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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你有沒有做過這樣的假設

  紀楚不是紀啟明的親生兒子,這秘密掩埋三十年,卻是蘇沐來告訴我。


  仔細將報告看了好幾次,字跡陳舊,但模糊能看,最下方結果顯示被檢測者DNA相似度僅僅隻有2%-8%。也就是說,紀楚的確不是紀啟明的親生孩子。


  “你從哪裏得到的這東西?”好多年前的DNA檢測結果,蘇沐那時候根本就不認識紀楚,怎麽會弄到這份報告?所以我不免懷疑。


  少年垂眸,眼神有些怔:“是紀楚親自給我。”


  紀楚?他怎麽會把如此隱秘的東西交給蘇沐,不可能!

  “你在撒謊。”


  “如果是紀楚來告訴你這個消息,你會不會認為紀楚在撒謊?”少年不回答我的話,反而反問,在我越皺越緊的眉頭中諷笑,“答案應該是不會。許許,你從不會懷疑紀楚,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你都相信。”


  是這樣麽?我把泛黃的DNA檢測結果遞給沙發那邊的杜若溪看,因蘇沐的一席話變得臉色不好。


  我不懂蘇沐為什麽要這樣說,在杜若溪的婚禮上他分明看到我和紀楚徹底翻了臉,彼此正式交戰站到了對立麵,怎麽到現在他還會認為我對紀楚有情?

  如果時間倒回以前,我能理解,那時蘇沐對紀楚實在是太敏感,總覺得我對紀楚的愛慕多過他,在我身邊時也明裏暗裏的與之較勁,隻有等到紀楚離開大唐又重回任職小職員後,他和紀楚的關係才有所改善,慢慢客氣起來。


  後來我假死,蘇沐親近尉家和尉珊交往、訂婚,和紀楚的接觸更加頻繁,表麵上看二人關係也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劍拔弩張,難道就是在這段時間裏,他得到了紀楚交給他的這份報告?可,蘇沐不是為了蟄伏嗎?他的蟄伏紀楚一點都沒有看出?


  事情蹊蹺起來,我默默無聲落座回自己的位置,凝眉深鎖。


  不對,不對勁。


  我記得杜若溪在未上任之前就跟我說過,蘇沐和紀楚有交易,大概是紀楚以離開為條件,促使蘇沐強大。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紀楚就有把蘇沐從我身邊支使開的想法,覺得蘇沐和我一起會影響到什麽,就連後來我出事,蘇沐通過接近尉家的方式接近紀楚,紀楚本身也應該是有警惕的,他如此睿智的一個人,不會粗心到不對蘇沐設防。


  當然,杜若溪婚禮上發生的事證明了紀楚對蘇沐的警惕還是少了一些,讓蘇沐挖得他和黑幫的重大關係,還曝出他利用大唐洗黑錢。這份報告是否也是被蘇沐挖這些秘密的時候一起挖出?

  目光再次移向杜若溪手裏的報告,可能嗎?蘇沐這隻小白/兔能在紀楚那隻孤狼眼皮下挖出這樣的秘密?

  病床上少年毫無血色的臉,以及微微緊起的唇讓我否定了這個猜疑。絕對不可能!


  “你和紀楚交易了什麽?”紀楚絕不可能因為一時疏忽或一時的頭腦昏脹讓蘇沐發現他非紀啟明親生子的秘密,除非蘇沐用足夠價值的東西去交換。


  這一句,是我一直想問但從不曾問出口的,等著蘇沐主動坦白,最後等到了現在。


  “不是親生子?沒有了血緣關係的束縛,那他豈不是也可以分一杯羹?”氣氛凝重,杜若溪卻抽瘋似的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起來,“這可不行——”


  “閉嘴!”我極度不悅,狠狠瞪過去。


  杜若溪癟唇,軍帽下的麵龐瘦削,五官迷人深刻。


  “啪”地一聲將報告拍在桌子上,單手掌著,側臉看我:“阿許,你有沒有做過這樣的假設,從紀楚卸職大唐開始,他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這倒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親手殺死阿本,看著我溺亡流掉肚子裏的孩子,毀滅大唐,還想再度收購我的酒莊……這樁樁事件,哪一件是保護我的做法?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保護。


  杜若溪噤聲了,隻是笑容變得很有深意。


  蘇沐沉默著沒有參與我倆的話題,倚坐在床頭目光空洞找不到聚焦點。我再次問:“你和紀楚交易了什麽?”


  “現在還不能說。”


  “是現在不能說,還是你打算永遠都不說?”


  少年轉頭,視線轉移望向門外。


  這樣追問下去沒有意思,我放棄了和蘇沐的僵持,問杜若溪:“你還有事?”


