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
杜若溪走後,房裏剩下的人開始談生意,葛家勁此次請我來是有意與我合作,要許加酒莊的最新一批陳釀。我施然婉拒,這批酒一大半都是客戶的預定,剩餘小半要留著高價推向市場,不可能全部發給泰山,讓泰山承包了去。
葛家勁似乎早料到了我的反應,遭受拒絕後退一步說要下一批。
“以高於市場2%的價格全部收購,許老板可願意?”
這是說每瓶酒的收購價都比市場價高出2%,如市場價一瓶1300,高於2%就是1560。這樣算下來,近期利潤空間非常大。
但我還是否了:“恐怕,也不行。”
酒莊客戶都是長期客戶,並非要完一批就不再要第二批,而更多的是長期預定。葛家勁想一次性收購我同一批次的酒,雖然不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但是直覺告訴我不能讓他如願。
“我有另外一個提議,不知道許老板是否要考慮?”富貴鳥張總插話。
我挑眉:“張總說說看。”
“許加酒莊所有酒不妨一齊銷入泰山、富貴鳥、百盛以及尚石,我們均承諾每瓶以高出市場價2%的價格收購,但除此之外,不可再流入其他。”
這是要以購酒名義砍斷我的市場,阻止酒莊繼續發展?如此不要臉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竟然還連同了四大家族一起做此事。
目光在葛家勁幾人臉上來回遊移,沒有再急於出口回絕。特意看一眼蕭秘書,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和紅顏交頸軟語、耳鬢廝磨,看似並不在意這邊的談話。
我垂眸斟酌,正要找借口離開小會兒,“叮——”手機鈴聲響起,真是來得巧。
我站起來:“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走出房間外,我的腳步並沒有停,拿著不斷吵鬧的手機從頂層坐電梯往下,直走到甲板上。
遊輪駛離了岸邊很遠,有江風習習的吹動,撲麵打在臉上、衣裙上,使得我前麵開叉的裙擺肆無忌憚的飛舞起來。於是不敢再憑欄站立,背過身接電話。
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隻有八位數。座機電話?
接通:“你好,許加,請講。”
那邊傳來急迫的詢問聲:“少奶奶是我,我是吳媽。您現在在哪裏呀?不好啦少爺不好啦!您快回來看看吧,從上午回來就一直坐在客廳,不說話也不吃東西,一動不動的坐了好多個小時了,少奶奶您快回來吧!求您了!”
這……顧以辭這是沒事幹找點子玩呢?
捂著話筒,聲音壓低了些,“我現在有事,你給市長打電話試試。”
“我打過了少奶奶,大少爺讓我給您打呢。這不,這電話號都是大少爺給我的。少奶奶您快回來看看吧,我可憐的少爺都快成冰雕了。”
“……”我說怎麽顧家的傭人會找到我這裏來?竟是顧瀝川指使的。
不斷用手撩撥被風吹亂的頭發,我正色:“你還是再給市長去去電話吧。”顧瀝川自然有辦法管理他弟弟。
“少……”吳媽還要說什麽,被我掐斷了。
我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著呆會兒回去怎麽應付房裏那幾個老板,哪裏還有別的心情去哄顧以辭。
“許老板。”正要離開,杜若溪攬著先前那名年輕的女孩迎麵走來,換了一件新的襯衣,裸粉色,剪裁大膽,質感上好。
不知是否是襯衣顏色的襯托,此刻的他看起來異常俊美。白梔輕聲跟他說了什麽,他微微低頭去聽,展現出完美的側臉。從我這個方向看過去,他的鼻梁高挺筆直,俊臉輪廓如刀削斧鑿,魅力非凡。
“杜將——”
“稱先生即可,將軍二字,聽起來拗口得很。”走到距離我一米半的位置停下,手在白梔腰部略微收緊,將人提拎了一些高度,好讓他的呼吸正好能打到女孩的鼻尖。
“寶貝,江風有些大,去我房裏拿件外套來可好?”
女孩手腕翻轉,順手勾上他的脖頸,當著我麵撒嬌:“讓服務生去就好嘛,我在這裏陪你啊。”
杜若溪唇邊笑意起,手指在白梔臉上輕輕捏,邪峻道:“我一向喜歡聽話的女人,你乖乖的按我說的做,我和許老板聊兩句生意上的事,嗯?”
“那好吧,你在這裏等我,不準偷偷跑掉。”女孩板起臉,像女朋友甜蜜警告男朋友一樣,警告完了又不顧反對的在杜若溪唇角印上一吻,笑容燦爛的跑走。
“很像你對不對?”揩拭掉唇邊染上的口紅,前一秒還略帶笑意的男人下一秒臉上風雲突變,眸色快速轉冷,望著我說。
我不置可否。
豈止是像,完全就是在學。不過不是學我的現在,是學我與杜若溪在一起那段時間裏的模樣。
“像我不好麽?”我笑問。
“可惜不是你。”男人說,目光落到我的禮服上,皺起眉頭,“這衣服不好,那幾個老頭可不值得你這麽穿。”
說完緩慢蹲身,拉起逆風飛舞的裙擺,疊到膝蓋後麵,腿彎上方一點,繞過來在前方打結,剛好可以遮住前麵開叉部分大腿。
“真醜。”我有些嫌棄的伸腿,原本飄逸的裙擺被他折騰得一團糟。他倒是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勾著唇笑得開心。
“你什麽時候走?”我站到欄杆處往遠處看,遊輪距離跨江大橋越來越遠,先前岸邊五彩斑斕的夜景,以及江兩岸到處閃爍的霓虹、來來去去的名車都已看不清楚,隻剩下微弱的光,點點簇簇。
“就這兩天。”
此次杜若溪回來任職實務,做了國防部副總參謀長位置,權力在握即將走馬上任。作為高層,他需要做更多國家層麵的工作,接待互訪國際領導等,不可能一直留在a市。所以猜測他在a市的時間不多,卻沒想到這麽快。
“提前說一聲珍重,你走,我就不去送了。”他這一走,下次再見也許又得等一兩個月,各自事務都繁忙,並無多少時間可以真正歡聚。
“阿許。”他突然叫我一聲,眼怔怔的望著江麵,“對不起。”
我怔住,複又淡淡一笑:“沒關係,我原諒你。”
關於你母親和舅舅對我下達的秘密處死命令,關於你年輕時候欺騙我劈腿的事,通通都沒關係,我原諒你。
從你抱著‘死’去的我哭得撕心裂肺那一刻起,我已經選擇原諒你。
“阿許,”又喚,但這一次偏頭望向了我,風吹動他柔軟的發,夜空下男人銳利的眸子滿含深情,“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