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有沒有聽過香妃之吻
杜若溪的婚禮到了,就在後天。作為朋友的我沒有收到請柬,顧瀝川和顧以辭倒是收到。我對此不覺奇怪,因為婚禮是杜家夫人從簡操辦的,請柬也由她發出,她不樂意看見我,自然不會請我去。
不過有件事她忘記了,我的身份除了是許加酒莊老板,還是顧以辭的未婚妻,顧以辭去,我完全有理由跟著一起去。
回到顧以辭房間,男人就剛才顧瀝川的話發表意見,一邊脫西裝外套一邊詢問我的意思:“你要去嗎?”
我在他身後把門關上,同時蹭掉高跟鞋。
“去啊。”當然要去,雖然婚禮從簡,但該到場的人物都會到場,杜家、夏家、百裏家,紀楚、尉慧文以及杜家之外的其餘三大世家都會到,如此熱鬧,我為什麽不去?
“你能做到眼睜睜看著他結婚?”顧以辭掃我一眼,脫完了外套開始卸領帶脫襯衣,腹肌裸/露,精健的胸膛在我麵前誘惑呈現。
我忍住想要伸手去摸的欲望,看他背過身走向衣櫥,換上一件黑色家居睡衣,立體五官在燈光下打出陰影,低頭換褲子時前額有細碎的劉海落下,終於將他冰冷如雪的氣質拉低了一些,開始變得慢慢接地氣。
“做不到又能如何?我現在更喜歡的人是你不是麽?”瞧見他脫下了西褲,長腿大喇喇露出來,還有純白的四角底褲……連忙轉過臉去,鼻頭微熱,似乎又有液體要噴湧而出。
而男人還在專心致誌的換褲子,一點沒發現我這邊的動靜:“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感到慶幸?”
“那倒不用,”仰著頭,等鼻子裏的那股溫熱降下去了,才敢再次去尋顧以辭的身影,“說到這個,有件事你還欠我一個解釋。”
“哪一件?”
我勾勾手指示意他過來,再拍拍身邊的床角,兩人一起坐在床尾。
“你生日那晚,杜若溪抱我上車說你答應了他的,我想問問,你答應了他什麽?”
答應他當著自己的麵抱我?
顧以辭眉頭皺了皺,似乎不是很願意說起我提到的事,但挨不住我殷切的眼神,張張嘴,低聲道:“一個賭約罷了。”
“什麽賭約?”我追問。
他緩緩道:“我在你手機裏裝了定位,那晚你從張靜家裏走後,未關機前位置都在我掌控之中,後來你手機關機,一時沒了線索,杜若溪告訴我你有可能在跨江大橋江邊,還自顧自說他若是猜對了……”話驀然停下,男人眉頭似乎皺得更緊,唇線輕抿,是拒絕和不願承認的表現。
我細細觀察他的表情,也不催促,等他把剩下的話說完整。
杜若溪若是猜對了便怎樣?
“他若是猜對了,便說明他才是最了解你的人。”目光深遠,仿佛所有思緒都陷入了回憶。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又輕吐一句,“他讓我看著你別靠近紀楚,我想,也許他知道點紀楚的什麽。”
我撓撓頭,覺得他一番回答並沒有說到點子上:“那你們倆到底交易了什麽?”
顧以辭忽然用看白癡的眼神看我:“不過是一次公平競爭的機會,除此外我還能和他交易什麽?”
