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這是顧以辭答應的
對於曾經的許如許來說,世上男人分為兩種,一種可上,一種不可上;而對於現在的許加來說,世上男人分為三種,一種可上,一種不可上,還有一種上了不可再上。
紀楚,就屬於上了不可再上的第三種。
我有些狼狽地從沙灘上爬起來,麵對著男人高大的身影佝僂站立,竟莫名生出一種高貴與卑微相對立的可恥感。
咬著下槽牙不吭一聲,看著紀楚邪冷的俊臉,目光多少帶了些憎意和惡狠狠。
長進?我唯一沒有的長進就是怎麽也學不會冷淡麵對你!
“什麽背景,報上名來。”避開我的憎恨轉頭去看跟在不遠處的光頭男,那猥/瑣小胖子也不知是真醉了還是嚇傻了,這半天竟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直愣愣的盯著紀楚。
紀楚走過去,什麽都沒做隻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光頭男就跪下了,抱拳不斷磕頭:“哥,哥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您,哥您放過我,我以後保證再也不出現您麵前,再也不騷擾這位小姐,我拿我命根子擔保,哥!”
“名字。”紀楚很耐心的又問了一次。
光頭男戰戰兢兢地報上:“陳,陳德貴。”
“十字街頭陳氏金店李玉,是你夫人?”
“是,是我夫人。哥您放過我吧,哥您大人有大量千萬放過我,求你了求你了。”
“我當然放過你,但你夫人知道你在外麵亂來,還在我的地盤鬧事後會對你怎麽樣,我就不清楚了。”手一揮,不知什麽時候隱在暗處的保鏢隔著老遠衝了出來,不費吹灰之力把光頭男架起。
“帶到李老板那裏去。”
光頭男大喊大叫:“紀楚!你他/媽說話不講信用!你不是說你會放過我嗎?媽/的你就是個狗屎!還有那個臭/婊/子,你他/媽和她有一腿吧!別讓勞資逮到你,否則勞資奸了你老婆!勞——”
後麵的話被堵在一片嗚嗚聲中,保鏢不嫌棄的屈尊脫下了光頭男腳上皮鞋,死死塞進了他嘴裏,聒噪的吵鬧終於噤聲。
而我眼見鬧劇收場,也無心麵對紀楚,遠遠的繞過他,抱著胳膊往堤上走。車子停在上麵,將就著到車裏過一夜吧,這麽晚了打擾助理和其他人也不好。
這般想著,光腳走路的速度快了些。
“回去?”身後有沙沙的腳步聲,紀楚挺拔的身形錯過我,褐瞳深邃,往我腳上瞅了一眼。
我不知該作何反應,沉默著繼續走路沒有作答。他也不再逗留,邁著長腿比我更快的走上堤岸。
也曾是血肉至親,兄妹情深,不知緣何就走到了今天這步,麵如生人,形同陌路。
腳踩在堅硬路麵有些冰冰涼,我小跑起來,頭痛、胳膊痛、腰痛、腳痛都被我暫時忽略。
即將跑到自己車前時,紀楚的保時捷悠悠從我身邊滑過,速度不快有些像沒油了,後備箱箱底突突作響。
我錯愕兩秒,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那保時捷竟不受控製的轟隆一聲撞到了我的車頭,驚得我整個人停在原地抖了好幾抖。
我的車!
慌忙火急的跑上前檢查情況,紀楚的保時捷是好車,這次撞擊又是他主動撞的,保時捷沒什麽事。我的就比較慘了,不到三十萬的東風日產天籟,保險杠掉落,大半個車頭被撞得毀容,裏麵各式零件都露了出來冒著青煙,沒臉見人了。
我痛心疾首,瞪著卸下安全帶從自己車裏下來的西裝男人,“你會不會開車?”
男人同樣上前來仔細檢查撞車情況,完後道一句:“抱歉。”
我嘴唇動了動,沒說什麽,去拉車門,手剛觸上,車門噗通一聲掉了下來,要不是我眼尖當即跳躍著後退,險些就砸到了我的腳。
震驚中又聽見紀楚無悲無喜的聲音:“損失我會賠。”
我幾乎要直接爆發,你會賠?你特麽怎麽賠?我今天晚上睡哪兒!睡哪兒!
好在經曆過很多事後我忍功了得,捏著拳頭把怒氣憋下來,揪頭發到堤岸欄杆邊吹風冷靜。
家回不去,鞋丟了,現在車也沒了,我簡直……
苦惱得繼續揪頭發。
“許加!”就在我快要開始拔頭發的時候,顧以辭如天使降臨,一身白衣勝雪,迅捷如風地跑到我身邊。
“以辭。”我感動壞了,光著腳紅著眼睛就撲了上去,差點抱住他嗚嗚嗚地哭。
“別怕。”他撫著我背安慰我,看我一身可憐氣也生不起來了,歎口氣要脫衣給我,才發覺自己隻穿了一件襯衣。
鎖著眉不知怎麽辦的時候,杜若溪晚來十幾秒,心疼地用手指點我額頭:“小沒良心,吃了就跑,你還想跑到哪裏去?”
脫下外套來包住我,看我下身打著赤腳,膝蓋和小腿都有擦傷,不由蹙起眉:“半天不見怎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
我哀怨地朝那邊紀楚看過去,又倏地收回來,很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這舉動引得杜若溪和顧以辭兩人對紀楚齊齊冷視。顧以辭礙於身份沒有對紀楚直接發難,杜若溪就不同了,他權勢又高和紀楚又熟,皮笑肉不笑地背著手走過去。
“好久不見了,老朋友。”
紀楚表情沒什麽變化,隻是全全轉過身來麵對我們,“杜兒,好久不見。”
“最近很忙?”
“還好,你呢?聽說下星期的婚禮?”
紀楚大概是故意提到這個,一句話講得杜若溪臉色略微變了變,“聽誰說?我的婚禮我怎麽不知道?”
“哦?伯母還沒通知你?我這邊已經收到婚禮請柬了,百裏千惠是個好孩子。”
杜若溪笑容變大:“沒有新郎的婚禮,算什麽婚禮?”回頭往我的方向看一眼,“我杜若溪的新娘,這輩子隻會有一個人。”
赤/裸裸的表白,我尷尬地避開,顧以辭也適時站到我前麵用身體把我擋住,隔絕杜若溪曖昧的目光。
“天色不早,顧某不打擾二位敘舊,先行告辭。”
拉著我的手正要離開,杜若溪突然追上來,趁我與顧以辭都不備,一把抱起我,什麽話也不說的往他車所在的方向走。
“你,你,你……”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當著顧以辭的麵抱我,這算什麽?
看出我的疑惑,杜若溪牽動薄薄的唇線,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看我幹什麽?這是顧以辭答應的。”
顧以辭答應的?
我不敢置信的偏頭去尋顧以辭,他默默跟在身後,俊臉冷若冰霜,但始終沒有開口回駁。
所以,這真的是他答應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