  杜若溪攤手,然後對著床榻遠遠意味深長一句:“還是你更決絕。”站起來往門外走。


  我不知他是在說我還是在說蘇沐,也懶得去想,給蘇沐按回床上躺著,掖好被角:“好好休息。”


  少年在我的歎氣聲中閉眼,長長的睫毛覆在眼窩,煞是好看。意料之外的沒有如之前那般粘我,似乎是不願搭理了,任我在床邊停留了許久也無反應。


  知他是氣我在院子裏說的那番話,但話已出口,是我心裏的決定,再怎麽耍小性子不會有任何更改,便也狠下心不管他了,在杜若溪磕磕磕的砸門聲中離去。


  醫院人多嘴雜,不是說話談事的地方,杜若溪帶著我離開醫院到了一家隱蔽的咖啡館,正好下午時分,兩個人難得一起靜靜的坐著。


  腦子裏把多個方麵得到的消息過一遍,摩卡香氣入鼻,就著啄一口:“如果按你所說,紀啟明僅僅隻是想要我的腎,我可以給他,但我要紀楚把大唐還給我。”


  “我不同意。”軍裝男人脫下了軍帽,不太自然卻又很是自戀的時不時伸手整理自己短得可憐的頭發。眼裏閃過冷意,高大偉岸的身板不減意氣風發,卻多了一抹沉穩持重,“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就算移植了你的腎還能活多久?還是你覺得他是你舅舅就一定要救他?”


  這個我倒是沒有想過。以前就說了,我這個人感情觀念淡薄,不親親人不親朋友,唯愛美男小鮮肉。在圈裏混的時候幹過不少邊緣事,商場上也有過雷厲風行,所以人送外號美麵小魔煞。隻是後來認識蘇沐後,收斂了許多,這稱號也就很少有人提起了。


  對於紀啟明,如果他奉上好東西來求我,我可能會權衡著分他一個腎,比如把大唐還我,給紀楚狠狠一個教訓,永不再打我以及我身邊人的主意等等。當然,這些條件都是建立在他不曾對我用強的前提下,一旦他對我用強,莫說一個腎,半根頭發我也不願意分給他。


  不過,從紀啟明入境後在醫院撞見我時的表現來說,他極大可能會選擇後者,動用武力強取豪奪。


  倏地想起紀楚,紀啟明出現那日,他跑得那麽急衝衝,眼睛裏分明有擔憂的光,後來還拽著我警告要我離紀啟明遠一點。這是害怕我會向紀啟明暴露他的野心,還是真如杜若溪所說,是想保護我?

  “我想知道紀楚和蘇沐之間做了什麽交易。”沒有任何避諱的告訴杜若溪我現在的想法。也許,弄清了紀楚和蘇沐之間的交易內容,就能清楚的判斷紀楚在這團迷霧中到底扮演著什麽身份。


  “正好,我也很感興趣。”杜若溪微微一笑。


  ***

  喝完咖啡所有事情都商議得差不多,尉家、紀楚以及俱樂部、公司的各種消息都相互交換,一些小道消息我沒打聽到的,杜若溪竟然用自己的勢力探聽到。


  “聽說我走那天下午被人報假警關進了局子,知道是顧以辭後你有很意外麽?”


  “一點點。”


  “一點點?”杜若溪挑眉,若有深意的看我。


  我鄙夷:“不是你故意為之的麽?”


  初始會驚訝,完全不會想到報警抓我的人是顧以辭,後來就慢慢想通了。那日之前我們正在冷戰,陪著張靜試婚紗時杜若溪回來,在門口接我上車,不經意嘴唇吻到了我的,然後兩個人有短暫的停留。如果大彭說的消息是對的,我們被抓前杜若溪發短信說看到了顧以辭,那麽杜若溪一定是故意這樣做。


  按照他的惡劣性子,更大可能是他在婚紗店門口就看到了顧以辭,所以刻意和我親吻曖昧,引起顧以辭的不悅,然後任由顧以辭一時任性胡來,最後自己坐收漁利。就是沒想到顧以辭會一時衝動,為早點弄散我們的聚會,竟然報了假毒警。


  “倒是越來越聰明了,什麽事都瞞不過你。”


  “是你故意不瞞我。”我把目光看向窗外,車來車往的川流不息。最近處一個媽媽牽著小孩行走,小孩大概四五歲,走路蹣跚,背上係著一根長長的hellokitty氫氣球,小孩走一步,氣球跟著顛一下。


  這兩年經曆過這麽多的事,見識和接觸過這麽多的人,從紀楚倒蘇沐,蘇沐到顧以辭,再加上眼前的杜若溪,我遭遇過背叛、拋棄、欺騙、告白……該有的,不該有的情感,都一一呈現。我能信任誰呢?如果不是杜若溪在船上給我那個裝有尚石全部商業機密的微型U盤,我不會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一直疼愛的蘇沐,越來越喜歡的顧以辭。


  但是杜若溪給了,用出賣家族企業的方式赤/裸裸獻出他的真心,我不能說我沒有完全感動,因為我接受了,而且開始完全消除對他的顧慮。


  不可否認,在我現在的潛意識裏,比起顧以辭,我更加信任杜若溪,尤其是杜若溪告訴我紀啟明要取我的腎,而顧以辭知曉卻從來不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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