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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你和妓/女有什麽區別

  顧以辭和沈亦雙是校友,再親密點是同學,暗戀者與被暗戀者關係。特訓營裏聽郝美麗說起過,兩人在校時候都是風雲人物,成績拔尖,郎才女貌,公認的校花校草。後來畢業,沈亦雙選擇留校,顧以辭則跟隨顧瀝川來了a市。


  沈亦雙喜歡顧以辭我知道,顧以辭對沈亦雙沒有男女之情我也知道,是以並不擔心兩人在一起能裹挾出什麽事,淡淡往院門方向瞥了一眼,又收回,揚長而去。


  張靜要試婚紗的地方是市裏一家頂級婚紗店,原創設計,娛樂圈不少女明星結婚也常來這裏訂做。


  到了店裏,熟門熟路的叫店員帶去試衣包房,張靜背著自己的大黑包在前麵走得小心翼翼,不自覺撫著小腹,回頭跟我說:“要是能和你同一天結婚就好了。”


  我挑眉,見她沒有化妝的臉略顯憔悴,鼻翼和眼窩下方長出了淺褐色斑點,但精神狀態極好,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洋溢著母性光輝。


  “我們要是同一天結婚了,誰給你做伴娘?”


  “不要伴娘唄,兩個新娘、兩個新郎,多好!”


  看著她笑,我心裏某個地方也跟著變柔軟。以前的張靜抽煙洶酒、遊戲人生,長期出入夜場縱情聲色,從沒想過她有一天會是這副溫婉動人的模樣,這一切,都是因為肚子裏的孩子,還有顧瀝川。


  “實話實說,你如果結婚的話,理想對象是誰?有沒有考慮過小叔子?”打斷我心裏的遐思,張靜很認真的問我。


  我避而不言,推著她肩膀進去試婚紗。


  我哪有什麽結婚的理想對象,我唯一想過一次的結婚,也不過是半真半假下的試探,而試探對象,正是顧以辭。


  趁著張靜換衣服的空擋,我到外麵吸煙區抽一支煙,煙霧嫋繞中想顧瀝川和顧以辭,最後狠狠把煙尾摁到鐵筒上,表情凝重。


  “許!”張靜出來尋我,大大的婚紗裙擺拖曳在地上,兩個店員跟在後麵一路撿。


  “我抽支煙,你怎麽出來了?”迎上去,凝重的表情被擠出來的笑容替代。


  “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又不見了呢。”張靜長長舒了一口氣,把我沿原路拉回,“你也去試試伴娘服,我親自挑選的款式,可美了。”


  回到試衣包房,兩個店員為張靜整理身上的婚紗,大拖尾,鴕鳥毛裙擺,上圍是抹胸設計,收腰提腹,將女人曼妙婀娜的身材凸顯得很好。


  我擔心腹部那塊會有緊迫感,摸摸張靜的肚子問她難不難受?


  她搖頭:“麵料有彈性,不會有束縛感。”


  我站遠了看她,其中一個店員在為她做簡單的盤發,另外一個捧著王冠,等發型固定後輕輕戴上。


  “美嗎?”張靜回頭衝我甜甜一笑,香肩半裸,鎖骨玲瓏,白色拖尾婚紗包裹著性感身材,美如謫仙。


  “真美。”我笑,笑著笑著眼眶變濕潤,“你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那是當然。”女人驕傲揚脖,提著裙擺緩緩走向我,“去試試你的。”


  我眨眨眼隱去淚,點頭應了。


  伴娘服比新娘的婚紗要收斂,水藍色柔紗,長到曳地,裙尾用黑金線細細的紋繡了一串英文,傾斜著往大腿方向拉。


  我換服裝的時候看了,那串字是“Be/the/queen/of/yourself.”


  ——做你自己的王。


  我愛這衣服,也愛這串字,笑得發自肺腑的,抱著張靜親了又親。


  張靜嫌棄的推我,“惡心死了,別擋著我試其他的。”


  我不依不饒,親完了還襲胸,她一邊躲閃一邊嗬嗬笑,“別,別亂摸……我,我要……嘔……”還沒說完,一灘苦水吐在了我身上。


  我臉都白了,見她佝僂身子還要吐,也來不及清理自己,連忙拍她脊背,擔憂地問:“怎麽樣了?好些了嗎?”


  她擺手示意沒事,抬頭看我一眼,虛弱的表情立馬變得嫌惡:“咦!你髒死了,離我遠點。”


  我:“……”


  穿著禮服到洗手間清洗,有個店員拿著專用清洗工具來幫我,對著水槽折騰了好半天終於幹淨。


  店員歎氣:“可以了小姐。”


  “嗯。”我對著鏡子撩撩頭發,手剛抬起,愕然看見我背後出現一張麵目扭曲的臉,還有高高舉起的手拿包。


  一個旋身躲開,手拿包擊打到洗手台上,尉姍滿眼猩紅,“許如許,你就是個不要臉的婊/子!”


  我撐到牆壁上,甩著手站好,唇角輕揚:“所以呢?”


