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聽說你今天生日
顧以辭送我回家,杜若溪把別墅新鑰匙給我,眉眼彎彎笑得魅惑:“好好收著,可別又給人拿去複製了。”
說完又往顧以辭臉上看一眼,恐是在說顧以辭偷拿我鑰匙去複製的事。
我尷尬,顧以辭倒鎮定自若的,臉上沒什麽表情:“上將大人擋著我開車了。”
杜若溪笑眯眯的讓開,替我關上車門,顧以辭轟地一腳踩油,車開走。
一路無話,隻是車開到我別墅和顧家交叉路口時,駕駛座男人眼神陰鷙地朝我看。
我嘴一動,指指顧家的方向:“去,去,去你家。”
陰鷙的眼神收回去,方向盤左打,徑直駛向我別墅。
“叮——”手機振動。
張靜發了簡訊來:到家了?姐妹一場提前給你交個底,今兒我家小叔子過生。
我眼皮瞬間撐得老高,快速敲字回複:真的假的?
顧以辭生日我怎麽不知道?想了想又劈裏啪啦地回:沒騙我?你怎麽不早說?
張靜:我也是剛知道。
才讀完這條信息,張靜的電話就進了來。
“你在哪兒呢?你讓他倆找到了麽?”
我打斷,問她顧以辭的生日:“你剛剛說那事是真是假?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喲,你這意思是在埋怨我呢?你自己的未婚夫你不上心,連人家生日都不知道還得我這個做嫂子的告訴你。”
“我們的關係是假的……”
“假的呀?”意味深長的一歎,“既然是假的,那瀝川跟我說的有關小叔子的事情我就不告訴你了。你倆是假情侶,我和他可是是真親戚,未婚妻不愛,我這個嫂子得疼對不對?”
張靜心裏有怨氣,在為顧以辭打抱不平,語氣變酸了一些。
我無奈,把手機從左手換到右手:“你不要鬧了,我跟你認錯好不好?我不應該逃,但是我現在真的……沒辦法你懂嗎?我沒有辦法。”
我做不了選擇,我從一開始,回a市的唯二兩個借力就是杜若溪和顧以辭,我和顧以辭在一起確定公眾關係是為了防杜太太夏嵐,客觀來講,如果杜家不阻攔我和杜若溪一起,我現在的未婚夫不會是顧以辭,是杜若溪。
上將身份和國防部副部的權利,才是我借力的最佳人選。
隻是沒有如果,夏嵐排斥我,我無法完全靠近杜若溪,隻能退而求其次借力顧以辭。但是單憑顧以辭的身份是幫不了我多少的,還是需要牽上杜若溪那根線。
張靜那邊沉默片刻,突然用很是認真的語氣道:“許,有句話叫當局者迷,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
“我當然知道。”我在利用兩個男人的感情,達到我重振河山的目的。
“你根本就不知道!”張靜的聲音提高了些,語速加快,有些急躁,“你在玩火自/焚,你把寶全部押在這兩個男人身上,仗著現在對你的喜歡做什麽抖有恃無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如果他倆中的任何一人突然有一天不喜歡了,你該怎麽辦?”
嘴唇張了張,要反駁,想起身旁還有顧以辭在,話到了喉嚨又吞下去。
我當然想過有一天我把兩人對我的寵愛都耗盡後要怎麽辦,在合作黑梟解決郭姐時我就想到了。不論如何,我得有自己的勢力,絕對臣服於我的勢力。所以我讓猴子加快了查找阿本舊部的動作,同時委派助理差人尋姚星彤,阿本的初戀情人。
我聽說我‘死’後,姚星彤去九裏山看過我,包括清明、重陽、第二年祭日,這兩年雷打不動的去。
多有意思的一件事。她曾是我親自提拔,又被我親自辭退,臨走前還義憤填膺的不承認是自己監守自盜挪用了公司公款,且強調一定會還自己清白。如果她當時所堅持的都是真的,那麽應該是我冤枉了她,她就算不怨恨我,也不必做到這麽用心每年每個節日都去祭我,有隱情的不是麽?至少顯示她對我衷心。
“許,聽我一句勸,棄掉杜若溪那條路。夏家不僅門閥觀念重,夏嵐做事更是無情,她能對你出手一次,就絕對會有第二次,杜若溪不可能隨時隨地都護著你,你別在那個旋渦裏麵越陷越深,到時候就出不來了!”電話裏張靜的聲音叫囂,苦口婆心的勸我。
我被她一番話勸得心情煩躁,停頓幾秒後摁斷了電話。
我不可能棄掉杜若溪!方才在江邊我被人無故綁架時遇到紀楚和葛鈺,從葛鈺的話裏不難判斷紀楚剛買了江邊那塊地,而在這之前那地是葛鈺,或者是葛家勁的。還有江上的那艘豪華遊輪,同樣是葛家的產物。
在我沒‘死’之前,大唐和泰山,或者說我和葛家的合作幾乎沒有,隻和葛鈺一起開發遊戲項目。而現在,紀楚掌管大唐後加進了大唐、泰山的合作,與葛鈺的關係也更加親密。他如此蓄意地向葛家靠攏,是想借葛家的關係更上一層樓。
同時,紀楚與黑幫關聯,又非法持槍,傷人肆無忌憚,說明不管是商道、政道還是黑道,其背景實力都已非常強大,我若不倚靠杜若溪,怎麽能與他鬥?
