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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尉慧文婚禮訂酒

  最終杜若溪還是沒能和我一起補睡,我以上衛生間為由悄悄溜走,到張靜那裏睡了一天。


  晚上醒來肚子餓得咕咕叫,好在張靜沒去顧家陪顧瀝川,帶了吃的回來。


  我狼吞虎咽把她帶回的燒雞全部啃掉,扒幾口白飯再往嘴裏灌奶,哽得有些翻白眼。


  張靜略帶心疼的看我:“許,你這吃法讓我覺得你這些年受了不少苦。”


  “沒事,我不講究吃。”我馬虎回話,根本沒聽出來她是在鄙夷我的吃相,直到她實在看不下去,把我啃得隻剩下骨架的雞搶走,遞上一份放了勺的湯羹,才慢慢恢複了儒雅,動作柔和下來。


  “我暫時在你這兒住兩天。”一邊喝湯一邊跟她說。


  “怎麽,你那裏失火了?”她正展開瑜伽墊準備練瑜伽,聽了這話不解的往我這邊瞟一眼。


  我無奈:“和失火也差不多了。”


  顧以辭不知什麽時候配了我別墅的鑰匙,杜若溪在我房裏胡造一通,也不知道現在走了沒,走之前有沒有把我臥室收拾幹淨……


  “那你住唄,我每晚回來陪你。”


  張靜近段時間是一直睡在顧家的,自己房子這邊基本不回。她10月份的婚禮,目前在等顧瀝川倒假期出來一起拍婚紗照。初步想法是去馬爾代夫,她希望在碧藍碧藍的海天相接處攝一張幸福;再到深山老林枝繁葉茂處拍一幀激情;最後到高海拔的雪山之巔照一張永久。張靜這人,骨子裏有很多浪漫和情懷,比我更會享受生活。


  為了讓鏡頭下的自己變得更加完美,張靜最近在更加拚命的護膚和保持身材,高新聘了營養師和身材管理老師來24小時監督、輔助她,魔障一樣掐著點健身和進食。今天晚上來看我,聽說還是跟兩位老師請了假的。


  我衝她感激一笑,“謝了啊。”又順帶告訴她我接下來會去一趟溫哥華。


  “你不會是去查黑梟的事吧?”張靜一聽這消息就不淡定了,衝著我美目怒瞪,“不是跟你說過不要惹事嗎?黑梟的身份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哪裏是去查他的事!我是回去拜訪拜訪我的舅舅,幾年不見了,他老人家也正好下月初的生日。”


  我撒了個謊把張靜糊弄過去,她這才有所平息,轉過臉繼續做八體投地動作,雙手前伸觸地,下巴擱到瑜伽墊,呼吸,屏氣,呼吸。


  “你舅舅生日,紀楚也會回去吧?”


  “應該不會。”往年除了兩位老人生病住院,紀楚隻有春節的時候才會回去,生日時候是沒有回去過的。


  “他不回去麽?”張靜突地從墊子上爬起來,嚴肅認真地盯著我,“我覺得你也別回去了,你舅舅肯定不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


  我微微一愣,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


  去年一月份許如許的死沒有被大肆報道鬧得人盡皆知,但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已經溺海而亡,這其中自然包括紀楚的父母。因為大唐法人變動,董事長換人這新聞是在各大媒體報刊上都登出來的,就算紀楚不給舅舅舅媽說,他們也定然能在華人日報上看到。


  我此刻回去,拿什麽身份去拜訪?本來和他們就不親,而且還懷疑舅舅紀啟明是黑梟,貿然前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你提醒得對。”朝張靜豎個大拇指,我打消了去溫哥華的計劃,手機連線助理,問起漢森和曾藝那邊的情況。


  曾藝情緒穩定,漢森很鬧騰,平白失去一條腿對他的打擊很大,畢竟他是一個很愛美的人,一時間怎麽忍受得了自己變成了殘疾?

  我囑咐助理找人好好照顧他,同時從漢森的兩個得力助手裏選了一個臨時接替漢森的工作。


  至於蘿卜兩兄弟,秘密轉移到了一家私人男科醫院養傷。


  這些事情都安排完,再聽助理匯報公司的事宜,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她在匯報過程中竟提到:尉家大小姐希望從酒莊訂購一批至少十年以上的陳釀葡萄酒,用於四個星期後的西式婚禮。


  我掛了電話後給張靜說起這事,張靜並沒有和我一樣表現出意外,而是有條不紊的分析:“蘇沐訂婚宴後一直保持按兵不動,婚禮用酒卻指定在你這裏訂,八成是在試探你。”


  我哂笑:“她也不怕我在酒中下毒。”


  “你要是敢下,她就敢報警抓。”


  我不以為然:“那也是我先得手不是麽?”


  “倒也是。”張靜不置可否,“哎,我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我覺著不隻尉慧文結婚會找你訂酒,尉姍也會。”


  “誰知道呢?不過,她尉家兩姐妹也是有些本事。”現在身邊睡的都曾是我男人,一個紀楚,一個蘇沐,結婚還專程來我這裏訂酒,存心膈應我!


  把吃完的殘羹剩飯收拾好扔進垃/圾筒,到陽台抽支煙,沒一會兒就聽張靜在屋裏使勁喊:“女人你電話!吵死了!”


  我叼著煙進去接手機,杜若溪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閃一閃。


  “阿許,你還不回家麽?”語氣委屈,故意裝出一副小媳婦的樣子,怪可憐見的。


  我不適地咳嗽,一口煙氣嗆進肺裏:“你還在我那裏?”


  “沒有。”


  我舒口氣,沒有就好。


  下一秒又聽他道:“我在你附近。”


  “??”


  在我附近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還找來張靜這裏了?慌忙趴到陽台旮旯四處看,除了遠處一盞橙黃燈火外,半山別墅並沒看到其他光亮。


  “我在別墅下麵,張靜沒開院門,我車進不去……”像是要證明自己真的在似的,遠處那橙黃燈光忽閃忽滅,電話裏男人聲線出奇的魅惑,“看到了嗎?”


  “……”


  我默默掐斷了通話,瞧著那忽閃忽滅的燈光,又默默的把手機關機。


  然後深呼氣,裝作沒事人一樣走進屋裏,拉上窗簾。


  張靜做瑜伽動作做得氣喘籲籲,問我:“誰啊?”


  “一個朋友。”


  “哦。”她收功坐起來,卷起瑜伽墊,“我去洗把臉,你自便。”


  點點頭隨她去,自己在地毯上坐一會兒,大部分心思都被外麵等候的杜若溪撩擾,怎麽也坐不住,最後決定上樓休息。


  到洗手間給張靜打招呼,還沒完全走近就見她鬼鬼祟祟的捂著唇講電話,門虛掩著,隱約能聽見她在說:“杜若溪已經來了,至於你來不來,自己看著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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