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與他不是你想的那樣
尉家三小姐的訂婚宴？
回去的路上，我開著車，腦子裏一直徘徊著這一句。
尉家三小姐的訂婚宴，尉姍的訂婚宴……
撥個電話給漢森，“明日，是不是蘇沐和尉姍的訂婚日？”
漢森那邊睡得迷迷糊糊的，打著哈欠：“是啊，就是明日。說起來這訂婚宴一過，下月又輪到大小姐結婚了，這尉家兩姐妹還真是有福氣，姐姐傍了紀少爺那座金山，妹妹又拿下了當紅小生蘇沐，真是……”
後麵的話我沒有再聽，掛斷了電話瘋了似地往‘愛戀’咖啡屋趕。
我記得漢森說，蘇沐會在咖啡屋裏一直等，等到12點。而現在的時間，12點36。
有些頹然，心裏已經知道去了也見不到人了，但還是執意開著車往那個方向。萬一，萬一還在呢？遠遠看一眼也行，看一眼就好。
車到目的地，咖啡屋已經打烊，最後一位離開的店員正背對著我關門。
“已經，打烊了嗎？”因為是單行道，車無法倒過去，我隻能把車停在對麵，急急忙忙跑過去。
店員好像正在給店門上鎖，手法不怎麽熟練，聽到我的問話後驚了一跳，但並沒有回過頭，啞著嗓子說：“已經打烊了。”
是個男聲。
我咬著嘴唇緩了緩氣，沒再說什麽，隻是隱約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轉身慢慢往回走。
走到街對麵要上車，無意識又往咖啡屋那邊看一眼，卻見剛剛那店員站在店門前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神情、那身材莫名的有些眼熟。
皺眉，掌著車門站著，與那店員兩兩相望，隻見他穿著酒紅襯衣黑色西褲，咖啡屋服務員的工作服，頭上戴了一頂黑色平頂帽，帽簷下壓，遮住大半張臉。
越看越眼熟，越看心裏疑惑越重。
“蘇沐！”脫口而出，我拉住車門的手霍然放開，朝著對麵就衝過去。
不曾想我的一喊驚到那人，見我過去拔腿便跑，速度快得驚人，我剛剛跑到馬路中間，那店員已經沒了蹤影。
“蘇沐。”低喃著輕喊，在這寂靜夜裏，我連呼喚都不敢過於大聲。
仔細在附近找尋了一下，還是沒看到人，想來是躲起來不願見我了，於是冷靜下來，慢慢走回車裏，等心裏激動又失望的情緒有所平息了，才啟動引擎回家。
對於蘇沐，最初是迫切想要見到的，但自從那日在小城看到他和尉姍一起，回京都後又聽張靜說他傍了尉氏，星途一片輝煌時，見麵的欲望就冷卻了許多。後來隨時隨地在報刊雜誌、網頁新聞上看到他和尉姍出雙入對，見他的想法就更沒有了，甚至在酒莊生意越做越好，已經可以擠入上流圈子與商賈人士社交時，遠遠看到他都會刻意回避。
我想，我大概是有些害怕，害怕再見麵時，我的目光會撞上他和尉姍十指交握，哪怕這畫麵已經在狗仔曝光的不清晰照片裏看到過許多次。
我不願意見他，所以才在他約我單獨見麵時拒絕，任由他等到12點。當然我還有我的計劃，那就是在和尉氏就某個項目達成合作之前，不能因為見他而耽擱了酒莊生意。
但是在顧瀝川口裏聽到他明日訂婚的消息後，我還是控製不住的來了。我想問問他和尉姍之間是玩真的嗎？如果我還活著，我承認我是我，他能不能，能不能取消明日的訂婚？
他說等我到12點，其實也是在給我最後機會是不是？
胡思亂想著，也不知是怎麽回到家裏的，沒有開燈直接穿過客廳去到臥室，剛躺上床，客廳傳來異常響動。
曾藝抱著一隻抱枕，睡眼惺忪的站在月光下看我：“姐你回來了？”
我對他的存在見怪不怪，這一年曾藝時不時會睡在我這裏，我不趕他他就不走，自己抱著抱枕在客廳沙發睡得很香。
“恩，你去睡吧，我也休息了。”翻個身把被子扯到身上蓋著，衣服沒換妝沒卸，疲累得要直接睡覺。
曾藝打著哈欠過來，把床頭燈打開，暖洋洋的燈光下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臉：“我給你把臉洗了，帶妝睡覺壞皮膚。”
“也好。”仰躺著沒有拒絕，任他找了卸妝乳來給我抹臉，抹得差不多了再用濕紙巾一一擦去，最後去衛生間端來一盆溫水，沾濕了帕子輕輕在我臉上揩。
“姐，今天那個人，是不是顧市長家裏那位弟弟？”揩完了臉，曾藝蹲在床邊擰帕子，順便小心翼翼的跟我打聽。
我知道他問的是顧以辭，也不作任何隱瞞，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那，我以後還能跟在你身邊麽？”冰涼的麵膜落到臉上，刺激得我緩緩睜開了眼。
“為什麽不能？”我反問。
他在我的注視下支支吾吾：“我，我怕姐你以後有了他，就不再需要我了。”
這是什麽話？什麽叫我以後有了他？我與顧以辭……
“我與他不是你想的那樣。”重新閉上眼，想著顧以辭那個人，冰冷的嘴唇、冰冷的手腳、冰冷的笑容，明明還是二十多歲的少年，心思卻比我還成熟。也不知他那手傷會不會完全痊愈，那是扣動扳機的手指啊，要是以後都不能用了，他在國防訓練那麽久才訓練出來的本事，豈不是白白可惜了？
“真的嗎，姐？”曾藝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話，站在床邊直直瞅我，“但是你為什麽把他接回家，還讓他睡你床上？”
“他那手指，是因為我受的傷。”
“哦。”一聲了悟，又突然道，“為姐受了傷就可以睡姐的床嗎？那為何以前我為了給姐擋酒，喝得酒精中毒了姐也不讓我睡你的床？”
我不耐煩，輕嘖一聲：“你今天話怎麽這麽多？還睡不睡覺了？”
曾藝突然變得很憤怒，手裏帕子往盆裏一摔，濺起不少水花。
“你從來不讓我睡你的床！”
“我有潔癖。”
“但是那個男人睡了！”
“所以你想怎樣？”
“我也要睡！”
撫額，幹脆坐了起來，撐著床沿下地，“好好，你睡，你睡，我去睡沙發。”
“許加，你太過分了！”手指著我怒吼，隨即紅著眼就往外走，我追著到客廳，見他迅速地收拾自己衣物，看也不看我直接開門離開。
我歎氣，好好的生什麽氣？來我身邊時就已經警告過你不要動真情了，現在這算什麽事？
但還是追到門口探出頭去喊：“小子，明天記得穿正式點，陪我出席尉家三小姐的訂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