躺倒在椅墊,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車行到了距離別墅不遠的位置,一段上坡路加右轉彎,顧以辭一絲不苟的開車。
“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我突然開口叫了叫他,問他一個不算很難回答的問題。
他不受影響的開車,微偏頭去看後視鏡,打了一聲喇叭,右轉,然後凝神思考:“有。”
“什麽東西?說來聽聽。”
“你。”
“什麽?”
他驀然回頭看我,麵容清雋眼睛亮如寶石:“你,我特別想要的東西,是你。”
又一次直白的表示,就像當初他站在清冷月光下拉著我強吻,斬釘截鐵的跟我說‘顧以辭喜歡的人,是許如許,不是別人’一樣。
我不自然別過頭,避開他的目光:“我可不是什麽東西。”我甚至連東西都不是,我昨晚和杜若溪在床上呆一整夜,早上醒來被撞見後不給予任何解釋,晚上又不負責任的逃走……我根本沒有資格做你最想要的。
“叮——”
“叮——”不知覺,手機連續振動兩聲,一前一後,正好解了我的圍,趕緊坐起來翻看。
是兩條短信息,一條張靜,一條助理。
我先點了張靜的,短短兩行字:夏嵐已經找上了瀝川,我確信她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許,我不想再次聽到你意外身亡的消息。
再點開助理的,內容更短:人已找到。
我眼裏一喜,唇角不自覺勾笑。姚星彤如果能再次信任,可為我分擔不少壓力。
“到了。”顧以辭沒發現我的異樣,把車停到院門外,開門扶我下車。
我還光著腳,一步一步地踩進院子,回頭見他立在車邊不動,邀請道:“上去坐坐?”
他麵色沉靜地拒絕。
我又緩慢走回去,到他身邊,“跨江大橋下,停駐豪華遊輪的那塊沙灘被紀楚買下了,而且,我親眼看見他持槍傷人。”
既然不上去,就隻有在下麵談事了。異常簡短的將方才自己看到的事說與他聽,並推測判斷,“豪華遊輪和會所是葛家勁的產物,而停駐遊輪的那塊地賣給紀楚,我懷疑是兩人合作,用紀楚的黑幫力量保會所平安。”
“你怎麽會看見紀楚持槍傷人?”沒有抓住我話裏的重點反而問其他的,顧以辭目光深邃,冷著臉將我全身都看一遍。
我不自覺後退兩步,一邊遮掩自己身上的傷痕,一邊支吾回話:“就是,就是他和葛鈺一起,教訓一個小混混,我不小心看見……”
“你的意思是,他開槍傷一個小混混?”
“……是。”
大手迎麵揮來,我想也不想的攔住:“我說的都是真的!”
顧以辭眼睛一眯:“我完全不信。”
一把抓起我手,指點胳膊上的擦痕,眼睛下移到膝蓋,戳破掉的皮肉。
“怎麽弄的?”
“跑得急,自己摔的。”
“慣性撒謊!”高貴淡漠的男人怒不可遏,硬生生拖著我,將我一把按到車的後視鏡前,“臉也是自己摔的?”
我有些懵,眨眼仔細看後視鏡,左臉好像是有一個紅紅的手掌印,伸手指碰,卻並未感到多大疼痛。
“這個是我自己打的。”
“……”男人眼角幾不可見地抽了抽,嘴唇張了又張,想說什麽,最後隻歎了口氣。
“上去休息吧。”
說這樣的話,就是在打發我走,連正事都不願意再和我討論,大概是對我失望和無語至極了。
“哦。”我默默挪腳,走兩步回頭瞧瞧他,“那個,聽說你今天……”
“上去。”不耐煩地打斷,催促我快走。
我鬱悶,又隱隱地不死心:“聽說你今天生日,我,我也沒什麽送你的,你別介意。”
“嗯。”
我腳步停下來,鎖著眉看他,總覺得他那聲‘嗯’裏帶了一些說不出來的失落。
於是又道:“要不,上去坐坐,順便……”喝杯茶?
顧以辭眼睛兀地一亮,閃爍著危險光芒,唇角輕勾似笑非笑,:“順便再看一遍你和杜若溪戰鬥過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