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地下發展
葛鈺一句話點醒了我,想著我從顧家離開時顧以辭那冷冰冰淡漠如雪的神情,鼻頭抽了抽。
“你要和顧以辭結婚?”杜若溪挑高了眉頭看我,軍裝筆挺。
我訕訕,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裏摸鼻子:“不是告訴過你麽?”
手驀地被人一把抓住,杜若溪笑意不達眼底,拇指和食指在我右手指節上輕撚,聲音很輕的問:“隻戴著他給的戒指,是什麽意思?”
“非他不可唄,還能是什麽意思?”葛鈺在旁邊起哄,點了一根煙一邊說話一邊吐霧,“人本來就是訂婚關係,戴戒指當然戴顧小少爺的。難不成戴你的?”
杜若溪一個冷眼掃過去,成功止話。
我笑得有些僵,把手從他的桎梏裏抽出來,舉了杯再給幾人敬一回,然後扯了個理由要逃:“張靜還等著我,我得先回去了。”
葛鈺晃著腿駁我:“杜兒一小時的停留時間特意回來見你,你這就想要走了?”又看向杜若溪,“瞧瞧,瞧瞧,你慣出來的一條好白眼狼。”
杜若溪不搭理他,按著我肩膀在沙發坐下,啟唇,“安排人說了你的去向,不用擔心。”
這話外意思就是叫我安安心心的坐著,逃不了。
於是也沒得逃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放鬆坐好,幾人推杯換盞聊了聊各自的近況。
聽葛鈺的意思,是從我重回京都那刻起幾人就一直關注著我的動向,起先還不敢確定,直到許加酒莊建立,我第一次以許加的身份出現在公眾視野,才敢確認我就是‘死’去的許如許。
葛鈺用曖昧的眼神看我,說杜若溪將我的身份瞞得很好,明裏暗裏給過幾人不少提醒,在我主動公開前不許任何人私下與我聯係,但生意上的事又要幾人想方設法的幫我兜著,許加酒莊在這一年半裏能獲得如此大的擴張,還有我那夥同模特經濟公司、俱樂部一起做的拉/皮/條生意,背後都有幾人的助力。
我感動,又沒輕沒重的多喝了兩杯,落杯時不經意對上杜若溪溫潤的眸子,胸口處瑟縮一下,倉皇逃開。
“副部,該走了。”時間過得很快,杜若溪短短的停留時間一會兒就到,有警衛員敲門進來,恭恭敬敬的請示。
杜若溪點頭,整理整理衣衫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摸我腦袋,“我走了。”
葛鈺伸著腿踢他:“慢走,不送。”
我喝得微醺,但意識保持清醒,默默跟他道一句:“謝謝。”
“謝什麽?”他輕笑,唇角微勾,漾出好看的弧,“你我之間,何談謝謝?”
我被這笑容迷了眼,張著嘴呆滯在原地,傻子似的隻知道抬頭看著。
“看傻了?”軍裝男人笑意更濃,帶著薄繭的拇指從臉頰移到唇瓣,擦汙漬似的觸碰輕抹,“幸得我生了這副好皮相,還能引你多看幾眼……”
還要多說什麽,葛鈺嚷嚷著又伸腿來踢:“肉麻死了,還走不走?要走趕緊,別杵這礙我眼。”
杜若溪歎氣,放開我,把帽子戴上,抹正,囑咐正和張澤西喝酒猜拳的彭鑫鑫:“大彭,少喝些,一會你送她回去。”
大彭不迭應聲,連連說好,惹得葛鈺很不爽的連踢了好幾腳,“好什麽好?好什麽好?說好不醉不歸的,真他/媽沒勁!”
我看著葛鈺笑,遭來他的瞪眼,然後提了瓶酒跨過笑笑往我身邊來,“有些事,我是個男人我無所謂,但你做的話可能會遭人詬病。”拾起我的右手,看無名指上套著的戒指,“已經是顧以辭的未婚妻,怎麽還大喇喇的和杜兒糾纏不清?還有你那小白臉,聽說也在為了你要開記者會悔婚。你這是要把地下情都轉到明麵上呀?”
“你想說什麽?”我新倒了杯酒與他你來我往的喝,臉色發燙,呼吸都染上醉意,“想提醒我是個女人,不能像你一樣亂來?”
“嘖,我是那麽膚淺的人嗎?我的意思是——”四處看看有些難以啟齒,又湊得離我近了一點,以手捂嘴附在我耳邊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地下發展麽。你也不看看杜兒是什麽身份,顧以辭是什麽身份?就連你那小白臉,現在也是人盡皆知的公眾人物,你要是想那個啥,你就得……”
“哐——”葛鈺話還沒完,緊閉的包房大門猛然一身響。
我嚇了一跳,慌忙抬頭去看,隻見門外迅速衝進來一群黑衣黑服人,持槍戴帽,工整有序的從兩翼將我們包抄,嘴裏還大聲喊著:“別動,警察!”
幾人相互看看,都有些懵。
警察?警察包圍我們做什麽?
“手舉起來,都蹲那邊去!”一個厲聲,驚得誰的脾氣都沒了,乖乖抱頭挪到角落蹲好。
葛鈺蹲在我右手邊,想解釋,腦袋被一個持槍的警察狠狠按下去,“老實點!不準動!”
便不免嘀咕:“喝,喝酒也犯法了?”
倒是笑笑看得明白,抱著頭低聲回:“看陣勢像掃毒,你看他們在收集酒飲。”
“這是我家的大樓,沒理由掃毒我會不提前知道?何況我們沒溜冰,掃毒隊怎麽就找上門來了?”
“難不成是被人舉報?”張澤西突然一句,驚醒所有人。
“但是,誰知道我們在這兒聚會呢?”大彭提出疑問,幾人又跟著沉默下來。
此次重聚除了我們幾個,是沒有通知外人的,誰會知道我們在這裏,還舉報假消息呢?
“報告,沒有找到任何毒品和藥物。”隱約聽見遠處有匯報聲。
葛鈺急眼了,壯著膽子站起來:“警官,我們沒吸毒啊,就是幾個朋友聚會喝點小酒,你們這樣私闖進來,算不算侵犯他人隱私啊?”
為首的警官是個肚子上有肚腩肉的男人,寬臉,戴著公安帽,聽得葛鈺的話後並沒有泄露什麽表情,揮揮手,聲色內荏地:“把人都帶回局裏去。”
這命令沒人敢反抗,尤其那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我們,隻好任由幾個警察挾持著,莫名其妙的被帶進公安局。
拘傳12小時,葛鈺和笑笑二人因為驚動了家裏,2小時內家裏出麵將人直接帶回去了,我和張澤西、大彭稍稍晚一點,多拘了兩小時才得以離開。
來接我的人是姚星彤,一手端著杯茶一手拿著風衣外套,見我出來了把茶遞給我,又將風衣外套往我身上套,眼神略帶心疼:“受苦了。”
我揭開保溫杯喝茶,酒其實在拘留過程中就醒了許多,現在也隻是做做樣子象征性的抿兩口:“勞煩你了。”
“說的哪裏話,我該做的。”姚星彤幫我把風衣領口理好,帶著我往外走,“顧小少爺那邊也得知了消息,想來此刻正往這個方向來。”
我腳步頓了頓,顧以辭往這個方向來麽?
“幾點了?”我問。
她掀袖口瞧瞧:“快八點了。”
快晚上八點了,從我被公安帶走到現在,整整過去了四個小時。
看一眼遠處空蕩蕩的街景,並不見任何行駛的車影。
我緊著唇爬上車,招呼姚星彤:“回家,顧以辭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