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手感如何
蘇沐問我這段時間停息這麽久，我在等什麽？不外乎三個東西，一個是顧以辭的坦誠，一個是杜若溪的歸來，還有最最關鍵的，時間。紀楚和尉慧文的世紀婚禮，紀家、尉家，杜家、市長，該出現的勢力都會出現，我要在那個時候做個了結。
“還有5天。”咖啡匙丟到半空的咖啡杯裏，撞擊出清亮的響聲。
杜若溪勾唇，鳳眼裏流露出邪魅，用修長手指摩挲自己刮幹幹淨淨的下巴，帶著商量的語氣：“一切結束後，我卸甲歸田帶你天涯，你可願隨我去？”
拽古文？
我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他：“上任不到一個月的副部長卸甲，京都的天怕是要變三變。”
如果杜若溪卸職，那曾經討好巴結過他的勢力，必然會被別路打壓或收買，尤其是夏家的敵對。杜家、夏家相輔相成，杜若溪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除了自身努力外，不乏夏家的功勞。杜家可以沒有杜若溪，但夏家不能沒有杜上將。杜若溪現在職位是僅次於夏家大舅的，失去杜上將，夏家就等同於失去一顆核心棋，難免影響政局。
許是被我一句話擊中了難堪，對麵男人有所顧慮的沉默起來。
我笑笑，嫣紅的指甲在桌子上輕輕磕打：“聽說梓琳懷了？”
“不清楚。”
“伯母沒告訴你麽？”小兒媳懷孕，夏嵐想來很高興，高興過頭所以一口就答應了尉蔚藍夫人的聊天作伴請求，很給麵子的來蘇沐病房轉了一趟。
杜若溪語氣淡淡：“沒注意。”
“那你回家去看看？”杜若溪和杜若風兩兄弟雖然相聚少，但感情一直不錯。外界對杜家兩兄弟的風評統一，一說杜家大少文韜武略、沉穩大氣，二說杜家二少鬼才導演，前途無量，都是各自領域裏的佼佼者，是做女婿的最佳人選。不過現在杜若風是無望了，因為已經結婚，隻有杜若溪這棵茁壯成長並一直保持單身的健壯樹苗，日日夜夜被人惦記著。
“自是要回去。”杜若溪應聲，卻沒說什麽時候回去。
結了賬出門，已經是上將的男人習慣性的給我開車門，動作熟練得跟常常在做這件事一樣，頎長身影擋住街邊燈紅酒綠的光，馥鬱的玫瑰氣息彌漫在我鼻尖。
“回醫院還是回顧家？”
“去漢森工作室。”
車頭調轉，男人擱在方向盤上的指節修長又粗糲。軍官很辛苦吧？顧以辭手上也有薄薄的繭，肉眼看看不太出來，撫摸人的時候就能明顯感覺。但顧以辭的薄繭比不得杜若溪的，杜若溪不僅是薄繭，手掌朝下還隱約泛黃，再不複當年的白皙鮮嫩。
“摸過槍的人，手上都會有繭嗎？”視線在他右手虎口處停住，疑惑著問。
“長年摸槍就會有。”
“你也有。”我伸手在他右掌上空點點，潛台詞是你摸槍不過一兩年，怎麽也會有這繭？
杜若溪吊兒郎當的笑：“這不是繭，是皮膚太嫩，留的疤。”
我：“……”
這自戀的毛病看來是永遠都改不了了。
“俱樂部的事全權交給了曾藝，漢森那頭是不是有意見？”看我無言以對，男人轉移話題，似有意無意的往我臉頰掃了一眼。
“他的確找過我。”後來被我一句話打發了。漢森主要是擔心曾藝搶他飯碗，我不過問俱樂部的事後，如果相信他，可以把手裏的事交給他一起打理，但最後並沒有，我交給了曾藝，讓曾藝代表我行駛權利與他繼續合作。
挪動屁股坐得更舒服一些，眼睛和杜若溪一起盯著前方路況：“漢森反映，自葛家勁的遊輪事業做起來後，好幾個優秀的女模為掙錢更多，晚上都會去船上兼職，影響了我不少生意。”
“這個事情輪不到你出手，是曾藝要考慮的。”
我咧咧唇不反駁。曾藝已經在著手處理，漢森那邊也在自己想辦法，的確還動用不到我。
“曾藝這個男人，不準你再招惹。”沉默了一會，杜若溪突然開口，語氣有著認真和冷凝。
我莫名其妙：“我對他沒意思。”曾藝和我不是一路人，很早之前就和他劃清了界限。
“那就好，我可不能接受再多出一個。”
“什麽多出一個？”
“吱——”車急刹，輪胎和地麵摩擦出的聲音蓋過我的說話。抬頭細看，杜家太太正好挽了杜家老爺的手一起從前麵一輛林肯車裏鑽出來。
“我爸媽。”杜若溪提醒。
我極度無語：“難道我是瞎的麽？”我當然認出被撞了車屁股的人是杜家二老，也不知好好的這兩人在這裏停什麽車，這可是單行道，違章了喂！
