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解除婚約
我在浴缸裏坐到天亮,直到水冰冷、眼皮沉重,才終於有些麻木的站起來。
換了衣服重新抓回手機,清晨第一道陽光升起來的時候,我給紀楚回:解除婚約。然後到猴子那裏看糜/爛不堪的現場。
尉珊披頭散發躺在一大片汙穢中,黃的白的紅的,是尿液、精/液和血液的混雜。她的兩邊橫七豎八睡著好幾個身子不幹淨的男人,有的屁股上長了紅瘡,有的腿上流著膿,有的那某個不可描述位置全是泥垢。
大概是酣戰一夜太累了,籠子裏所有人都昏睡過去,尉珊被擠在外麵一處最肮髒的地方,頭朝下,雜草樣的頭發四下散開,在背上和肩上打結。
高跟鞋踩在陰冷地麵,聲音像利器在敲擊,一聲一聲,恐怖片似的頻率。繞著籠子轉一圈,分明是惡心得令人作嘔的現場,連空氣裏都充斥著濃烈的腥膻味,我卻半點感覺都沒有。
“我叫人來清理一下。”猴子怕我不習慣沉悶倉庫裏難聞的氣味,招手喊人拖進來了兩把大水槍,開滿往籠子射。
“哇!啊啊啊——”水槍威力大,加上清晨氣溫低,籠子裏的男人們瞬間醒了,赤條條的身子到處亂蹦,拚命躲閃。隻有尉珊睡在地上紋絲不動,好像睡死過去。
我眼睫眨了眨,示意猴子住手,叫人把尉珊撈出來。看著軟綿綿的女性酮/體滿身紅痕、瘀傷的躺在我麵前,私/處部位腫得肥大紅得冒油,似乎一碰就要馬上滲血。
我蹲身去試她的鼻息,腦袋和臉蛋因為被水槍射到,入手就是濕淋淋的觸感,冰冷。
“找個醫生過來。”氣息很弱,幾乎快沒有呼吸。
猴子吩咐人去了,又轉頭看向籠子裏的人群:“這些人,怎麽處理?”
“你看著辦。”能洗腦的洗腦,能保密的保密,不能保密自行處理。
猴子點頭,叫人把那群男人帶了出去。
***
醫生來得很快,戴著口罩提著急救箱,還有一些必備檢查工具,就地蹲在地上查看尉珊的情況,表情煞冷,並沒有被尉珊受辱的樣子嚇到。
“怎麽樣?能活嗎?”我站著,視線自上而下打量那醫生,隻見她動作嫻熟速度飛快,不管是掐人中翻眼皮還是壓心髒注射藥物,每一項都做得不慌不亂毫無感情,而且不發一言,連她自己的呼吸都聽不到,仿佛麵對的是一堆死物,其生死激不起她心裏的半點漣漪。
這舉動,有古怪。
我不動聲色的退兩步,左右看一眼,下一秒猴子等人立即把那醫生圍在中間,連帶地上躺著的尉珊。
“誰給的你膽子敢隻身到這裏來?”
“除了紀楚,還能有誰?”醫生攤手,站起來,拿掉臉上的口罩,露出白露的臉,還是以前那副貴婦人模樣。
掃一眼倉庫內景,像是在研究什麽,低低說:“溫度有些高了,不太便於保存屍體。”
“什麽屍體?”我瞳孔一緊,目光趕緊落到尉珊身上,一動不動的女孩臉色變得蒼白嚇人。
她死了?
走過去再探鼻息,的確已經沒了呼吸。
“你給她注射了什麽?”我眼睛緊緊盯著白露,方才她注射在尉珊身體裏的藥物,難道是注射在我身體裏導致假死的藥物?
“強心針而已。”白露並沒表現出倉皇,反而扔出手裏的注射器給我看,再脫了外麵的白大褂輕柔的給尉珊蓋上,衣領拉過腦袋,露出腳,是死人的蓋法。
“你殺了她。”我垂目,眼裏的光明明暗暗。明明剛才都有呼吸,怎麽會在白露一番急救後反而死掉了?十有八/九是她在急救的時候做了手腳。
“關我什麽事?我隻是急救無效。真正死因是縱欲過度,暴斃而亡。你若不信,可再送醫院屍檢。”
“你給她注射藥物致假死?”
白露莞爾,重新蹲下身慢條斯理的收拾自己帶來的工具,聲音充滿疑問:“你以為那種藥是地攤貨隨處都有麽?還是你以為她在紀楚心裏有位置?”
我蹙眉,這話的意思,好似隱晦在說那藥與紀楚關係莫大。
“把她拿了。”暫時想不了更多,見白露背了急救箱要走,沒有任何顧忌的叫人拿下。
紀楚那邊要我放人,還不知道尉珊已經死去,而我開的條件他也還沒滿足,所以在蘇沐的婚約解除之前,白露放不得。
場麵混亂,白露是會些功夫的女人,猴子和幾個手下一時之間拿不下她,搏鬥中反被她瞅準機會往我來。我側身閃過,眯著眼從背後甩出一根可自由伸縮的電棍,出其不意敲上她,電暈。
收起電棍,往不遠處蓋著白大褂的冰冷屍體看了看:“兩個人分開關,再找個靠譜的醫生過來。”我要看看尉珊到底是不是真死,如果是真的死了,我得想想怎麽解決紀楚和警方兩邊的追責。
回車裏找到一台商務手提,打開瀏覽網頁的時候,姚星彤正好打電話進來。
“尉蔚藍和尉慧文在召開記者會,你看一下直播。”
說著,我郵箱裏就進來一條郵件,點開看,果然是記者會現場。
尉蔚藍和尉珊父女二人神色悲痛,滿臉都是裝出來的愧疚,不停對著鏡頭九十度鞠躬,並解釋蘇沐跳樓事件的原因,將焦點模糊在二人性格不合上麵,並不說是尉珊悔婚。
媒體追問:“為什麽尉珊沒有出席澄清?”
尉蔚藍表情瞬間憤怒,掌著麥克的手輕抖,尉慧文見此趕緊接話,強扯出笑容彬彬有禮的回:“舍妹也因此次事件身心俱疲,在醫院守著蘇先生脫離危險後也因為體力不支暈厥了過去,現正在療養所以無法出席。”
媒體又問:“蘇先生和尉珊小姐經曆過此番變故,會重新看待彼此的感情和婚姻嗎?”
尉珊順著話題回:“這正是我和家父召開此次記者會的原因。經過慎重考慮,並應舍妹要求,尉家、蘇家兩家長輩共同決定暫時解除兩家婚約。”
“解除婚約?聽說蘇沐還躺在醫院昏迷不醒呢。”
一句解除婚約,炸開了整個媒體群,閃光燈啪啪作響,記者問話此起彼伏。
“尉慧文小姐,請問您說這話是可以代表尉珊本人的嗎?還有尉蔚藍先生,為什麽解除婚約是由你們單方麵宣布?”
“請問你們是否因為蘇沐再也康複不了而臨時反悔嫁女?”
“叮——”手機響,分走我觀看視頻的注意力,合上手提把新訊息打開,意料之內的陌生號碼,來自紀楚。
“現在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