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約會
在距離下班時間隻有十分鍾的時候，石榴接到了秦致遠的電話。
“下班後回宿舍換套衣服，別穿仔褲和T恤就行，我在醫院門口等你！”
秦致遠說完便將電話掛斷，剩下石榴一個人傻愣愣地站在那裏。
趙磊在此時轉了轉椅子，側頭看著石榴，笑著問：“石頭，怎麽晚上有約會？”
石榴確定剛才的那通電話趙磊並沒有聽到，難道是她的表情告訴了趙磊這個答案，看著他應聲道：“有點事。”
“那趕緊去吧！”趙磊催促。
“可是我還有點事沒弄完！”石榴剛才正想跟秦致遠說這事，不想他居然率先把電話掛斷了，此時她看著趙磊希望他能給她支個招，卻不想趙磊在此時道：“什麽事，跟我說，我替你做！”
“不是吧？趙師兄我可記得等一會兒你還有手術，你哪裏有時間幫我做事？”石榴也是在剛剛不久才聽說趙磊有手術安排。
“沒事，我若是實在沒時間我會安排別的人去做，總之石頭，你今天的工作是好好休息！”他抬眸的時候看見石榴微微張了張唇，趙磊又說：“今天白天你工作的時候可不怎麽在狀態，若是再繼續強撐下去怕是要出更多的錯！”
突然聽到趙磊這樣說，原本卡在石榴嗓子眼的那些話再也說不出來，看著他忙碌了一陣後，石榴道：“那好，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去吧！”
石榴急急忙忙地回宿舍換了件衣服出門，到南開醫院大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鍾後，秦致遠抬腕看了看表，皺眉道：“比我想象的時間晚了五分鍾，你這體能還得加強！”
“哦，以後我會堅持天天起來跑步的！”經過前不久到急診科去待的那一段時間，石榴已經明白對於一個醫生來說，體能是多麽重要的一件事。
秦致遠看著她，沒想到今日的她竟是這般乖巧，滿意地點了點頭，彎腰替石榴拉開車門。等石榴坐進去以後，他繞到到駕駛位，見石榴一直未扣安全帶，側身彎腰過來。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石榴很大一跳，她整個人用力貼著座椅的靠背，盡量使自己與秦致遠保持一定的距離，可還是難免地觸碰到他的手臂。
秦致遠側頭看著石榴，“你手抖什麽？”
石榴也不知道她怎麽就這樣了，身體不受控的事怪到她身上甚覺得冤枉，可又不能明明白白地跟秦致遠說，突然就說出，“有點緊張。”
說完後她連腸子都悔青了。
這會兒秦致遠倒是坐正了，隻是看石榴的眸光像一把鋒利的刀子般直插石榴的心髒，她垂眸避開他的眼，就這樣還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殺氣陣陣。
“緊張什麽？”秦致遠揣著明白裝糊塗，這可把石榴為難了，本來她就不知道要繼續跟他說什麽話了，現在他這樣問她，越發感到尷尬。
“不知道。”
像個傻姑娘一樣說出了這麽一句，石榴收到了秦致遠的一記冷眼。
坐在那裏連位置都不敢挪動一下，目視前方不去看身旁的秦致遠一眼，原本怦怦直跳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走了大約一半的路程，石榴才想起來，“秦老師，我們這是要到哪裏去？”
對於這個稱呼，秦致遠甚是不滿，側頭瞥了身旁的石榴一眼，“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下班後別叫我秦老師，這樣會顯得我歲數很大！”
“那，我叫你什麽？”石榴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就這樣在乎稱呼。
“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子，也可以跟趙磊一樣叫我老秦，總之不在醫院的時候，你不要那樣叫我！”秦致遠這話剛說出去，石榴便感到甚是奇怪。
老師他覺得老了，難道老秦就不老了？同樣不都有個老字嗎？當然這種傻冒一樣的問題，石榴現在是怎麽都不會開口問的。
看著秦致遠，仔細想了想，直呼其名這種事她是肯定不能幹的，又想了會，石榴做出了決定，“那我叫你秦主任吧，大家都是這樣叫你的！”
秦致遠側頭看著石榴，哀歎了一聲，不知道他要怎麽捶打她才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總不能讓他什麽都跟她說大白話吧！
那種無力感深深地撅著秦致遠，讓他覺得呼吸都困難。終於再也無法堅持下去，看著後視鏡道：“隨你便吧！”
汽車在一家休閑會所停住，秦致遠在此時熄了火，側頭看了一眼石榴，“走吧！”
“秦老師，我們來這裏幹什麽？”石榴仔細打量著周邊的環境，她覺得自己今天實在不應該跟著秦致遠過來。
“見一個朋友！”秦致遠開口道：“就我上次跟你說過的那位陳巒。”
“哦。”看見秦致遠往前走，石榴將嘴閉上了，她可不想成為像齊星蕊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想著既來之則安之，看見秦致遠進了111的包間，石榴也跟著走了進去。
