有失遠迎,萬望恕罪。”本欲折回侯府的雲若兮隻能無奈下轎,對著湛王深施一禮:“有勞湛王殿下出府相迎,甚感惶恐。”


  說完這句,雲若兮話鋒一轉:“今日不知太子殿下為何鑾儀在此?臣女本以為湛王殿下隻請臣女一人而已。”


  聽到雲若兮如此言語,湛王心中知曉自己唐突佳人,連忙解釋:“小姐莫怪,隻是上次因為小王之事險些連累小姐,當日小王曾言要請此事化解,今日便邀太子殿下說個分明,請小姐前來一是觀花,二是見證。”


  雲若兮聞言,雙目一亮,軒轅澈與軒轅靖素來不合,此乃京師之中人人盡知之事,看來湛王今日要與太子軒轅澈有好一場的交鋒!雲若兮心中暗喜,於是在湛王軒轅靖極力邀請之下,邁步進入王府。


  雲若兮蓮步輕挪,不多時便進屋,剛一進屋,便看見太子軒轅澈正襟危坐於客位之上,手中捧著一本書卷,見雲若兮進屋,他也隻是龍目微抬看清來人,繼而眼神又回到書上。


  一邊坐於太子身邊的雲若雨眼中閃過一抹惡毒之色,麵上卻掛著笑容,故作親切請姐姐坐下,然後言道,“姐姐,湛王府花園中各色花卉爭奇鬥豔,有些名種乃是番人從他國運來進貢,妹妹見姐姐總是一個人,也挺孤單的,要不,姐姐稍候就隨妹妹前去賞花如何?”


  雲若兮慢慢坐下,看著親切的雲若雨心中作嘔,但麵上仍舊笑道:“那自然是極好,妹妹親自邀請,姐姐自然不能掃了妹妹的雅興。”


  雲若兮心中知曉此去定然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多半又是雲若雨她想出了陰謀詭計。不過雲若雨有張良計,但卻不知自己心中卻有過牆梯,到時候見招拆招自己怎會懼她?


  “這便極好,正好現時左右無事,殿下又在看書,姐姐現時便與妹妹到後花園中一遊如何讓?”雲若兮點頭應允,於是雲若雨擺開太子妃鳳儀,帶著一行人匆匆離開。


  惜墨心中著急,此時也不顧太子坐於店上,立即上前輕彎身軀口中言道:“小姐,這若雨小姐從來都包藏禍心,今日冒昧邀你同遊後花園,你如何答應下來?此行定然非同小可,小姐一去,豈不是天遂人願?”惜墨心急如焚,隻有雲若兮仍舊淡淡笑著。


  隻見雲若兮笑著言道,“惜墨你且安心,我自然知曉雲若雨如此殷勤並非乃是轉性,然你無需貪心,今日我定然給她一個大大的教訓!你且靜觀其變,隨我一起看戲便是。”看著自家小姐心裏胸有成竹的模樣,惜墨的心才略微放下稍許。


  待雲若雨鳳儀遠去,雲若兮方才帶著惜墨走出了自己的院邸,溫暖的陽光曬在人身上,隻是有著絲絲暖意,極為愜意舒服。惜墨緊跟在雲若兮的身後,才到花園之時,遠遠便瞧見了雲若雨的身影,身邊似是還有一道男人的身影。


  雲若兮並不畏俱的一步步邁進,而身後的惜墨見自家小姐胸有成竹,自己自然不能弱了自家小姐的威風,也是臻首高昂信心十足的模樣。


  等到近了,雲若兮才看清那男人正是太子軒轅澈。他走進前來微笑言道,“雲小姐,這等良辰美景怎能姍姍來遲?今日太陽不錯,適合踏出香閨,府內各色花卉盛開之景極為豔麗,今日出來當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雲若兮雖心中不喜軒轅澈,但是當麵之人畢竟是堂堂大金太子,也不能太過放肆,便隻是微微一笑,“太子殿下所言極是!”


  一行人走進花叢之中指指點點,太子軒轅澈在正堂之時雖未曾對雲若兮假以辭色,但此時,形同兩人,不時的靠近雲若兮,卻盡皆被巧妙躲開,快到池塘之時,雲若雨心中冷笑,便準備依自己所想行事。


  隻見她繞到雲若兮的身邊,故意做出一副大喜過望之色:“姐姐快看,據湛王所言,池內荷花雖含苞已久,卻遲遲不肯綻放,未曾想到池內荷花居然於今日盛開!想來定是姐姐福大,故此荷花亦為姐姐盛開!”


  對雲若雨口中之言雲若兮並不上心,反是她私下所作之舉被雲若兮盡收眼底。見到她繞行與自己身後,又欲引自己前去池塘,雲若兮心知她想作何把戲,但卻佯作全然不曉之狀,口中連問:“荷花開於何處?”


  惜墨在一旁為自家小姐暗暗擔心,不知小姐可曾見到雲若雨私下舉動。雲若雨所言聲音故意高揚,且又作欣喜模樣,自是引眾人人上前圍觀,雲若兮心中清楚,池內荷花開放乃是常事,又怎會與自己福大福小有所關聯?