不過緊接著見到杜家二老徑直走向我們，麵色陰沉的站在車頭位置時我就明白了，是特意停車逮杜若溪的。
杜若溪也有所發覺，熄火卸安全帶，輕笑著衝我道：“看來是專程來找我的。”
我毫無辦法，跟著要一起下車，卻被攔住：“你就在這裏，我去看看。”
如此，倒也省了。翻出我的口罩和墨鏡再次戴上，癱在副駕駛閉目養神。
好一會後，有人使勁敲打我窗戶，而駕駛座車門打開，杜若溪臉色不愉的坐回來。
不問也能猜到，雙方談崩了。
我用手指將鼻梁上的墨鏡頂到額頭上去，小心翼翼地問：“要不，我下去聊聊？”
“不用，隨他們鬧。”
車子啟動竟然要離開，我擔心地望著前方，就怕杜家二老氣昏了頭突然跳到車頭攔住。還好擔心是多餘的，兩人比蘇家老爺子冷靜許多，看著杜若溪開車離開並沒強加阻攔。
一路無話，杜若溪將我安全送到漢森工作室所在的寫字樓，慣性的下車幫我開門，護著腦袋扶我下來。
“我陪你一起上去。”
“你不回去？”
“不放心你。”說這話的時候，杜若溪臉色漆黑。把墨鏡扒拉下來遮住我眼睫，粗糲手掌順勢撫摸過我的臉頰和耳朵，“尉姍的死還沒有後續，母親怕是會從中作梗，我24小時陪著你才安心。”
“這……怕是不好吧？”我辦完事還得去醫院陪蘇沐，偶爾閑下來得聯係顧以辭，我哪還有其他精力與杜若溪周旋？
可我越表現出為難，杜若溪越是堅定要陪伴的信心，也不管我願不願意，拎著我後脖頸就給推進了寫字樓電梯。
漢森不在工作室，助手說他參加酒會了，隻有幾個男模在，脫了衣服全身隻剩一條褲衩，大喇喇的對著鏡頭頭擺造型，練鏡頭感。
我眼睛有些放光，視線來回在健壯有力的胸肌與大腿上遊移，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真是恨不得上手逐一摸一把。
“許姐喝果汁。”一個渾身腱子肉的肌肉男走過來，眼眸深邃的遞給我一杯新鮮的果汁，唇角笑意明顯。
我不客氣的接過，順帶在他手臂上摸一把，感受那異常緊實的肌肉：“練得不錯！”
男模很受用，捏起拳頭開始盡情展示自己的手臂上的肌肉：“兩個月的成果，沒有打針。許姐你再摸摸，我胸肌也練得很大了。”
“是嗎？”我控製住臉上渴望的表情，裝作正經的模樣伸手過去，油亮的、如拳頭一鼓一鼓的硬實肌肉就在我眼前，在燈光下熠熠發亮，向人昭示著一股充沛的生命力。
“阿許。”就在我指腹距離男模壯碩胸肌還有一厘米時，身後一聲輕呼傳來，杜若溪手握兩瓶純淨水，挑著眉頭看我。
我倏地把手收回，手扶墨鏡掩飾心虛，“嗬嗬，我們隨便聊聊，隨便聊聊。去，去忙你的事吧，不用伺候我。”
揮手把男模支使開，到杜若溪身邊討好的笑：“我帶你四處轉轉？”
“看裸/男麽？”杜若溪把手裏其中一瓶水打開，咕噥喝一口後遞給我，換走我手裏的果汁，“你現在喜歡這種肌肉異常發達的？”
我嗆了一口口水，跟在他屁股後麵隨意走，十分知趣的不接話。
“怎麽不說話？心虛？”
我別開臉，自顧自喝水。年輕時候愛大叔，年長時候喜小鮮肉，現在邁入三十的門檻，也開始學會欣賞男人的肌肉，越是健碩，床上便越是有力。
腳步放慢，下意識打量走在我前麵的杜若溪，背影頎長身材偉岸，軍裝包裹下腰背部沒有一絲贅肉，反而隨著步子的邁動不經意露出背部的倒三角，以及挺翹的臀部。咦？怎麽以前沒發現他臀部竟然這麽翹？
眼裏的光亮起，我像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死死盯住某個意外之處，連前麵的男人住了腳停下來都沒發現，直到“咚”地撞上男人後背，悶哼一聲，反應過來連忙退開，卻又鬼使神差的探手出去在他屁股上摸一把。
“？？”杜若溪回頭，眼裏眉梢都帶疑問。
我臉唰地一下變慘白，然後逐漸升溫，逐漸泛紅。
“屁股上，有髒東西！”腦子迅速飛轉，穩住心神把臨時編的謊言說得尤為認真。
“嗯。”杜若溪點頭，還傻傻回頭又自己瞧了瞧自己的臀，問我，“現在可幹淨了？”
“幹淨了，我幫你拍掉了。”
“嗬。”男人輕笑，搖搖頭繼續走。
我如釋重負，深深歎一口氣。
“阿許。”氣息還未完全吞吐完，原本已經走了兩步的男人突地又回轉來，輕微彎身，俯首在我耳邊，低低的魅惑說，“手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