“致遠，你總算過來了！”陳巒請秦致遠坐下，側頭的時候看見他身後跟著個小尾巴，他認得這個女子，是那日在麗天大酒店見到過的那位。
“這位是？”陳巒看著石榴開口問。
秦致遠瞥了一眼陳巒，緩緩道：“我的學生，石榴。”
“哦，石榴，這名字好聽！”說話的時候陳巒將手伸了出來，“石小姐，您好！”
石榴抬頭看著，見他滿臉笑容，慌忙將手遞了過過與他互握著，“您好。”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石榴總覺得說得特別拗口，坐在餐桌旁的她，根本就不明白今日秦致遠是抽的什麽風，非要帶她來見這個叫陳巒的男人。
難道就因為上次他突然問她是否認識陳巒嗎？
坐在那張大圓桌邊，石榴一時看著秦致遠，一時看看陳巒，今晚這餐飯她明顯就是個局外人。
“石榴，這位陳先生也是學醫的，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向他求教，比起我來，他顯然要好說話得多！”秦致遠突然這樣說，讓陳巒麵露尷尬。
“致遠，你知道我現在……”
“現在陳巒他很閑，有很多時間可以回答你的那些問題！”秦致遠看著石榴說，石榴點點頭，對陳巒客氣道：“那以後就請陳先生多多幫忙了！”
陳巒看著石榴這聽話的樣子，又看看旁坐的秦致遠的表現，他在瞬間明白了，今晚這秦致遠將石榴帶過來就是給他添堵的。
從椅子中起身，對著另外兩人道：“我先上個洗手間！”
說話的時候，陳巒對秦致遠眨眨眼，他心裏有很多疑惑需要找秦致遠尋求答案。側頭的時候看見石榴也在看他，禮貌地笑著快步離開。
“老師，今晚這餐飯是什麽意思？”石榴終還是把忟裏的那句話問出了口。
秦致遠在此時放下手中的筷子，側頭看著石榴，緩緩道：“沒什麽意思，就想讓你跟陳巒認識認識，雖然他現在不做醫生了，可他的專業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尤其在與患者溝通上，這是他的強項！”
石榴知道這並不是秦致遠帶她過來的全部，看著他的眸子一動不動，“老師，我覺得你也很優秀，我想我隻用跟著你學，便能學到很多東西……”
“那不一樣，以後你慢慢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說話的時候秦致遠從椅子中站了起來，見石榴仍舊疑惑，壓著聲音道：“我先出去抽支煙！”
石榴發現近段時間秦致遠的煙癮越來越大，也不知道他具體在為什麽事煩惱，她想要幫他，卻因為想不到具體的方法而感到坐立不安。
隻能像個聽話的乖乖學生那般點點頭，“哦，你去吧！”
說完，她向秦致遠露齒一笑。
秦致遠從包間出來後便被陳巒帶到了天台，兩人站在那裏一人一支煙地抽著，陳巒看著秦致遠開口問：“致遠，你今天這樣做是什麽意思？”
秦致遠轉頭瞥了陳巒一眼，“就你看到的那樣！”
“你是故意的！”陳巒一把將秦致遠拉近，“你知道采芸要回來了，就故意這樣帶一個女人在我眼前晃悠，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會參與你跟楊采芸之間的事，你怎麽就不信呢？”
秦致遠抬手摳開陳巒的手，回頭看著遠方緩緩道：“你覺得石榴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一時之間陳巒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你想用她來對付楊采芸？”
秦致遠沒表態，陳巒自己先笑上了，“致遠，你就別開玩笑了，你那學生一看就傻愣愣的，怎麽可能跟楊采芸做對比呢？”
秦致遠在此時將臉繃緊，掐滅手中的煙，“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也從來沒想過讓石榴和楊采芸做對比，我隻是想要問問你的意見！”
“不是吧？你說真的？”陳巒瞪眼看著秦致遠，不可思議地問：“就她那樣的有什麽好，我實在想不到你可能喜歡上她的理由！”
“她很聽話！”秦致遠在陳巒耳邊輕聲道。
這一回答驚得陳巒發不出一語，看著秦致遠遠去，他自言自語道：“瘋了，秦致遠是真的瘋了！”
秦致遠從天台下去看見石榴還坐在那裏，笑著走進了包間，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們走吧！”
“不是，老師，我們不等陳先生了嗎？”石榴總覺得這樣做很不好，畢竟這是她第一次跟他吃飯。
“等他幹什麽，家裏的衛生你不用做了？”
石榴看著秦致遠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話，原本卡在嗓子眼的那些話，在那一刻被她咽了下去。
誰叫秦致遠就是這樣的一個怪胎呢？石榴隻能像個啞巴一樣，將所有的苦放在心裏，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