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血型
我看著現在的猴子,他臉色已經慘白,那是因為失血過多。被簡易的擔架抬著走,嘴唇也再隨著身體微微顫抖。
我發現他的眼睛慢慢地正在閉上,我看見雖然他身上的傷口已經做過了簡易的止血和包紮,但是還是能看見有殷紅的鮮血濕透了包裹住傷口的繃帶,像開滿了鮮紅色的花朵。
猴子這時候已經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我驚恐地看著他,趕緊伸手去摸猴子的脈搏,雖然很輕微,但還是能感覺很微弱脈搏。我鬆了一口氣心想他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
這時候我看著傷痕累累的猴子,已經忍不住內心崩壞的情緒了,渾身顫抖地跟著抬著猴子的擔架走著。
我知道這都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我,才導致猴子變成了現在的淒慘樣子。
我擔心地關注著擔架上的猴子,生怕他這一次閉眼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而我也將失去他。
我心裏想:“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懦弱和愚鈍,才導致猴子我們身處險境,然後還輕易相信啞巴,讓我們中計被啞巴綁了起來,最後逃脫我的手一沒抓牢,讓啞巴發現了我們正在割繩索,走到了生與死的關頭。”
可能,如果我當時早些發現啞巴的異樣,就不至於讓事情變成現在的樣子。不僅好多人負傷了,猴子又為了救我,舍命抱住啞巴,導致他現在生死難料。
我使勁拍了拍額頭,想要把自己這種消極的情緒和想法打消掉,但是看著猴子可憐的樣子,我真的沒法讓自己處於一個冷靜的情緒中。
這時候看見我在自責的鍾欣桐用手輕輕抓住我正在顫抖著的肩膀,試圖讓我冷靜下來。
我感覺到肩膀處有一隻溫暖的手,我看著鍾欣桐,感受到她手的溫暖,同時這溫熱的溫度已經在我的身體中蔓延開來。
看著正在一臉擔憂望著我的鍾欣桐,我也隻是無奈地搖搖頭,向她表示我並沒有事情。
鍾欣桐看著已經頹廢到極點的我,也同時憂心忡忡地看著躺著的猴子,對我說:“你別責怪自己了,猴子不會有事請的,他的信念非常堅定,一定能夠撐住的。不是嗎?”
我並沒有回答鍾欣桐的話,我心裏難受的要命。鍾欣桐繼續看著我,爾後輕輕地對我說:“如果猴子能夠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絕對會更加痛苦的。”
我想到猴子那時候讓我逃跑的眼神,覺得我必須堅強起來,才能夠讓猴子放心。
想到這裏,我便不再自責,而是走到了猴子的一側,用手緊緊抓住躺在擔架上的猴子的手,我希望我堅定的信念能夠與猴子一起撐到醫院。
走過了一個小時,我們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醫院門口,我三步並作兩步向裏麵衝去,找到急診科室,看見裏麵有幾個穿白大褂的人,我確定那位是醫生,就衝過去緊緊抓住他的胳膊。
我對我麵前的醫生喊道:“有人被刀子捅傷失血過多,需要緊急搶救!麻煩您快一點兒。”
醫生還在驚異中沒緩過神來,我便將他拉出來了。這時候看鍾欣桐他們已經把擔架上的猴子放到了一位護士推出來的車子上,正推往搶救室。
我看著醫生說道:“醫生,麻煩你了,求求你救救他吧,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醫生木訥地點點頭便也進去了,我看到搶救室的門被關上了,心裏卻並沒有放鬆。
鍾欣桐這時候過來,看著我說:“你也該去塗塗藥了,你胳膊上有這麽大一道口子。”
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之前在到處找人的時候磕到了胳膊,現在胳膊上也有一個巴掌長的傷口,正在往外冒血,不過並不嚴重。
我對鍾欣桐點了點頭,便跟著一位護士到了一個科室裏塗藥。
過了十分鍾我已經塗好了藥,並且包紮好了。看到還在搶救室門口的鍾欣桐走了過去。
鍾欣桐注意到我回來了,便拉著我坐下,我隨著鍾欣桐坐到了搶救室門口的座位上,等待著手術結束。
我看著搶救室的門口,心裏想著猴子正在搶救中,看著裏麵忽閃的人影,心也隨著瘋狂地跳動。
鍾欣桐看到我緊張兮兮的樣子,把手放在了我的手上,安慰我說:“猴子一定沒事的,你別這樣子了。”
我看著搶救室的門口,並沒有搭理鍾欣桐的話。
當鍾欣桐再一次和我是說讓我放輕鬆點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看著旁邊這張擔憂神態的娃娃臉,我的心動了一下。我對鍾欣桐說:“其實猴子不應該出現在裏麵,他都是為了救我才被啞巴捅成這個樣子的,我真的沒用!”
