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得到線索
黃小三看著身旁站著的石榴笑了，“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
黃小三這人雖然平日裏喜歡打聽一些小道消息，但做事卻是有分寸，不該問的他不會問，不該說的也不會說，石榴對他其實打心裏眼裏相信他的，所以才會將她跟秦致遠之間的事告訴他。
秘密有時候是相對存在的，透露也是因人而宜的，石榴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碰上安然了，聽說她這段時間特別的忙，也不知道具體在忙什麽，今天湊巧接診了的一個普外的病人，需要聯合會診便給安然撥打了電話。
響了三聲後電話被那端的人接起，熟悉的女聲在這一刻傳進了石榴的耳裏，“小石頭。”
稱呼沒有變，說話的語氣也沒有變，可不知為什麽石榴總感覺她跟安然之間已經隔著什麽，此時沒有向安然詢問，隻道：“有時間嗎？我這裏新收了個病人，心包受損，已經出現積血現象，張月的意思是聯係你們馬上進行手術，你過來看一下吧！”
“好。”
安然掛斷電話以後，從普外急急趕去了急診科，她跟石榴一樣，雖然同為進修生，但已經不像被到南開醫院裏那般稚嫩，她們各自都有自己的病人，再不會因為缺少鍛煉的機會而像以前那樣爭得頭破血流。
安然趕到急診的時候，迅速給那名患者進行了檢查，弄完後道：“情況跟你說的一樣，他不能再耽誤，放心吧，把他交給我們！”
說話的時候，安然對著一旁的護士做了個手勢，那張床上躺著的病患被一幫醫護工作人員推走，安然正要走卻被石榴突然叫住，“然然，我感覺這段時間你一直在躲著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安然看著石榴，想起之前她跟白子軒約會的事，雖然那對於石榴來說已經成為過去式了，但那種事情說出來多少會讓她感覺不舒服，所以這段時間安然一直在有意無意地避著石榴。
“我得走了，那個病患還等著我！”安然伸手去摳石榴拉著的衣袖，石榴怎麽都不肯鬆手，雙眸緊盯著安然又道：“到底是什麽事，我不想我們的關係就這樣莫名奇妙的發生了變化！”
安然偏頭看了一眼旁邊，沒有具體的焦點，隻是在內心裏做著掙紮，她是應該跟石榴說的，這件事早晚都會被石榴發現，到那個時候再開口但不會再有這般輕鬆。某然一刻安然下了決心，不再去想會造成怎樣的後果這件事，看著石榴勉強一笑，“我戀愛了，是你認識的人。”
石榴也是萬萬沒想到安然會這樣說，原本拉著她的手在這一刻放開，雙眸緊盯著安然壓著聲音道：“那我得恭喜你了！”
她沒有問那個男人具體是誰，這讓安然反倒不適應，看著石榴許久她還是一個勁地笑著，看起來是真的在替她高興，隻是這種突然而至的祝福讓安然感到不適，她迫不急待的再次開了口，“你怎麽不問問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石榴在這一刻僵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看著安然那一臉的認真，問道：“他是誰？”
極其簡單的三個字終於還是傳進了安然的耳裏，她有一種即將要解脫的感覺，看著石榴那雙眼不敢再眨一下，鼓足了勇氣道：“你的前男友，白子軒！”
石榴果然還是怔住了，看著安然的表情微微發生了變化，她又道：“我也沒想到我跟他會走到一起，感覺像是偷了你什麽，所以一直以來都盡可能的避著你。小石頭，不管你此刻是如何看待我，我都隻想將這件事如實地告訴你。”
說完，安然朝著通道那邊大步走去，看著那抹越走越遠的背影，石榴在失神以後終於反應過來，對著安然的背影道：“然然，我謝謝你！”
安然在這一刻停住了腳，扭頭看著身後站著的石榴，她不知道石榴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想著興許是覺得心中虧欠白子軒許多吧，輕輕一笑，“小石頭，我那樣做不是為了你，而是我自己，我是真的喜歡他，雖然聽起來有點好笑，但事實就是這樣，容不得半點虛假。”
石榴聽著，看著安然臉上淺淺的笑，知道此刻她說的都是真的，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麽回應，隻能呆呆地看著對麵站著的安然，像個小傻子般笑著。等到安然離去以後，她歎聲道：“真好。”
原來喜歡一個人可以這樣簡單，隻要你有足夠的勇氣，敢於麵對那一切所帶來的後果和可能，便沒有什麽是不能戰勝的了。
想著她跟秦致遠早晚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原本沒多少信心，甚至可以說一直靠著某種精神力在強撐的石榴，此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了許多力量，她開始相信自己能夠處理好眼前的所有問題。