  雲若雨如此做作,定然乃是故意為之,想來便要行她心中計策。自己與池塘離的如此之近,雲若雨適才又繞於自己身後,分明是想借機淹死自己。雖然自己並不精擅水性,但自忖雲若雨之計不會得逞,故此卻依舊假裝上當。


  雲若雨繞行之後,站於雲若兮右側,寬大袖袍恰恰遮擋住她手上舉動。隻見她的手將要觸碰雲若兮腰肢之時,她手上突然使勁正欲下手,正在此時,雲若兮忽然回身,“惜墨,你看那荷花開的極豔,卻是要比去年夏天之時的花還要豔上三分。”


  緊要關頭,雲若兮突然回身,雲若雨又是使盡全身力氣。這下雙手推空,鳳冠前行,身軀半斜,加之雲若兮口中言叫惜墨之時,似有似無腳下輕輕絆到一件物事,應是池塘邊上石子之類,隻聽“撲通”一聲,雲若雨應聲落水,所有人都嚇呆了。


  “快來人!太子妃落水了!”垂手侍立於旁的丫鬟們嚇得尖叫出聲,趕緊大聲呼救。


  雲若雨也不通水性,隻是拚命在水中掙紮,沉沉浮浮,她被嗆的不住呼救,整個人卻漸漸沉將下去,口中之音也漸漸感覺有池水阻隔含糊不清。


  緊要關頭,湛王府下人終於趕來,毫不猶豫跳了下去,遊到雲若雨身邊,此時也顧不得男女禮數,隻是一把抓住她胡亂揮舞的手臂,然後雙手用力拉扯著雲若雨向岸邊遊來,手快的丫鬟們已經拿來了棉被,在岸邊等候。


  在不遠處,太子軒轅澈觀花興致正濃,忽然聞得救命之音便趕了過來,湛王軒轅靖在聽到下人稟報之時,濃眉緊皺,不知為何會發生這樣事體,卻也不及思索,趕快趕至了後花園中小池塘邊。


  湛王軒轅澈趕到之時,正好看見府中下人緊緊的將雲若雨救上岸來,丫鬟們拿出一床後棉被將雲若雨整個人包住。


  雖然從雲若雨落水到她被湛王府中下人救起並無多長時間,但就是這短短時間之間,雲若雨在池塘之中被嗆的不住咳水,嘴唇蒼白,說話之音帶著絲絲寒意:“姐姐,妹妹好心好意約你出來賞花,你為何突施辣手要將我淹死於這塘中?”


  雲若兮心中冷笑,分明是你自己想要害人反噬已身,現在卻來反咬我一口!果然此人乃是自己命中非除不可之人!可笑自己當日還想阻擾她嫁於太子,現時想來兩人一樣品行,如此般配當真是天作之合!

  雖然心中作此感想,但雲若雨口中卻並沒有將實情說出,一則雲若雨定會狡辯,二則自己並無真憑實據,況且太子在側,自己不宜於太子發生衝突,便言道:“妹妹何出此言?姐姐怎會將妹妹脫落水中?你我一向姐妹情深,姐姐怎舍得下此毒手?”


  而太子軒轅靖自從來到池塘邊上便一直負手而立,冷眼旁觀場中變化,及至看到雲若兮不慌不忙口中辯解,心中暗自頷首,不愧是自己看中之人,果然是個人才!便是男人在此種情形之下,亦是難得如此冷靜,條理清晰的辯駁。


  見雲若兮如此有理有據,雲若雨心中不知該作何應對,心中慌亂,恰好看到太子殿下立於一邊,連忙哭訴:“殿下為妾身做主,這個毒婦今日竟想毒害妾身於此,此乃犯上忤逆之罪,還請殿下裁決!”


  軒轅澈看著雲若雨哭的是梨花帶雨,再看立於池塘邊上雲若兮神情風輕雲淡,樣子煞是令太子心生敬意,頓時越發覺得麵前之人可惡,厲聲說道:“你與若兮乃是親生骨肉,又是姐妹情深,她怎會推你下水?分明是你失足滑進池塘之中,快去換了衣服,莫要再次攪鬧。”


  聽到太子並不處罰雲若兮,反將雲若雨狠狠訓斥一頓,眾人心中紛紛鬆了一口氣,湛王軒轅靖笑道:“太子殿下處事公正嚴明,小弟十分佩服。想來以太子殿下之胸懷,當會饒恕若兮小姐於侯府衝撞之罪吧?”


  見到太子心情如此之好,軒轅靖趁此機會將上次的事情提了出來,想必太子並不會太過震怒。果然,太子殿下微笑言道:“無妨,無妨,上次在侯府之中,本宮多飲幾杯,酒意上湧一時發作,事後本宮後悔不迭,心中本想改日拜訪,卻沒想到今日舊事重提,此事乃是小事而已,湛王莫要再說。”


  太子如此輕易的就將雲若兮放過,雲若兮心中不喜反憂:太子從來不是一個寬宏大量之人,今日竟然會對自己如此之好,想來定然是另有所圖。


  湛王軒轅靖卻沒想那麽多,聞言隻是一愣,他與太子相交多年,深知太子並非如此寬宏大量之人,今日如此不知是何原因,心下定計想要試探太子,口中便言:“既如此,誤會解開,我等何不同飲幾杯,一則前嫌盡釋,二則賞花飲酒。諸位意下如何?”


  太子看看雲若兮並未反對,朗聲笑道:“湛王此言極是!你我兄弟自幼一起長大,但近年事物嘈雜,一直聚少離多,今日便同飲好酒,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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