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因為我有兩個男人
我是被人搖晃醒來的,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睜眼時候周遭都是消毒水氣息。
有人拿金屬物品捅我,長長的銀色小棍從牢籠伸進來,毫不留情的重重捅在我胸上,戳得我乳/房疼。
“你做什麽?”腦子有些迷糊,躲避著揮開那棍子,抬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偌大倉庫,中間一個大鐵籠子罩住我,跟關押野獸一般。
紀楚把我帶到哪裏來了?
水泥地麵有些涼有些髒,我潔白禮服被玷汙得不能看,幹脆順著破裂的裙尾扯開,把有些礙事的尾巴撕扯下來。
“你逃命時候還帶著我,不怕被拖累了去?”捶掉鞋跟,往籠子外持著銀色小棍站立的男人看一眼,臉上並沒什麽畏懼。
“剛好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逃命時候還自願跟著我,打什麽主意?”男人一攏休閑裝,西服被換了去,想來我被他拉扯上機後昏睡了許久。
咧咧唇,把扯下的裙布墊在屁股下坐著,盤起兩腿無所謂的笑:“做了你們這麽多年的棋子,我總要跟著你來見見舅舅不是?”
“這兩年長進沒有,膽子卻是越來越大了。”
我笑容更深,仰起頭顱在有些暗的光線裏仔細探尋他的目光,複雜又深邃,性感薄唇略往裏斂著,鼻梁力挺。
“紀楚,我覺得我這二十九年就像一場夢,到今日才意識清醒。”
男人揚眉,嘴角掀了掀沒說話。
我也不願再多搭理。紀楚性子沉悶隱忍,屬於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又很有主意的人,我與他說不如自己歎氣,何況我和他是對立關係。
於是就真的歎氣:“大概這是我的報應。”年少時候過得太張揚跋扈,現在落得每走一步都路途坎坷。
眯起眼瞧紀楚,男人麥色黃皮膚健康有型,幽暗的眸子隱匿在逆光陰影裏,顯得更加深邃。
“你可以走了。”朝他擺手,心緒逐漸靜下來。紀楚此刻想必已經逃到了某個安全的地方,至於到底哪裏我也不清楚,也許還在國內,也許已經出國,鬼知道這倉庫是哪裏的倉庫。
不過都不急,他總是要帶著我,或者說我總是要跟著他的。他要我做人質,而我要跟著他回去見見紀啟明,雙方各打各的主意,互不妨礙。
背過身去悄悄捏手,好在我留著杜若溪在草坪上給我那枚戒指,套在顧以辭送的戒指旁邊,裏麵有微型竊聽器和對講,能聯係上蘇沐。不出意外,他們用不了多久也會找來了。
裝出無所謂的樣子隨意把手往後挪,不讓紀楚發現端倪。
“手給我。”下一秒男人卻開了鐵籠走進來,站我麵前高高在上的伸出手。
我勾唇笑,笑得很是風流:“怎麽?看我衣不蔽體起了欲望,想非禮我?”
伸出的手收回。
我把盤著的腿張開,把原本就是裸胸的禮服領口再往下拉:“想要就要說,好歹我強過你一次,這次讓你強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跟杜若溪說厭惡我對他的亂/倫的愛麽?我偏偏要用這個來惡心他,最好是被惡心得看也不看我了,這樣才能躲過被他發現手上的戒指。
“白梔,進來。”紀楚深深地望我一眼,然後提高聲音喊一句,倉庫門邊一個短發女人穿著小黑裙踩著銀色高蹺進來。
“紀哥,怎麽了?喲,許老板醒過來了。”走到鐵籠前看我,腳步頓了頓徑直到紀楚身邊,手勾上他肩膀笑意盈盈的。
“白梔?”
“是我,許老板真是好眼力呢。”女人用手攏攏自己的頭發,又望向紀楚,“紀哥叫我進來,難不成是搜許老板的身?”
搜我身?
“換個人可行?我對女人沒什麽興趣,也不樂意身體被女人碰。”仰著脖子看人有些累,而且沒氣勢,我撐地站了起來。
白梔掩嘴嗬嗬嗬地笑,笑完了目光鎖著我的手:“許老板手上的戒指真好看,不過為什麽要戴兩枚?都是鑽戒呢。”
說著說著就伸手來抓,我當然不讓她如願,退後兩步把手捏成拳縮起來。“這是我的訂婚戒指,白小姐最好不要動它。”
“訂婚戒指為什麽會有兩枚?”
“因為……”舌/頭顫一下,我昧心的話說得無比順溜,“我有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白梔瞪大眼,仿如在聽天方夜譚般,“你怕是在白日做夢呢。”
我無奈,眼瞟向紀楚:“不信你問他。”
白梔還真的好奇寶寶似的去問紀楚:“紀哥,她說的是真的?”