不再胡思亂想，打定主意在周六的時候去一趟長河，看看曾經袁杉生長的地方，見見袁杉的那一些親人，或許隻有那樣，她才能對秦致遠現在的行為才能更加理解。
周六那日，石榴搭了早班車去了到長河，從汽車裏下來的那一刻她發現長河是一個古老的地方，有著鄉村特有的風情，走在長河街道上感受著質樸的民風，民情，像是瞬間從快節奏的城市生活回歸到大自然。
輕鬆、自在，連呼吸都變得沒那麽急促。
長河的街道很窄，隻能容下兩個車並行，是典型的兩車道。街道的邊緣有著許多小商小販，搭著簡易的攤位不時地在那裏叫賣著，為整條街的繁華添加了不少風彩。
石榴從街頭走到了街尾，雙眸不時地看向一旁的門牌號，生怕自己錯過了袁杉以前所住的家。
187號已經深深地刻在了石榴腦子中，即便是這樣在看到那門牌號的時候，石榴還是忍不住從兜裏將那張小紙片掏了出來，對照了一番。
確認沒有問題後，石榴大步上前，輕輕敲了敲那扇關著的門，連著敲了三遍，門後響起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石榴站在原地，雙眸緊盯著那扇門，過了不到幾秒的時間，門在此時開了。
半掩著探出一個頭，是個中年女人，她看著石榴神情顯得有些緊張，說話的語氣不算好，“你找誰？”
“請問這裏是袁成毅的家嗎？”袁成毅是袁杉養父的名字。
那女人抬眸打量著石榴，緩緩道：“袁成毅早就不在了，這是我們從他表侄女手中買過來的房子，房產證和土地證我們都有。”
聽到這話石榴意識到這個婦人將她搞錯了，看著那婦人，石榴微微一笑，“我不是房管局的工作人員，我是袁成毅女兒袁杉的一個朋友，此次前來是想像你打聽一些關於袁杉小時候的事。”
那婦人聽見這些，完全是一臉茫然的樣子，“袁杉？這個人我從未見過，不過以前聽他的表侄女提起過，不是說早在八年前便已經去世了嗎？”
石榴沒想到她竟然會反問自己，看著對麵站著那婦人點點頭，“沒錯，袁杉是離世了，不過她生前還有一些事沒有弄清楚，所以我便……”
越說到後麵石榴便顯得特別混亂，總覺得像做這種事的人應該是什麽檢查機關，又或者是刑偵人員什麽的，像她這樣的，就為了弄清楚一件事到處走訪，恐怕在別人看來甚難理解，倒不如不解釋得那樣清楚，抬眸看著對麵站著的婦人笑，“那你知道袁成毅表侄女現在住在哪裏嗎？還有她叫什麽名字？”
石榴仔細想了想這個婦人口中所說的表侄女應該是袁杉大姨的女兒，那婦人瞧了石榴許久一直沒說話，石榴擔心她就此拒絕自己，又說了幾句，“你放心，我真不是什麽壞人，找到他表侄女後我會順便將這房子的事情解決了，坦白講我是受袁杉之托來辦這些事的，八年前之所以沒來，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去了國外！”
瞎說向來不是石榴的擅長，她此時說出這番話也是逼於無奈，又瞥了那婦人幾眼，她在此時道：“那你先等等，我去給你拿她的地址。”
站在那扇鐵門外石榴等了一會兒，那婦人再次走了出來，手裏較之前多出了一張名片，她在遞給石榴的時候強調道：“這號碼是玉婷當年賣這房子的時候留給我的，我不知道她現在換了沒有，地址也是以前的，你可以按著這上麵去找找。”
“好，謝謝你！”
石榴將那張名片收進了衣兜裏，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而去，手一直放在兜裏不曾拿出來，捏著那張名片久久不曾鬆手。
這是她找到玉婷的唯一希望，隻要找到那個名叫玉婷的人，她想距離知道袁杉以前的事已經不遠了。
答案就在眼前，石榴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勇往直前，不顧一切的探索那其中的秘密，她相信終有一天在經過自己的努力以後能夠解開眼前的那團迷霧，讓秦致遠，又或者是秦牧，肖嵐從中得到各自所需的答案。
沒想過要做救世主，卻不想被人推著必須要做一回，石榴看著眼前那寬闊的路，苦笑開來。
石榴拿著那張名片搭了車回到C市，玉婷所在的位置是以前C市的老城區，前幾年那一片便開始開發，也不知道她所在的那個位置現在拆遷了沒有，這些問題石榴都不敢去想，隻願玉婷現在還在那裏，即便她人已經不在那個地，也希望有人知道玉婷所去的地方。
石榴穿過一片老宅子，走過數條巷子，左拐右拐地一路對照著地址尋過去，掉了牆灰的牆，懸在那裏的半邊玻璃，很多房屋一眼看過來便知道是危房。幾乎每一座上麵都用黑色的墨寫著‘拆’一字，滿地的水泥、泥沙阻擋住石榴前行的路。
腳步一深一淺地踩了過去，到幹淨的地方將腳上穿著的鞋脫了下來，抖了抖裏麵的沙子，再次穿上的時候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硬了，抬眸看著不遠處的門牌號，正巧了，那便是之前那個婦人給石榴留下的門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