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春風十裏,不如睡你
顧以辭送我回別墅,我回絕,眨著眼跟他打趣:“回你家吧。”
“討好我?”他勾唇一笑,掌著方向盤倒車,音如天籟。
我抻著脖子去看他,將臉湊到他耳廓位置去:“有句話,叫/春風十裏,後麵是什麽?”
他顰眉,在我期待的眼神下不確定的道出三字:“揚州路?”
我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拍上他腦袋:“路你個頭!”再不濟也是春風十裏不如你,揚州路是什麽東西?
“嗬嗬。”被我手腕擋住了視線,開車的男人將我扒拉開,瞅我臉色變得漆黑,低下頭去,唇角笑容變得更大。“真當我猜不到你去我那裏的用意嗎?”
“說說看。”癟嘴,心裏還有餘怒,於是漫不經心的係安全帶,在副駕駛躺直身子。
“白露回來,你放心不下,加上張靜今晚要回去,兩個女人相遇,你自然樂得看大哥為難。”
一語中的,我在他寵愛的目光下嘿嘿嘿笑,也不回答他是不是分析對了,眯起我的眼睛看前方。
顧瀝川這老男人,忌憚我牽連張靜,又看不慣我的生活習慣,表麵上配合著演戲向外界宣布我和顧以辭是未婚夫妻,暗地裏對我卻並不熱乎,除非張靜和顧以辭拉著,他與我基本是能不見就不見。
哼哼,我這次倒要看看他怎麽處理白露的事,怎麽跟張靜解釋。
顧以辭看著我笑:“別幸災樂禍得太明顯,會被看出來。”
我當作聽不到,等車駛進院子,顧以辭一腳刹車開門來牽我手的時候,我順勢一跌倒向他懷抱:“除了看你大哥為難,我還有一個用意。”
“嗯?”
“睡你。”
“……”
上車時不是問過,春風十裏下一句是什麽嗎?就是不如睡你啊。
春風十裏,不如睡你。
顧以辭眼瞼低垂,掌在我腰間的手不自覺收緊,幾乎掐到我盆骨。喉結滾動,俊臉染著薄薄的紅暈:“那我洗幹淨在床上等你。”
我幾乎仰天大笑,柔軟薄唇就懸在我鼻尖上空,踮腳攫取,男人有瞬間的呆怔,緩過神來要加深這個吻,我又迅速地逃離。
粉紅的舌尖舔過唇角,媚眼如鉤:“你要是能把你大哥攪和得跳腳,今晚我就是你的。”
手段不夠硬,身段就要軟。女人征服男人,隻要愛了,你的一顰一笑都是他的夢,莫說有意勾引,就是無意碰觸,他都能立馬繳械投降。
我掰不過顧瀝川沒關係,但顧以辭是他親弟弟,幾乎知曉他的所有事,我把他撬過來在顧瀝川處理白露的事情上添油加醋說兩句,還怕他不跳腳?
哼哼,我就樂得看他為難。誰特麽叫這老男人不仗義,說好的合作夥伴最後見著紀楚了就把我給踹了,不講信用。
進得屋裏,客廳並沒有人,氣氛詭異的安靜,就連平日見著我就很歡喜的吳媽,此刻都安安靜靜的站在角落,規規矩矩不敢動作。
“怎麽了?”我走到吳媽身邊,壓低聲音問,“那兩位回來了?”那兩位,指的是顧瀝川和張靜。
吳媽斜著眼往樓上看,戰戰兢兢的。正好顧以辭也湊了過來,跟我問同樣的話,吳媽顫著答:“回,回來了……大少奶奶,鬧著要離家出走呢。”
“離家出走?”我這還沒讓顧以辭添火呢,就已經鬧成這樣了?
“嗯……”從鼻腔裏嗯一聲,吳媽看起來很是擔憂和焦急,“小少爺小少奶奶,您們快上去勸勸吧。”
我衝顧以辭使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上去。
顧以辭走我前麵,用身子擋住我,怕張靜在氣頭上會摔東西出來砸到人。
“你不用解釋,什麽都不用說,我自己會走,我自己走!”未到顧瀝川的房間,在過道走廊就聽到了張靜氣嘟嘟的話。“你倆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小玩到大嘛?她沒地方住你就把她接家裏來,她沒男人陪你特麽還要去陪她是不是?”
“張靜你冷靜一點,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顧瀝川我告訴你,老娘這輩子最討厭兩個東西,一是前任,二是前妻!你這不僅是前任,還特麽差點就娶回家成了前妻。年紀大了不起?帶她回來跟我顯擺你情感經驗豐富?要不要把老娘的前任也一起叫回來吃個圓桌飯?”
張靜氣得不輕,提拎著行李箱,一邊罵一邊從顧瀝川房裏奔出來,顧瀝川自然不會輕易放她走,拽著行李箱另一頭往裏扯,後來見扯行李箱沒作用,幹脆放了去抓張靜的胳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能不能靜下來聽我好好說!”
“有什麽好說?她都拿著你的衣服進你房裏,躺在你床上了,那也是我晚上要睡覺的床,惡不惡心?”潑婦般聽不進任何言語,張靜被激紅了眼,與顧以辭推推扯扯,到過道了看見我,大吼,“你他/媽還看著幹什麽?帶我走啊!”
我趕緊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幫著她使勁掰顧瀝川的手。
顧瀝川黑著臉看我,額頭青筋暴出:“許加!”大有我敢動事後絕不會放過我的架勢。
我瑟縮,往後求助,顧以辭忍著笑上前來,手搭上我肩膀有意護著:“哥,不如先放她回去冷靜冷靜?”
顧瀝川聲音提高:“有你這樣給自己大哥出餿主意的麽?等她冷靜完,我怕是再也找不見她人了。”轉頭看張靜倔強的臉,語氣軟下來,“我心裏除了你沒有別人,之所以將白露安置在家,是因為政治敏感。給我兩分鍾時間解釋,解釋完了你若還生氣,那時再走,可行?”
眼見張靜要軟化,我壞心眼,一句話給顧瀝川拆台,同時倚著顧以辭悄悄往後躲:“政治敏感還將人帶回家,也不怕被說市長大人兩性關係不明。”
“你——”
顧瀝川發怒,顧以辭再次將他擋住,把我大半個身子護在後麵:“大哥,當務之急是先哄好嫂子。”
“誰是你嫂子?我可不是你嫂子!”張靜表情倨傲,心裏被這一句嫂子喊得很受用,表麵上仍是生氣。
顧瀝川惡狠狠瞪我一眼,死皮白賴的擁著張靜走到旁邊,低聲下氣地解釋誆哄,好半天把人將就得沒那麽橫了,我躡手躡腳地又要過去。
“許小姐,”中途被顧瀝川發現,陰沉著臉衝我道,“你好像清閑得很,與其浪費時間在這裏挑撥我與張靜關係,不如好好想想後日上將大人的婚禮,你該穿怎樣的禮服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