紀楚麵無表情,探手在白梔頭頂愛撫似地摸一摸,“去看看趙飛回來沒有。”就這樣把白梔打發走了。
“表哥你要搜我身麽?”我把戴戒指的手背在身後,胸前春光乍泄,故意往紀楚懷裏蹭。
“乖乖呆著,別鬧事。”手肘橫擋,衣袖下結實的小臂肌肉抵到我酥軟的胸脯,紀楚麵色從容,不著痕跡地把我揮開,出籠去。
“其實你沒必要鎖著我,反正在我沒見到紀啟明前,我是不會跑的。”我追上去攔住他上鎖。
他動作停下,與我四目相對,良久終於開口:“隨你。”落下的鎖卻還是鎖上了。
我極為不悅的皺眉頭。不是說了隨我麽?結果還是上了鎖,沒信用。
順著籠子滑下去,蹲到地上,左手手指不斷在杜若溪給的那枚戒指上摩擦。
“蘇沐,蘇沐你在嗎?”
“蘇沐?”
連著呼了好幾聲,戒指沒給我任何回應,關鍵時刻掉鏈子!
暫時不抱希望給戒指了,我貓著身子去研究剛剛紀楚上的鎖。鎖頭很大,還有鐵鏈,一圈一圈你纏繞在鐵籠欄上,想拴狗似的。
心裏突然冒出一個不太吉利的想法:這鐵籠不會是用來關狗的吧?那種大型犬,鬆獅藏獒之類。
臥槽!用關狗的籠子關我……
怒得使勁扯鎖頭,幾扭幾扭的,也不知是我力氣太大還是紀楚沒鎖牢,沒一會那鎖頭竟然被我“咯噔”扯壞了。
不敢置信的打開籠子出去,倉庫東南西北四麵靠牆的位置都堆了一些密封的木箱,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我四下看看,發現倉庫裏除了我沒一個人。
小心翼翼地走到倉庫門口去,鐵製的卷簾門,旁邊有個一人高的小出口,剛剛白梔就是從那裏走進來,而此刻這個小出口關閉著。
象征性敲敲那小門,突然“哐啷”一下門開了,外麵探進來一個碩大的光頭,鼻梁上架著墨鏡。
“許老板什麽吩咐?”
我嚇一跳,生怕他追究我從鐵籠裏逃出來,卻沒想到他這樣說,哽得一句話都不完整:“沒,沒啥,啥吩咐。”
“好的,許老板想要什麽隨時叫我就行。”光頭客客氣氣的,雖然聲音像破鑼嗓子一樣沙啞難聽,但對我的態度出奇的不錯。
我不禁擰眉頭,對待人質都這麽好?
“要不,給我一把斧頭?”我好鑿開那些木箱,看看裏麵裝的什麽。
“這個不行。”但是光頭斬釘截鐵的拒絕。
“匕首?”我退步。
“這個也不行。”
“煙和打火機?”
光頭想了想,還是搖頭:“危險物品都不行。”
那你還說想要什麽隨時叫你?
我無語,擺手欲讓他關門出去,回頭看看空蕩的倉庫,又給人叫住:“拿些床被和吃的來,再找一套幹淨衣服,如果有熱水的話,端一盆熱水進來,我泡澡。”
這破地方髒兮兮的,白日還好,晚上鐵定沒法睡覺,紀楚這混賬還真拿我當狗了,倒地就能睡?
“好的,許老板,您稍等。”
光頭下去了,哐啷一聲又把那扇小門帶上。
我估摸著他一時半會回不來,找個幹淨的地兒坐了鍥而不舍的呼叫蘇沐。
好不容易那邊響起一陣沙沙聲,我喜出望外,幾乎要把戒指湊到嘴邊:“蘇沐,你能聽到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聽到。”沙沙聲逐漸消失,輕微的男音傳來。
我大喜,急迫的跟那邊匯報當下情況:“我現在沒事,你們不要擔心,隻是暫時還不知道我的具體方位。看起來像個倉庫,也不知道是哪裏的倉庫,等我弄清楚後再聯係你們……”
“沙沙沙——”戒指裏又響起了沙沙聲。
我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拍戴戒指的手,關鍵時刻又掉鏈子!!
“許老板。”倉庫小門又打開,離開不久的光頭不知為何空手折了回來,手裏抓了根電棒站在門口往裏麵看。
“怎,怎麽了?”
“出來跟我走一趟,換個地方吧。”
這麽快又要轉移了?我提提胸前過低的領口,把快要露出來的隱形bra遮住,再抬腳,左右甩著我的胳膊腿走出去。
“要帶我去哪裏?”
出了門,光頭就一把鉗製住了我的肩膀,粗糙大掌握著我肩頭,力氣大得差點要碎掉我骨頭。
我疼得齜牙咧嘴,被他按住的半隻肩膀一邊走一邊往下掉,“大哥,疼,疼——”
“不好意思。”光頭悻悻地,抬起手卸去手上力道,指指前麵的路,“你自己走吧,別逃跑就行。”
我衝他比個OK手勢,慢吞吞走在前麵。一條道路通到頭,左右兩條廊道轉彎,我看他眼神,示意我往右邊,於是我往右。又慢吞吞地走到頭,推開最裏麵一間房,滿室泛著白銀光。
“少爺,人帶到了。”
紀楚站在室內最耀眼的燈光中央回頭往我看,而他的身邊,各種金屬儀器與化學物品交錯。
“現在做全身檢查。”有女人在我身體右側說話。
我偏頭,看到白露一身白大褂,臉上捂著口罩脖上戴著聽診器冷漠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