鍾欣桐看著我並沒有說話,隻是輕咬嘴唇。
我然後繼續說:“如果當時我跑回去救猴子,可能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了。”
我剛要繼續說,鍾欣桐就抱住我的胳膊。我心裏咯噔一下,看見鍾欣桐的眼睛已經布滿了淚水,我愣在了當場,不知道該怎麽做。
鍾欣桐緩緩地開口對我說:“你別再責怪自己了,你當時跑掉是最正確的選擇,如果你沒跑掉,現在的我很可能是看著你和猴子在搶救室了。”
我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卻聽見鍾欣桐又說:“也有可能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求求你別這樣了,現在你的樣子讓我感到很陌生!”
我看著在我胳膊上委屈的鍾欣桐,輕輕地將她攔進懷裏,輕聲對她說:“好了,我知道了,我隻是太擔心猴子的安慰了,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
鍾欣桐並沒有回答,隻是默默地將臉埋在我的懷裏。
我把手調整了一下,讓她趴著舒服點,就和鍾欣桐說:“我和猴子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我們的感情很深。”
“我和他從幼兒園就在一起了,我們一起上小學、初中、高中,這多年來,他一直都像我的影子,我到哪,他就到哪,我做什麽他就做什麽,任何事情從來都是聽我的,並尊重我的意見。像很多人的童年一樣,我們一起度過了很多快樂的時光。”我回憶著說。
我扶著鍾欣桐的頭發,爾後繼續說:“那時候隻要我去他們家,他總是把家裏各種好吃的拿給我,我記得初中有一年冬天的半夜,我們在住校,外麵下著鵝毛大雪,我突然高燒,已經動彈不得了,幾乎都要昏迷了。”
說到這裏我忍不住鼻子一酸,看了一眼搶救室。
然後我頓了頓繼續說:“當時學校條件差,又遇到宿舍管理員請假不在,我的高燒刻不容緩。他二話沒說給我披上衣服,然後背著我,冒著大雪一路跑著到了五公裏外的醫院,醫生當時就說,如果我晚來幾小時,可能就會因為溫度太高引發更嚴重的病症。”
我盯著搶救室繼續說:“猴子從小就一直照顧我,保護我,我不能夠失去他。每次都是在有危險的時候保護我,而我卻讓他一次次為我冒險。”
就在這時候,搶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我的心隨著開門的聲音顫動了一下,我不知道接下來我將得到怎麽樣的消息,我怕我接受不了壞的消息。
門開了走出一個人,真是那位醫生,我忐忑的看著他慢慢地走了出來,仔細注意著他臉上的任何表情,生怕他帶了的是個不好的消息。
醫生已經來到我這裏對我說:“你好,病人現在嚴重失血,他的血型是RH陰性血型,我們醫院庫存並沒有這個血型的血了,請問你們是家屬嗎?”
很顯然,我明白醫生想知道我們是不是猴子的家屬,如果是的話,就可能提供RH陰性血。
我心涼了半截,關鍵時刻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猴子竟然是比較稀有的RH陰性血。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現在的情況不能再等了,必須盡快找到血源,不然猴子必死無疑。
我就跑到醫生那裏說先給我測下,看看我是不是RH陰性血。我不敢確定我是不是,但是我現在沒有選擇。
護士取了我一點血拿去化驗了,我焦急地原地踱步等待著,我知道時間現在對猴子來說非常寶貴。看見護士出來我急切的問我是不是RH陰性血,但是隻是得到了護士的搖頭。
我的心如同碎裂了一般,我癱軟的坐了下來,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麽,現在一旦沒有了新的血液補充,猴子的生命已經無可挽回了,我不知所措的看著地麵。
我心裏瞬間都是曾經和猴子一起的畫麵,猴子的音容笑貌讓我更加痛苦。
我慢慢的抬起頭,一臉迷茫的表情。呆呆地看著醫生問:“還有什麽別的辦法嗎?”
這時候一個俏麗的身影走到了我的麵前,對著醫生說:“用我的血吧,我的血就是RH陰性血。”
我看見鍾欣桐在對醫生說自己是RH陰性血,我差點感動的就要哭了出來。
鍾欣桐俏皮地回頭衝我吐了吐舌頭,然後給我一個放心吧的眼神,便跟著護士去抽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