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得知齊星蕊升職的原因
今日秦致遠難得休息，石榴特意跟趙磊換了班，想著陪秦致遠一起吃頓飯，順便說道說道現在南開醫院的形式。
石榴很清楚她是沒有立場說那些話的，但如果不說，她心裏又憋得慌，不想再看到秦致遠如此下去，即便是挨罵、被懟，她也願意。
兩人約在了一家日料店，店裏放著悠揚的音樂，給人一種放飛的感覺，石榴慢慢放鬆了下來。抬眸看了一眼對麵坐著的秦致遠，從他到這家日料店來，石榴便沒有看到他露過笑臉。
“今天手術又不順利嗎？”石榴隨意地問。
秦致遠搖頭，“沒有。”
“那你……”石榴沒再往下說，突然意識到她管太多了，雖然兩人是男女朋友關係，南開醫院裏的許多人都知道，不用再像以往那樣遮遮掩掩，但彼此之間還是應該留有一定的空間，才不會讓人感到呼吸都困難。
秦致遠見石榴欲言又止，放下手中的餐具，“今天秦牧來找過我，跟我說讓我競爭院長一職。”
“哦。”石榴點點頭，片刻後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怎麽想？”
“你知道我的，對於升職、行政這一塊，我根本就不感興趣。我想做點實在的事情。”
秦致遠的話像是擊在了石榴心坎上，她早該想到的，跟他接觸了那麽久，他本就是個務實的人，對工作有著嚴苛的要求，可是現如今的形式跟以前大不一樣了，石榴真不想秦致遠因為這次的院長競爭而被淘汰出局。
“但總不能做一輩子的手術吧！”
石榴不經意的一句話引得了秦致遠不悅，“石榴，你什麽意思？我在幾天前便發現你有些不對了，是不是秦牧……”
“沒有，秦老他什麽都沒跟我說。”石榴是從心裏替秦致遠擔心著，她覺得秦牧的想法沒錯，隻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想法過於固執，石榴也不知道要通過怎樣的方法來說服他。“我隻是微微有些擔心！”
石榴終還是將態度軟了下去。
她不想惹秦致遠不高興，也不想他因為這件事跟她翻了臉，不值得。在內心裏不斷地勸著自己，想開點，隨他去吧，他想怎麽著她也管不了。
“我沒打算做一輩子的手術！”秦致遠冷不丁地冒出了這麽一句。
石榴抬頭看著他，看了許久都未曾開口。
“好了，你別想那麽多。我的事情我心裏有分寸，倒是你現在剛回神外不久，要多抓住機會才行。”
“哦。”
石榴在這一刻才明白，雖然她跟秦致遠的身份已經變了，但在相處上卻沒有變，他依然擺著導師的態度高高在上，對她所做的事給出指導；而她似乎早在某個時候便已經習慣了他的指導，不管內心的想法，凡是他說的話，她都喜歡照做。
這是個悲哀的認識，石榴對此也是百般不解，拚了命的想改變現狀，到頭來卻發現一起都隻是徒勞。
“我吃好了！”
石榴拿過一旁的紙巾拭了拭唇角，對麵坐著的秦致遠在這一刻開了口，“那走吧！”
兩人從日料店出去，沒趕著回到各自的住所，圍著街心公園轉了一圈，不時看看那裏玩耍的人們。他們是那般愜意，那般輕鬆。再反觀自己，石榴苦笑開來。
“看起來你回到神外後過得並不開心！”
她開心得起來嗎？就前幾日，明明是她跟趙磊那組的一個患者，卻因為有人當著那患者說了一些石榴的壞話，然後那患者便強烈要求轉到齊星蕊那邊去了。看似這個事情跟石榴沒啥關係，醫院裏出現這樣的情況也是常有的事，可為什麽就是齊星蕊呢？
石榴沒單純到相信那患者就是看準了齊星蕊的醫術、人品，她不傻，齊星蕊是怎樣的人，這三年裏石榴看得清清楚楚。石榴不想跟人鬥，也不想跟齊星蕊發生更深層次的矛盾，很多時候她都是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態度。一度的忍讓沒有讓齊星蕊學會收斂，齊星蕊反而變本加厲，這是石榴實在難以忍受。
就今天下午的時候，石榴還跟齊星蕊在檢驗室吵了一架。當時那裏隻有石榴和齊星蕊兩人，吵了也就散了，石榴並未對其他的人談起。
“是不開心，但那又能怎麽樣？”石榴看著秦致遠反問道。
秦致遠也是明白石榴的難處的，伸手扶著石榴的肩，“你別理她，她就那德行，凡事都愛爭強好勝。”
提到這件事，石榴又想起了當初留在南開醫院的那件事，“老秦，你知道齊星蕊怎麽就升了住院醫嗎？”南開醫院升職，那怕隻是一個小小的副職，都有著很嚴格的考核製度。凡事沒那麽容易，即便是上麵有人，石榴在想院方領導也不至於不顧他人的感受，而直接給齊星蕊升職吧，隱隱約約中石榴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秦致遠鬆開了搭在石榴肩頭的手，“你在懷疑什麽？”
果然，他還是向她開口了。