公平競爭的機會
我震驚。杜若溪還在想著我身邊的位置,還惦念著我往日所說的那句話。我終歸是騙了他,也欠了他。
渾渾噩噩地去洗漱,完後又渾渾噩噩的躺上床,顧以辭半坐在床頭翻一本厚厚的軍事理論,眼角餘光漫不經心的瞅我。
我想起下車時跟他說的‘睡他’,翻身起來,寬大的男士襯衣敞開,裏麵空蕩蕩不著寸縷。
顧以辭眼光收了收,大掌把我推開,默默下床往洗漱間去。
我嘿嘿一笑,站起來三下五除二把自己扒得精光,然後裹著被子等待。
精神不是很好,如果不是因為性/欲興奮著,我今晚大概頭一沾枕頭就能睡著。時不時往洗漱間的方向望,男人動作很慢,好半天了還有水聲,門關得死緊並不見人出來。
我不悅,等著等著耐心耗盡,也就懶得了,聳拉著眼皮慢慢睡去。
黑暗中有濡濕的柔軟在全身遊移,粗糲大掌輕緩有力的托起我的腰身,緊俏的臀被撫住,堅硬從緊閉的大腿擠開,毫無征兆地一破到底。
“啊——痛痛痛痛痛——”我幾乎是哭著醒過來,也來不及看壓在身上的男人是誰,什麽表情,直接上手去推肚子。
“出去出去,先拿出去。”
我的個親娘,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在睡夢中被人捅醒過來。
“你別動,乖,放鬆……”男人沙啞的安慰,臉上表情想來也是痛苦,比我好不到哪裏去。
我眼淚都飆出來,黑暗中抹上他的臉,顫巍巍訓:“你就算想在我睡著了做,好歹也(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此段內容我砍了!)更裏麵一點,我隨即喟歎,脖子微微後仰。
如果此時開燈,定能看見我一臉的柔軟嫵媚,眼神迷離,與白天的正經成反比。但是那又這樣,我熱愛這樣的自己,全麵盛開,取悅喜歡的男人的同時,還能讓自己享受到愉悅,雙贏的事為何不做?床笫之事,越投入收獲越豐,越放開越讓男人喜愛。
唇角勾笑,我在顧以辭奮力馳騁時勾著他的脖子起腰,在親吻中與他默默調換位置,撐著枕頭將人壓在身下,退出來,湊到他耳邊:“你有沒有聽過香妃之吻?今晚,讓你見識見識。”
話完,唇舌開始在耳廓遊走,從頸項滑到肩膀,再抓起他的手到腋窩,胸膛畫字,然後順沿而下到肚臍,側身腰腹,最後到叢林和小鳥。
吞吞口水,眼一閉,湊臉親了上去。
如願聽到男人喘氣的低吟,歎氣。老娘的第一次口,就給你了。
夜還很深,時而風起吹開遠處的落地窗簾,白月光從空隙裏照進來,隱約看見床上兩具鮮嫩胴體抵死糾纏,擰絞成水,空氣裏情/欲的濃度仿佛隨時會炸掉。
***
白露的事不知道顧瀝川用了什麽法子解決,翌日張靜沒有再鬧,反而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拉著我要出門逛街。
我以公司有事為由拒絕,開著我的車去見姚星彤。
姚星彤現在已經上手我的公司,地位和現有經理平起平坐,基本能勝任。檢查了公司賬目和一些其他相關資料,晃晃悠悠到下午,顧以辭來接我回家,車裏後座擺放著幾個包裝精美的大禮盒。
“明日的禮服。”他解釋。
“新買的?你衣櫥裏那件準備怎麽辦?”
“你要想穿那一件,我也沒意見。”
我唏噓,那一件可是黑色,哪能穿黑色去參加婚禮?要讓夏嵐看見,心裏指不定會怎麽想呢。
車拐彎駛進顧家大宅,顧以辭扶我下車,招呼下人過來搬禮盒。
張靜比我們早先回來,抱著好久不見的那隻雪白小狗等在門口處,見了我不斷使眼色。
我直覺有蹊蹺,讓顧以辭陷進去,然後順著張靜眼角餘光走,和她一起到院子角落匯合。
“怎麽了?”我問。
她神神/秘秘的四處看看,放下小狗勾住我脖子:“我監聽到瀝川和白露的電話,讓她放消息出去,說什麽鷸蚌可以相爭了……不太清楚,你知道是什麽消息麽?”
我搖頭,回想白露的背景,心裏不安,但同樣猜不到她說的消息是什麽消息,皺著眉頭追問:“他們還說什麽了?有提到其他的嗎?”
“沒了,有幹擾器,信號斷斷續續的,隻能聽到這麽多。”張靜無奈,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許,自覺告訴我,他們說的事與你有關。白露的情況我不是很了解,但昨晚瀝川說她是他手下的人,以前犯了些事關在看守所裏,這次回來是因為刑期已滿,來找他安排接下來的工作。不怕告訴你,我不信這個解釋,瀝川和白露之間,一定還有其他事。他現在不告訴我不要緊,我自己會想法慢慢去查。”
聽著張靜這樣說,我除了錯愕還是錯愕,還以為顧瀝川對她實話實說了,原來隻是編了個謊給她暫時安撫著。執意不告訴張靜詳情,是害怕影響自己和張靜的感情還是其他?
我有些惶惶然,想到白露這次回來告訴我的唯一秘密就是我的孩子,大膽猜測,顧瀝川所說的放出消息讓鷸蚌相爭,是否就是放出我那夭亡的孩子生父的消息?但是鷸蚌分別是誰?誰還不知道我那孩子的事?
腦子突然一激靈,是杜若溪和蘇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