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你下半輩子要怎麽辦
“你的意思是說,紀楚和黑梟有染?”我將自己的懷疑脫口而出,再重新將顧以辭剛剛說的信息細捋一遍。
溫哥華華裔,男,50-60歲年齡,高一米七五,左撇子……
我突然倒吸一口涼氣,眼神不定。我的舅舅,紀楚的父親,以上條件都符合。
張靜和顧以辭不解的看我,齊聲問:“怎麽了?”
我不能說與他們聽,搖搖頭表示沒事。
顧以辭用探究的眼神緊緊盯我:“你想到了什麽?”
我隻好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沒什麽,我隻是害怕是紀楚開槍打死了阿本。”
這本來隻是信口胡來的一種假設,沒想到獲得了顧以辭一本正經的附和:“不排除這個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發生這種事,不會是紀楚開的槍。阿本待他如親人啊!父親死後阿本和他幾乎同時來到我身邊,我們一起生活那麽多年,他恨我的亂/倫愛我理解,但是阿本做錯什麽?阿本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他,他沒有理由會親自開槍射殺阿本。
感覺我情緒異常,顧以辭默不作聲地轉過臉去。
張靜拍著我肩膀解圍,“隻是說有這種可能,沒有說是真的。”
我胸口起伏,上嘴唇狠狠咬著下嘴唇,固執的道:“不會是他,一定不是他。”
張靜抱住我,重複我的話不斷安慰:“不是他,不會是他。”
我閉眼冷靜會,推開張靜往外走:“我去抽支煙。”
走到門口帶上門,深吸氣還來不及離開,隱約聽得裏麵細微的對話。
“真是紀楚麽?”女聲問。
“……”男聲沒有回答。
女聲輕輕歎氣,又說:“就算真的是,也別告訴她了,她受不了。阿本是她半個父親,她怎麽受得了自己的父親被愛的哥哥殺死?”
再沒勇氣聽剩下的,我舉步快速走開。
張靜說對了一半,我的確是受不了,我從沒想過阿本是被紀楚親手射死,我怎麽能想到是紀楚?他是阿本待如親人的少爺。我根本無法接受。
到外麵抽了好幾支煙,心情一直平靜不下來。
我迫切的想去找紀楚當麵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但我知道不能。而腦海裏想象到的黑梟和舅舅的關係讓我更加心驚。
也許,我有必要回一趟溫哥華,去拜訪拜訪我幾年不見的舅舅舅媽。
張靜見我遲遲沒回,出來尋我,換了件我留在辦公室的長袖罩衫,卷發服帖在胸前風姿綽約。
“曾藝打來電話,說在醫院砍傷他和漢森的人抓到了。”她站到我身邊來,叉著手看前麵風景。
“抓到了?”我眉頭挑了挑。不是都死了嗎?和郭姐一起,死於煤氣泄露後的大爆炸。
“是啊!”張靜聳肩,輕描淡寫的樣子。“起先我也納悶,不過後來他又說隻抓到了其中兩個,由王警官親自帶著人到他麵前讓他指控。”
我卻有些明了了,“是顧以辭的手筆。”
根據視頻找兩個相似的人去充數,曾藝作為受害者對人進行指控,最後是王警官這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案宣布告終。對外封鎖了消息,不會有任何人將此案與xx董事長的煤氣泄漏爆炸事件聯係起來,我也就洗脫了所有嫌疑。
“你倒是能一下就猜到。”張靜輕笑,身體不自覺貼上我,柔軟的胸部隔著薄薄的衣料觸到我肩膀,熱氣嗬在我耳際,“說真的,顧以辭對你很好,你感覺不到嗎?”
“你想說什麽?”
胸部移開,頭低下,幾乎咬著我耳垂:“我10月份的婚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10月份的婚禮?怎麽這麽快?”現在就已經是8月底了,10月份不是隻剩下一個半月?
“結了婚好回家過年麽。家裏在催了,而且瀝川的年齡的也在那裏擺著。你去過政委大院嗎?或者大院旁邊的幼兒園?”
“沒有。”我搖頭,從未去過那裏。
張靜臉上的笑容濃了一些,悠悠說著話,好像突然有了母性光輝一樣:“瀝川的同事,政委大院那些領導好多都有了孩子,上著幼兒園。每天他們上班,就帶著孩子一起上學,放學了再去接。男人們牽著小孩子的手,一高一矮的背影在夕陽下慢慢拉長。你知道嗎?每次看到那樣的場景,我都幻想那是我和瀝川的孩子。如果我有孩子,我希望每天能和瀝川一起接他上下學,他的手一邊牽著爸爸,一邊牽著媽媽,他可以被我們提高高,也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奔跑,每一個場麵都溫馨極了。許,我很期待,很期待自己和瀝川也有那麽一天。”
從來沒見過張靜這樣的表情,眼裏滿含期許,好像望見了自己的幸福。我心裏為她感到寬慰,卻也被她所描述的場景觸及內心。
我這輩子估計無法再擁有自己的親生孩子了,張靜所描述的那些場景我可能也不會有,所以心裏覺得有些酸。但心裏的酸並不影響我對張靜的祝福。
“很快那一天就來了。”情不自禁地踮腳親親她額頭,純友誼的蜻蜓點水之吻。“孩子生了後,認我做幹媽可好?”
她笑著可勁點頭,把我抱得緊緊的,“當然要認你做幹媽,我的孩子隻有你一個幹媽。你以後的孩子,也認我一個幹媽好不好?”
“好啊。”我說好,更緊的回報她,但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我笑著笑著眼睛就濕潤。
靜,你不知道吧,我不會有孩子了,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但是沒關係,如果我以後領養,也認你做幹媽,唯你一個幹媽。
“你考慮考慮以辭,結婚吧。”放開我,扳著我肩膀語重心長的勸慰,“如果杜家沒有那老太太插事,你和杜若溪在一起我也讚成,隻是那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燈,你嫁過去肯定會吃苦。而以辭不一樣,他對你很好我能看得出來,默默幫著你處理了很多事,也從不邀功。雖然年紀小了些,但他身上有擔當和成熟的特質,也不是不可以托付終身。”
我無可奈何:“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婆媽?”
“我是擔心你啊女人!我結婚了,你要怎麽辦呢?你下半輩子要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