  尉姍找我麻煩不會是因為別的,隻會是蘇沐取消婚約。尉家大勢已去,尉蔚藍被自己大女兒連同外人擺了一道,再不能給尉姍高高在上的地位,如果她再失去蘇沐,會完全淪落為落魄小姐,所以蘇沐她不能丟,得緊緊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我警告過你,若我再發現你聯係蘇沐一次,我要你粉身碎骨!”


  拿了包又要撲過來,千金小姐動怒打人沒什麽技巧可言,蠻橫的逮著機會就薅,好在我特訓後的身體靈活,輕而易舉躲過她的多次捶打,並趁機會踢腳將其絆倒,摔在洗手間的地上狼狽不堪。


  “許如許,你憑什麽,你憑什麽!”憤恨的把包扔到地麵,一些便攜式化妝品瓶瓶罐罐的摔得到處都是,手機也滾落在地,碎了屏。


  “你憑什麽能讓他對你死心塌地?你不是已經有了顧以辭嗎,還和蘇沐曖昧算什麽?許如許你就是個婊/子,招蜂引蝶的勾引那麽多男人,你和妓/女有什麽區別?”


  “啪——”我沒控製住,上前煽了她一耳光。


  “你問我和妓/女有什麽區別?”蹲身抬起她尖尖的下巴,冷漠如雪,“那就是妓/女被人嫖,而我嫖別人;妓/女沒得選,而我有。”


  “呸!”尉姍雙目充血,狠狠啐一口,我及時起身才沒被她的口水沾到。


  “你裝什麽高高在上?還不就是人盡可夫的婊/子!你睡過那麽多男人,就不怕染病嗎?嗬,我真是為男人的智商感到羞恥,是不是一個個都瞎了眼,怎麽就看不出來你的真麵目,還爭先恐後的圍著一坨臭肉轉?惡心!”仰著頭惡狠狠的看我,眼妝因為泛淚的關係有些暈染,烏黑眼珠裏全是恨意。


  我極度不悅的眯眼,幌眼瞥到角落裏已嚇傻的婚紗店店員,拳頭握了握,收了怒氣轉身走。


  一個對我構不成什麽威脅的女人,不屑與她做口舌之爭。


  “許如許!”可沒等我走兩步,尉姍又高著聲叫我,因為激動和憤怒,還叫破了嗓。


  我不耐回頭,看她咧著血紅的唇瓣一字一頓:“你害得我身敗名裂,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走著瞧!”


  “拭目以待。”我無所謂,懶得再搭理她,想到張靜還在包房等我,急忙忙趕回去。


  “這一套不好嗎?我卻很喜歡這個曳地的設計,不想要小短裙,體現不出我高貴的氣質。”


  “會束到小腹,這樣你會難受,我不允許你出任何意外。”


  還沒完全走近,試衣包房裏傳來一男一女兩個聲音。


  我推門而入的動作霎時停住,是張靜和顧瀝川?又偷聽兩句,果然全是顧瀝川哄張靜的話,寵溺又誘人。


  靜默,不知此時該不該進去,進去後會不會打擾。還好廊道裏匆匆忙忙的走來兩個店員,其中一個手裏抱著白婚紗,另一個跟在後麵詢問:“這腰圍已經放寬不少,不能再改了,怎麽她還是穿不下嗎?”


  “是呀,還是穿不下。真搞不懂,她為什麽偏偏要這一套呢?這已經是兩年前的款式了。”


  “聽說兩年前她穿的就是這一款,唉,尉家大小姐的心思,誰猜得到呢……”


  聲音漸漸遠去,我好奇心卻被勾了起來。


  難怪剛剛在洗手間會那麽巧合遇見尉姍,原來是尉慧文也在這裏試婚紗。世紀婚禮,還是要繼續辦的麽?

  扯扯嘴角,循著兩個店員走來的方向走出去,兜轉著找到一間門虛掩的試衣包房,果然看見尉慧文的身影。


  一身琉璃白,層層疊疊輕紗彌漫,大大的裙擺上綴滿軟緞織就的玫瑰和寶石拚鑲,拖曳在地上兩米長,將新娘挺拔的身姿托得更加筆直,貴族氣息濃重,隱隱含著不可一世的傲慢與神聖。


  新娘右後方端放著一張大紅色背椅,應是新郎陪伴時落座的座位,此刻並沒有人。


  紀楚不在?

  顰眉,還要移動腳步看得更清楚一點,驀然感覺背後有濁重的呼吸。


  有風聲從肩頭落下,我下意識轉身,大掌伴著風聲直直觸上我胸前的凸起。


  大腦當機半秒,隨即跳開。


  “你在這裏做什麽?”紀楚麵無表情收回手,冷清清地看我。


  我穩住心神,用同樣毫無溫度的眼神回瞅他,不但不回答他的問話,還視若無睹的離開,當他透明人一般。


  “阿許。”就快要走到廊道盡頭,昨日打過電話說要回來的杜若溪一身軍裝風塵仆仆出現。


  “回來了?”我有些意外。


  杜若溪回我一個點頭,目光越過我頭頂往後看,大概是在與紀楚對視。


  “我們走。”對視良久,等到我走近了他麵前,忽地莞爾一笑,自然而然的來牽我手,十指相握,然後帶著我拐彎,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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