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這不是黑梟的行事風格
杜夫人走後，張靜瞧著我似笑非笑，顧以辭臉色倒是好看了些，嘴角一絲弧露出來頗有心計。
“餓了麽？”他突然問我，眼裏意蘊不明。
我太陽穴不受控製的一跳，趕忙從他懷抱裏竄出來：“蘿卜和y-uri帶回來了，我叫人去看看。”
“先等等，看看媒體消息，晚點再去。”他拉住我。
張靜站在一旁直癟嘴：“你們倆當我空氣呢？”
我回頭朝她打量，指指她手上的勒痕：“去我辦公室找點擦傷藥抹抹，順便換件衣服，回家別讓顧瀝川看見了。”看見了肯定得追問她怎麽弄的，而她降不住顧瀝川，不出三句就得把我抖出來。
張靜這人我太了解了。不麵對顧瀝川的時候很是精明，一旦對上顧瀝川，就跟老鼠見了貓，不僅怕還會可勁犯傻，一秒從龍變成蟲。
我曾問過她，為什麽偏偏是顧瀝川？那男人比她大了不少，足足八歲，張靜今年三十，而顧瀝川三十八，快四十的老男人，為什麽偏偏是他？
張靜的回答很妙，她說：許你不懂，顧瀝川是我的劫。小時候我媽給我算命，算命先生說我二十四歲的時候有個坎，會遇見一個人，傍上了就輝煌騰達，傍不上就窮困潦倒……
我一點也聽不得這種封建迷信，打斷她讓她別瞎BB，說正經。她便換了種語氣，點燃煙趴在她家陽台上仰頭望浩瀚夜空。
“這個世界上你總會遇見一個人，讓你看所有人都覺得厭煩惡心，唯有他百看不倦。他對於你來說，就像一顆行走的春/藥，每次見麵都會讓你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然後精/蟲上腦，從身體到靈魂瘋狂叫囂著一個聲音：上他上他。如果你遇見了這樣一個人，就證明你愛極了他。不巧，顧瀝川正好給了我這樣的感覺。”
我聽完這話沉默了很久，然後問她：“我隻對自己百看不倦怎麽辦？”
她抽煙的手停在空中，大概是被我震到了，接著給了我一個‘你吊爆了’加‘懶得搭理’的眼神，施施然進屋去。
而我在她離開後對著夜空深思。
如果你遇見了這樣的一個人，就證明你愛極了他。我沒有告訴張靜，這樣的人，我很早以前就遇見過，在我六歲那年……
可是那又怎麽樣呢？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還愛什麽愛？
***
新聞消息放了出來，說xx公司董事長家煤氣泄漏，董事長連同當時登門拜訪的七個員工全部陷入深度暈厥，買菜回家的傭人發現後及時報警，警方剛剛趕到現場突然發生爆炸，傭人重傷正在全力搶救，其餘人屍體還在清找，而引起煤氣泄露的具體原因不明，有待稽查。
如此，便是找不到嫌疑人，無法判定是意外事故還是刑事案件了，拖延一段時日會成為懸案，最後不了了之。
張靜讚歎黑梟的人辦事能力真高，輕而易舉得手還不會給自己惹半點葷腥。
顧以辭卻對她的話持反對意見，鎖著眉頭說：“這不是黑梟的行事風格。”
“什麽意思？”我問。怎麽能看出這不是黑梟的行事風格？我找的明明就是黑梟的人。
“黑梟做事，向來高調狂妄，從早年的金店搶劫案就看得出來，自信心爆棚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連警察都沒放在眼裏。雖然近些年其勢力有所收斂，但在黑道依然橫行。這次的煤氣泄漏，不符合他的風格，一個人不管怎麽變，其性格本質不會改變，狂妄自大的人絕不會在短短幾年事件突然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顧以辭走到我電腦屏幕前，搜索引擎輸入多個外文網址，找出不少關於黑梟及其勢力的介紹，右手中指不停在回車鍵上輕按：“互聯網上沒有一張關於黑梟的正臉照，唯獨一張模糊的戴了墨鏡的遠景全身。模擬其身形和五官，國內警方將嫌疑基本鎖定在溫哥華華裔，男、年齡50-60，三分之一禿頂，身高一米七五，左撇子，四十三碼腳等男子身上。備案裏符合以上條件的共三百四十七人，每一個逐一排查，最後剩下九十八人。”
話到這裏又伏下身去，在鍵盤上飛快敲字，邊敲邊接著說：“我侵入了公安備案係統，將其九十八的照片資料都拷貝出來，現在給你們看……”
“別！”張靜突然高聲打斷，煩躁的擺手，“九十八個人，一張照片一張照片的看，我們得看到什麽時候去？而且黑梟是誰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一方交錢一方做事，他拿到錢了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至於他做事時候采取了什麽方法那是他的事，我們何必糾結這些？”
我想了想覺得張靜說的在理，黑梟是誰我們不必知曉，不管他是采用以前那般高調的殺人法，還是采用現在這樣無聲息的低調處理式，隻要最後的目的達到，其他都不重要。反而，比起黑梟以前的行事，我更喜歡他現在的，不張揚、不動聲色，更不會惹一身騷。
顧以辭默默看我：“你也這樣認為？”
我認真的點頭。
“白癡。”他隨即一聲罵。
我登時瞳孔放大，這小子，怎麽一言不合就罵人？
張靜的反應也和我差不多，隻是她比我先反應，眸光一閃立馬發飆：“你怎麽罵人呢？你說她白癡不等於說我麽？我和白癡做朋友我豈不是更白癡？”
看著張靜的反應，我原本生氣的心情莫名一下就順了，問顧以辭：“你想說什麽？談談你的看法吧。”
男人清雋的眉眼轉回去，獨自盯著電腦，並不急著開口。
張靜欲言又止，前後拉扯了兩下我的衣角，終於提醒道：“姐姐勸你，不要太花心思去弄清黑梟是誰，知道多了對我們沒好處。”
這話是對的，黑梟的身份很是神秘，警方這麽多年一直查不出，就說明黑梟並不情願被人知道，甚至不排除曾經有知道他身份的人被他滅了口。
我心裏有幾分猶豫，顧以辭忽然偏頭用堅定的目光看著我：“阿本死那晚，與中紀委持槍對射的，便是黑梟的人。”
“所以……”
腦子裏突然一個激靈。
所以，遊艇上出現的紀楚，也是黑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