石榴心裏那根敏感的弦在這一刻被秦致遠挑起，她再也不想忍著將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幫助了她？”
石榴知道這樣問，會傷到秦致遠。自問一直以來秦致遠待她都是不錯的，她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可內心裏的敏感，經過邏輯思維的判斷以後，得到的確是這般。她也無可奈何！與其一直將問題藏著，越猜那心裏便越難受，倒不如坦坦蕩蕩將問題說出來的好。
“醫院裏沒有導師的推薦信，僅憑進修生各方麵優異的成績是不可能直接進升住院醫的！”
石榴質問的聲音在秦致遠耳邊響起，垂在兩側的雙手在此時微微握了握，男人臉上的表情變得之前冷淡了許多，看著石榴的那道眸光讓她感到甚是陌生，仿似她從不認識他一般。
“你一直以來不都是那樣想的嗎？”秦致遠的話像一把匕首般瞬間插入了石榴的心髒，她疼，胸口那處的鮮血此時正汩汩地往外流。慢慢化成了淚水潤澤了她卷翹的眼睫毛。“我想聽你解釋，隻是想要一個解釋！我真的，真的要比齊星蕊差上很多嗎？”
石榴問得不單單是在醫術上的，還包含著基他諸多元素。而秦致遠隻是片麵的理解了，冷冷道：“你的責任心很強，手術做得也還可以。”
“你的意思是說我其他方麵都不行了了？”對於這個答案石榴是萬萬沒想到的。一直以來她都以為自己做得夠好的，每天兢兢業業，生怕出一星半點的錯誤，對自己接手的每一個患者都是盡心盡力。石榴不明白，不明白那些到了秦致遠眼裏卻變得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秦致遠蹙了蹙眉，“也不是說不行，但在綜合看來你比齊星蕊要遜色那麽一點點……”
石榴在這一刻打斷了秦致遠的話，“謝謝你告訴我實話，真的！”
轉瞬間，石榴向著秦致遠相反的方向跑，他在原地看著，沒有去追她，也沒有跟她說一句安慰的話。倒不是石榴真就不如齊星蕊了，隻是秦致遠對石榴的要求比齊星蕊更高。
在南開醫院，從來都不是以職位論高低，也是說有人一旦上去了之後便有不間斷的升職機會。在醫療這個行業裏，最具備含金量的兩個元素便隻有職務和臨床。
秦致遠沒有直接告訴石榴，他希望她能自己悟出那些道理，不再像以往那般什麽事都由他牽著，那樣的話，石榴將永遠也沒有辦法獨擋一麵。
石榴一路直往南開醫院跑，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般流著，倒不是因為秦致遠跟說了實話，隻是一想到這三年來，她這樣努力，但最終還是敗給了齊星蕊，心裏久久無法平靜。
石榴紅著一雙眸子回到了宿舍，裏麵靜悄悄的，安然還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她具體上哪裏去了，石榴沒心思管。踢掉腳上穿著的鞋，躺進了那張單人床，將身上蓋著的被褥往頭上拉了拉。
啪的一聲，宿舍裏亮起了明晃晃地燈，石榴緊了緊身上蓋著的被子，卻被安然一把掀開，“你怎麽睡得這麽……”本是無意的動作，在看到石榴滿臉的淚痕後，安然整個人呆住了，“你怎麽就給哭上了？”
“我……”石榴也不知道要怎麽跟安然解釋，她不想告訴安然，齊星蕊升職的原因，安然若是知道那件事是秦致遠出手幫了齊星蕊，那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麽樣子。在思考的時候，安然說：“是不是秦致遠，他又欺負你了？”
又？石榴疑惑地看著安然，見她動了動唇，石榴迅速道：“別瞎想，他什麽都沒對我做。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你也犯不著哭啊！”安然伸手將躺在床上的石榴給拉了起來，“這讓別人看見又該嘲笑你了。”
別人，還會有誰，不就是在說齊星蕊嗎？石榴腦子裏突然想起之前決定留在那個科室的時候，齊星蕊對她說過的話，她說過欣賞秦致遠，並且會盡一切可能和他在一起！
石榴猛拍了一掌大腿，當時她怎麽就沒想到秦致遠出手幫了齊星蕊？真傻！
安然看到石榴這糾結的表情，不由變得擔心起來，伸手摸了摸石榴的額頭，“沒發燒啊！”
石榴白了安然一眼，“頭沒有發燒，燒得是這裏！”
石榴指了指她的胸口，“然然，我想跟齊星蕊來一場公平的較量！”
“好啊，我等著你凱旋歸來！”
“你對我那樣有信心？”石榴是真不敢確信她會比齊星蕊強上許多，尤其是在知道秦致遠的看法以後。安然聽見這話眨眨眼，“那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